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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玲珑与和尚

玲珑、和尚两人都是莫无言在山中遇见的。一年前,两人跟着他一起离开了太白山。

进山第三年,莫无言脱胎换骨后不久就在一处山林中遇到了玲珑。她当时只有八岁,一个人踉踉跄跄的在树林中奔跑,脸上挂着眼泪。莫无言看到她身后不远处跟着两个男人,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不时发出言语刺激小女孩让她跑快点。那两人从装束上看是圣殿军。

小女孩并没有叫喊,只是努力地向前跑着,跌倒了再爬起来继续跑,表情坚毅。哪怕身后的两人越来越近,她也没有放弃,不断地奔跑着。

“小银。”莫无言喊了一声。

树林中闪过一道银光,冲着那两名圣殿军而去。

“啊!”

“救命...啊!”

战斗很快结束,两人被银狼撕裂了喉咙。他们不过是最低等的圣徒,根本抵挡不住银狼的攻击。

莫无言几个纵跃来到小女孩前方,低头看着她。

“不用跑了,追你的人已经死了。”

小女孩回头看了看,然后跪了下去。那双看着莫无言的眼睛里满是乞求,让人心疼。

“帮帮我。”

莫无言抱起小女孩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奔跑起来。却不敢跑的太快,一旦太快小女孩就无法认清来时的路。大约十分钟后,他们来到一处空地。

几米远的地方一个圣殿军正在提裤子,他身后的地上躺着一个衣衫凌乱的女人。此时女人已经没有了气息,她的右手向前伸出,眼睛注视着莫无言所站的位置,那是小女孩离开的方向。

这个女人哪怕死的时候,依然在担心小女孩的安危。

“谁?”

正在低头系皮带的男人感觉到有人过来,抬头喝道。

莫无言没有废话,捂住小女孩的眼睛扭腰就是一记凶狠的鞭腿,直接硬生生将那个男人抽为两半。

小女孩扒开莫无言的手,从他怀里跳下去跑向地上的女人。

“妈妈!”

眼中流下泪水,小女孩跪在地上无声地哭泣着。

莫无言静静站在一旁,他知道此时出言安慰并不能让小女孩好受些。这种痛苦他经历过。

许久过后,小女孩不再哭泣。她仔细地给女人整理好衣服,最后用手轻轻合上那双已经失去神采的眼睛。

小女孩起身来到莫无言身前,从他手中抢过唐刀,向着那个男人的半截尸体走去。她的眼神冰冷,恨意滔天。

吃力地举起唐刀,小女孩用尽全身力气劈在男人尸体上。然后再举起劈下去,就这样一刀一刀砍着尸体,没有停歇。

眼看男人的尸体都快被剁成肉泥,小女孩依然没有停下。莫无言走了过去,轻轻抓住她的手腕,用袖子帮她擦去脸上的鲜血。

“可以了。我们去把你母亲葬下,入土为安。”

小女孩扑入莫无言的怀里,嚎啕大哭。

两人将女人葬在了一处安静之地,莫无言用木头刻了一个墓碑,立在了上面。

自此之后,玲珑便一直跟着莫无言在山中生活。

后来莫无言发现玲珑也是练气士,只不过刚刚入门连逝者都算不上。他从玲珑那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玲珑的父亲是一个龙象境练气士,因为妻子即玲珑的母亲是个普通人,便在宝鸣市中定居下来。

圣主出现后普通人备受欺压,她父亲有一次外出时没有忍住出手打伤了圣殿军成员,救下一名男子。不料此举却为他的家庭带来了灭门之祸。

圣殿军当天就找到了他们的住所,一名圣长带着数十个手下杀了进来。玲珑的父亲拼命保护着妻女,最后虽然杀死了全部敌人,自己却也身受重伤而亡。

玲珑的母亲带着她开始逃命,一路躲躲藏藏向着偏远的地方逃去。可最后在山脚下还是被三名搜查的圣殿军发现,两人没有办法只能跑进山里。玲珑的母亲见还是无法逃脱,便让玲珑只管跑不要停。自己留下来拦住了三名圣殿军,乞求他们放过年仅十岁的女儿。最后,奔跑的玲珑遇到了莫无言。

------------

和尚是莫无言进山第七年认识的。有天山里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电闪雷鸣。正在捕猎的莫无言带着玲珑躲到附近一个破庙里避雨,在那他们见到了和尚。

这座寺庙莫无言之前寻找龙鳞草的时候远远见过,但他没有进去。因为实在太破烂了,整个建筑年久失修,大门损坏围墙到处都是缺口裂痕。他不认为里面会有人。

没想到那天进去避雨时竟见到了和尚。

和尚一个人在山中呆的太久,见到两人后十分热情,把后院种的黄瓜一下摘了个干净,下厨给他们做了顿斋饭。凉拌黄瓜、炒黄瓜、炖黄瓜还有清蒸黄瓜...(莫无言和玲珑下山后整整一年都没碰过黄瓜)

从那以后,和尚没事就会去莫无言他们居住的山洞窜门,一来二去渐渐熟悉起来。最后莫无言索性带着玲珑住到了庙里,毕竟小女孩一天天长大,住在山洞里多少有些不方便。

和尚是这所破庙的老主持在山林中捡到的,老主持觉得他与佛有缘,便给他起了‘和尚’一名。其实在佛教中和尚是一个尊称,要有一定资格堪为人师的才能够称和尚,只是后来习俗上被用为对一般出家人的称呼。

整个寺庙就和尚和老主持两人,莫无言进山前一年老主持圆寂,之后便只剩下和尚一人。

住到庙里后,莫无言无意间发现和尚体内蕴有先天之气,可以练气。想到自己的计划,他开始引导和尚修炼。在孤儿院耳濡目染那么多年,一些最基本的东西莫无言还是知道的。

到了下山的时候,莫无言跟和尚说了他要做的事,想带和尚一起下山。和尚同意跟他下山却不认可他要做的事,认为他杀心太重。出家人慈悲为怀,和尚要跟着莫无言感化他,规劝他向善。

下山后不久,莫无言给了和尚一个面具让他去外面呆上一个月。两人打赌:如果和尚回来后还坚持自己的想法,莫无言便一切都听他的。

二十三天后,和尚回来了。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莫无言打开门,和尚站在门外看着他,手中提着三个头颅。

“这辈子,我只破一戒,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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