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光达这顿晚饭吃的没滋没味儿,大诚的突然要离开,打乱他最近的工作部署,钱诚的聪明能干,使他的工作如虎添翼。
而且,在这一个月里跑前跑后,确实为他解决了不少问题。
武光达感觉这个孩子是个好苗子,不论是工作上认真细致入微,还是面对现场的临危不乱随机应变,是许多年轻人很少能做到的。
与海司印刷厂的领导及同行们聊完无痛无痒的话题后,武光达匆匆忙忙的回到了群安街住所,来到103宿舍房间,敲了敲门把钱诚叫了出来。
武光达说道:“大诚,咱们去外面走走,钱诚答应了跟着他的身后,静静的走了一会儿,武光达转身问道:“大诚,你是怎么想的?能跟我说说吗?”
钱诚答道:“能跟您学习是我今生的荣幸,我来之前已经说过,我不可能占用太长时间,原本想怎么着也得学习半年。
但是,现在我觉得该是离开的时候了,我想自己出去闯闯看,感谢您这个月来对我的提携照顾!”
武光达看了看钱诚说道:“涨些工资能留住你吗?”钱诚说道:“对不起,武总,我想走自己的路。”
武光达沉默一会儿说道:“我可以理解为,你以后准备借助我所有的关系吗?”
“是也不是,这个月里我学习您的为人处事,您的求变求新的思路。
当然了,假如我真去跑活,您的关系,我想是要借助的,但那是共赢的关系!不管怎么说?我对您的感激是真心的!”钱诚认真的答道。
武光达注视着钱诚说道:“自从大海介绍你来,我就知道你会呆不长,你是个有野心的孩子。
说实话这个月你对我的帮助很大,也让我有了种感触,那就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既然你真的不打算在我这儿干了,我自然不会勉强留着你,这里有一千块钱,你应得的拿着吧!”
武光达看了看钱诚接着说:“走之前把宿舍钥匙交给段师傅,另外,以后有困难可以来找我。”
“谢谢您,武总,以后少不了麻烦您!”钱诚说道。
四月一号,此时还不是后世熟知的愚人节,只是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日子。
清晨,钱诚跟段、郑两位师傅简单的告个别。绑好一桶香油,背着旅行包,骑车来到银河大厦。这里每天有二辆开往北京的黑中巴,早上去晚上回,都是前往北京的跑活人,钱诚将自行车锁在银河大厦下的车棚里,钻进中巴车厢最后面,他要仔细规划今后的日子,有点想父母和妹妹了,等着做好几单生意后,夏天时回家看看。
今天是周六,双休日政策还有一个月就全国推行了,钱诚来首都已经做好了拜访邹金刚的打算,他想跟邹老师见面聊聊天,当然人家也不一定会见他,钱诚想法很简单,不见咱就挨家找订单呗,反正路就摆在前面。
钱诚在北京站附近下的车,找到一处IC电话亭,给邹老师打了电话,响了几声后,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您好,哪位?”
钱诚立即说道“邹老师您好,我是广阳钱诚,大诚啊!”
“广阳钱诚,哈哈,钱诚啊,这不小战友吗?来首都了,有事吗?”电话那边邹金刚笑着说道。
“嗯,今天上午刚来,邹老师不打扰您吧!”钱诚轻声说道,“不打扰,有事你就说吧!”邹金刚说道。
“没有事,就是想再听您的教诲,侃侃大山。也不知道您今天给不给我这个机会!”钱诚接着说道。
“今天恐怕不行,晚上有个应酬,这样吧,你如果不嫌晚,我早点结束!”邹金刚说道,“那感情好,邹老师,我八点钟左右再给您打电话吧!您先忙,晚上见。”钱诚等邹金刚那传来忙音,才挂了电话。
钱诚花了半天时间,在东城区府学胡同附近,租了间小的厢房,每月一百,交了一季度,就这样那大妈还十分不乐意。
钱诚简单吃了口饭,看看还剩余的十一张老人家和一把毛票,唉,同志哥还要继续努力呀!
钱诚在附近转了转,在一处报刊亭处买了一份《人民日报》,又花了五毛买了卖报大爷一堆旧报纸。
钱诚拎着这些报纸回到了住处,翻来翻去终于找到一个有用的讯息,等到快晚上八点,钱诚拎着那桶香油,在附近的公共电话拔打了邹金刚的电话,叫他结束饭局来到南铜锣巷的白魁老店。
钱诚走进饭店要个两人位,又要壶茶水静静等待着,过了十五分钟左右,邹金刚匆匆进了屋来,摘下眼镜擦了擦,戴上后看见正在向他走来的钱诚,邹金刚乐呵呵说道:“今天你小子肯定是有事吧,一张名片都能给人下套的主,我才不信你找我闲聊呢!”
“邹老师,您先坐,喝口水歇歇,我今天找您还真没事,就是想听您说会话。”
钱诚让邹老师点菜,邹金刚也没客气点了个炒二冬和家常豆付,又要了碗羊杂汤。
钱诚轻轻问道:“邹老师,喝点酒吗?”邹金刚答道:“我这人酒量一般,况且刚才己经有一场了,下面省里来汇报工作,远来是客简单坐会儿,我平时不喜欢这种迎来送往,这么着,要两个扁二吧!”
“好,那我让他们上菜了。”“钱诚啊,这次来首都还是纸店的活吗?”邹老师问道。
“不是,我昨天辞职了,想自己闯闯干点事!另外,我还想近期在首都考个成人自学高考,提升自己知识含量和专业素养。”钱诚答道。
“自考本科这是好事,你能认识到自身不足也是难能可贵了!需要我帮什么忙吗?”邹老师说道,“谢谢!暂时不需要,邹老师,咱们边吃边聊。”
两人吃了几口菜,喝了一口酒,“邹老师,我这有一条新闻简讯,你怎么看?”钱诚问道。
邹金刚接过小钱这张报纸,见是篇1995年1月份出版的《留给世界屋脊的绝笔》通讯。
邹老师简单浏览一遍,说道:“孔凡森是党的优秀干部,是我们大家学习的榜样。中央正准备成立孔凡森事迹报告团,准备全国巡讲,你小子想说什么?”
钱诚看着邹金刚说道:“邹老师,大诚我说一句话,您要是觉得有道理,您就听要是觉得胡说,就当我是喝多了,说的是醉话。”“你这小子,弄的是哪一出呀!说吧,我就当听笑话了。”邹老师说道。
“我想说的是您应该借势扬威,现在就在中央报刊上发表署名文章,比如说‘党领导下的干部榜样孔凡森’,并且提议开展全国向他学习的活动什么的,另外,收集孔凡森同志感人事迹编辑出版同名图书等。”
钱诚越说邹金刚越心惊,这孩子政治灵敏度很高,鬼点子也多,听到编辑出书后又想立即骂他几句,怎么样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邹金刚说道:“你说的这此话,是有人教你说的还是自己想到的。”
钱诚不好意思的说道:“自己这几天瞎琢磨的,图书那个是我设想的,宣传部应该有专业负责宣讲科室,出版社对于宣传部来说更简单,指定哪家都成,这样一来印刷业务我不就有机会了。
我现在代理广阳市总后印刷厂、海司印刷厂等好几个厂子业务,我有他们的印刷业务合同,不瞒你说,这都是我黏乎他们一个多星期,每家才弄着两张合同。”
邹金刚吃口菜,又喝口羊杂汤,顿了顿说道:“如果不是认识你,我都不敢相信你才是个刚过19岁的小伙子,这些言行设想和推演,就是工作十年八年的人可能也想不到啊!”
钱诚跟邹老师碰了碰杯,说道“老师,我能有这个机会吗?”“先吃饭,我要回去消化消化。”
两人都换了话题,吃完饭钱诚将带来的桶装香油递给邹老师,“大诚,你这是贿赂我吗?”
“老师,你真能开玩笑,一桶香油就能贿赂您吗?广阳土特产,贿赂师母的。”钱诚笑了说。
“不对劲呀!我什么时候成为你老师,拜师你磕头了吗?还敢贿赂师母。”邹金刚也笑骂着说道。
邹金刚住在中宣部宿舍区,东四十条附近离吃饭的地方不远,走了一阵子邹金刚说道:“大诚,我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
钱诚帮他拎着东西说道:“我不知道您住哪,但是我能猜测您应该住宿舍,您看,部里中层干部,年近中年正常的话有分房福利等,几点综合所以就这样了。”
“你这小子判断力也够牛的,你说的事情我会好好想想的,不过,你还是要脚踏实地的工作,不要经常弄这小聪明。”
两人自那晚分别以后,钱诚拜访过几栋写字楼里的公司,还有住处附近的多家餐厅,都没有拿到合适的订单,还和几个广阳市的跑活人打过短暂照面,这几日的不顺利,也影响了钱诚的精神状态。
这天钱诚在原来那家报刊亭买份《人民日报》,赫然在头版头条看见了“领导干部的楷模--孔凡森”的通讯,署名邹金刚的文章。
钱诚立即用报刊亭的公共电话拔打给邹金刚,“老师,我看到你的署名文章了,太给力了!”
邹金刚说道“大诚,是你这个臭小子,不是我说过吧不准你叫老师,算了愿意叫就叫吧,哪天准备点拜师礼,上家里认个门吧。”
ps.又到了推荐票环节,雨田不多要,亲们,一张两张都可爱,好运连连相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