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央的脸上洋溢着视死如归的微笑,仿佛此时就是他舍身成仁名垂千古的时刻,而某就是那万般邪恶旧社会的老大。
“你,喜欢我么。”某的眼睛里放出摄魂的光芒,直直的盯着曲央的双眼巧笑嫣然。
曲央有点愕然,一时间找不到自己的思路,但是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欲退到一旁,可惜某四指一紧,只是稍稍一用力,这个细弱的男子就动弹不得了。“陛下……”求饶般的声音带着透骨的诱惑。
某仔仔细细的将他上下打量个透。
这个男人确实有做男宠的本钱……而且……此时此刻,他都是很清醒的。
这让某坚定的信心受到了严重的摧残——某的催眠术对他竟然无效!
“你们……”
连翔此刻正在门外,愣愣的看着宫殿里的暧昧,女帝随意而卧,手抚摸在男宠的颈间,细声软语,夹杂着空气中微靡的香气,暧昧的很。
某抬起头,一脸无辜,毫无意识到对方现在正是酸得冒泡。
“你先下去。”
委屈的曲央如同受气的小媳妇般,行了个礼,低头退下,经过连翔身侧的时候,头也不敢抬的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听到了两个字——贱人!
忽视前方不远处投来责问的眼光,某对着还在桌上的香炉说,“这里面有迷幻蓝蝶。”
仿佛明白什么的连翔,一小段震惊后,出乎某的意料,他更加生气的走到某的面前,仿佛没有意识到某现在是一个实权在握的皇帝,用着几乎命令的语调对着某说“我不准!”
不准什么?某一时间没想到自己有说过要做什么。
在某纯洁而无辜的眼神直视下,连翔始终没有说不准什么。只是从此,他出现在龙吟宫的次数增多了,感觉像中学老师的突击检查。而且吃晚饭他也常来龙吟殿,如果他不来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某去了明阳殿。
“宫里现在缺钱么。”
某嘴里含着一块肥而不腻爽滑可口的山寨版毛家红烧肉,愣愣的看着刚刚来到的哥哥。
缺钱?
有某这个天下第一富商在给云朝做理财,云朝会穷?知不知道,自从某当政以后,云朝的GDP是翻倍的上涨,宫里更是赚的盆满钵满。哥,你就算不相信云朝的国力,也不能不相信你妹的能力啊。
似是看到连天疑惑的眼神,连翔开始解释“怎么只有这么一点菜。”
“一点?”
某睁大了眼睛,狠狠的扫视着桌面上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茶树菇炖老母鸡,板栗烧鸡,清蒸鲈鱼,糖醋排骨,手撕包菜,麻婆豆腐。五菜一汤,荤素搭配,营养合理,而且份量够大,别说某和肚里的宝宝,就算加上两个哥哥,分量也是足足够的,怎么能说是一点?
难道说是哥哥也要在这里吃饭,怪某没等他?
“哥,我饿了……”所以先吃。
“你现在怀着孕,居然只吃这点,御膳房是干嘛的,你们这些奴才又是干嘛的!”
冰山发火,众人皆是吓掉七魂六魄,如落冰冻地狱,面色惨白。
莫名的怒火从某的身上转到了四周下人的身上,某嘴里的红烧肉还没有完全嚼烂,就含在口里静静的看着哥哥发火。
不过可乐已经知道怒从何来。
原来皇帝的膳食按制是每顿六十盘菜,六种煲汤,放在一个宽阔的大桌上,身旁六位膳食公公,六位夹菜宫女从旁伺候,还有六个试毒的太监轮流试毒。
某是社会主义根红苗正有理想、有道德、有纪律、有文化的四有新人,就算是喜欢浪费,向往奢靡腐烂的资本主义生活,也无法带着受罪的心理接受这种毫无意义的铺张奢侈。
“哥,不怪他们,这是我下的命令。”
众人仿佛得到特赦,看到黑暗中一缕幽暗的曙光,毕竟只是奴才,生怕太上皇一个不高兴自个儿就皮开肉烂,皇上也不见的会为几个低贱奴才着想,而拂了太上皇的意。
哥,有必要这么惊讶么,你要是看到某在大学饭堂打的一荤一素一两饭外加菜虫和小强,岂不是要将人人温饱的现代说成全民饥荒?
其实菜虫可以补充蛋白质……
当然某的这些话不能给哥哥说,就是因为某懒得解释什么是大学饭堂。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朕走访民间,深深体会到百姓劳作辛苦,一粒米一份血汗,一棵菜一日辛劳。然而他们每日所吃,连朕这一餐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每每想到,朕不由黯然泣下。然将其改善不可一蹴而就。是以朕用这样的饭食时刻提醒自己,为民谋福。”
某心里正窃喜这番话说的那个大义凛然,毫无反驳之理,完全没注意到哥哥眼睛里闪过的一丝讶然与不解。
“不过是一些贱民罢了。”语气已经缓和,连翔不知道连天在宫外到底经历过什么,只觉得必然是受苦了。
“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某带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伟人情怀,将前人所述毫无保留的山寨成自己铿锵的言语,只道自鸣得意于某终于能活学活用古文经典来解决伙食问题,却不知某的这些话对哥哥有多大的震撼,更没去想这番话将对云朝影响有多远。
金秋九月,枫叶转红,北雁南飞。
一只水鸟正在万寿湖上自由欢快的飞舞,感受秋风的凉爽,享受湖边一片片色彩斑斓的美景,心情快然。
湖面上悠悠的浮着一支朱红画舫,艳丽夺目,水鸟一时心生好奇,落在了栏杆上,瞪着圆溜溜的小黑眼,扫视着画舫上一群身着各色罗绮华丽异常的如云美女围着一个小小的方桌笑得正酣,桌边一共做了四个人,手里拿着画了花的纸片,似乎在玩一种游戏。
一个一身白袍俯仰之间淌出淡淡尊贵与距离宛若冰雪的男子,站在身着张扬放荡不羁血色正红衣裳的女子身后静静的看着。也不知是看那女子手里的纸片,还是那女子一头毫不束缚随意披下任凭湖面徐徐而来的风肆意打乱的长发。小鸟只觉得诡异,为什么孕妇也可以这般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