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说酒量量竹林七贤中,前三便是刘伶、阮籍、阮咸,阮咸是阮籍哥哥的儿子,说起酒量在主人和向秀他们饮酒时,有所听闻。心里便想起之前主上常说关于他们的故事,遥望月色,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的既视感。
啸,一种歌吟方式,不承担切实的内容,不遵守既定的格式,只随心所欲地吐露出一派风致,一腔心曲,阮籍善啸,百步之外,都能清楚地听到。
相传,阮籍曾在苏门山遇到隐士孙登,和他谈论上古玄远之道、修身养性之术,孙登寂然无语,只是呆呆地看着阮籍。后来,阮籍不再说话,也与那人对视。良久,阮籍忽有所悟,长啸了一声,兴尽而返。行至半山腰,忽闻山上传来一声长啸,如鸾凤之音,响彻山林,回头望去,那啸者正是孙登。后,阮籍写下《大人先生传》。
阮咸爱喝酒的同时,他也是知名的音乐家,为我们留下了由琵琶改造的乐器——“阮”。
昨夜酩酊大醉之后,我们沉浸在美妙的梦里。不曾想还是很快被打破。一声长啸,如同鸾凤之音伴随着乐器的声响,交织着回响在竹林里,野鸟,仙鹤居然没有被惊扰,环绕在声源附近,静静聆听。惺忪地睁开眼睛,我看到一位松颜鹤相,颇有得道仙人的气质,正张大嘴巴如同公鸡打鸣一般发出意境深远的声音,另一位则拿着不知名的乐器,闭着眼弹奏着,声声入耳。
嵇康和向秀,还有主上没有急忙向前恭迎,都各自静立驻足,闭眼聆听着两种音与啸的交织。许久之后,他们缓缓睁开眼睛,与阮籍、阮咸相视一笑。
“今日听闻两位的绝学,又有感悟”一番寒暄之后,他们等待着最后两人,嵇康和向秀继续秀着肌肉打铁,主上如同卧佛一般喝着酒看着溅起的铁树银花,阮籍和阮咸盘坐在一起欣赏着他们。
常听主上说起,山涛伯伯的见识和雅量让人动容,而王戎最能秀恩爱,常常让主人汗颜三分。当然王戎并不是故意秀恩爱的,王戎跟妻子感情非常好。妻子常称王戎为“卿”。在魏晋时,“卿”是不能随便叫的,所以王戎就对妻子说:“一个女人家,老称自己的丈夫为‘卿’,不合礼法,以后别这样叫了。”王妻娇嗔道:“亲你爱你,才叫你卿;我不叫卿,谁叫你卿?!”王戎听后默许,包涵着对妻子的宠爱和雅量。
久而之后,一老一少出现在竹林路口,年长的便是山涛伯伯,年少的便是王戎,琅琊王家人。两人并立而行,步伐沉稳,散发出旷达的气场,忽而竹叶飒飒作响。
“巨源近来可好?”
“戎弟怎么不带妻子前来?”
一番打趣寒暄之后,竹林七贤终于又聚在一起。嵇康身高八尺,如玉树临风;阮籍松颜鹤相,颇有得道仙人的气质;主上洒脱倜傥,风流不羁;向秀逍遥自在,脾性内敛;山涛气质不凡,意气风发;阮咸粗布麻衣,沉稳大气;王戎狂放收缩自如。不同的气场,不同的颜色,在竹林里绽放着光芒。
嵇康弹奏着《广陵散》;阮籍长啸一曲;主上持酒手舞足蹈;向秀光着膀子,饮茶示意;山涛挥洒笔墨,一气呵成;阮咸弹着“阮”与嵇康合音;王戎舞剑,风萧萧竹叶飘飘。看着一群人欢聚一堂,我想起了我的朋友们,人的一生能有多少这样的朋友,能有多少这样的机会呢?很多时候,我们并不了解人生的真相;我们怀念,是因为我们的祖辈曾经拥有远比我们纯粹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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