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美人被撤了三个月的绿头牌,苏答应被贬为末等更衣,还有几个宫妃都受了罚,贵妃重掌宫权,宫里风气为之一肃,依附贵妃的宫妃更多了些!”善德从外面接了红棱的纸条,一刻都不敢耽误,立马报给了猪头。
“啪”一声,黑子堵死了白子,苏唐懒洋洋的伸个懒腰,“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这些消息红棱是从哪得知的。”
这些消息在宫中肯定不算是机密,可传到外面也不容易。
善德道:“给太监去势手艺最好的王屠夫很喜欢红棱从西北运来的烈酒。他有个喝醉就喜欢乱讲话的毛病,所以单独包一个雅房,每次喝醉之后就在里面胡言乱语,红棱找人盯着他,听了不少的事情,其他的从采办的手中也就能知道。”
“知道了,你等会告诉他,做事不要冒进,宁可晚,也不要急躁,谁知道这是不是别人给咱们下的套呢!”苏唐执个眉笔在布上描花样。
画的是一丛竹子,因为宁王知道自己开始学刺绣之后,就缠着苏唐给他绣一套衣服,要是衣服不行,绣个荷包也是好的,苏唐绣就这个,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要让她真的说出一个成品来,还是为难了她,不过她想着自己还从来没有为宁王做过些什么,咬咬牙还是答应了。
“天已经暗下来了,主子要在哪里用膳?”华音从外面进来问。
苏唐看了一眼已经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微微拧着眉,“咱们王爷还没有回来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去到外面的管家是问问,看是不是有事耽误了!”
宁王跟苏唐约定好了要一起吃完饭的,可现在天都暗下来,还不见宁王的身影。
“王爷回来了!”靠在外边的海瑶远远看见一个伟岸的身影,惊喜道。
苏唐站起来向外走,那人果然是宁王,只是有点不同寻常的沉默,宁王回来的时候必定是他最悠闲的时候,就算见到自己身边的丫头,都有心情跟她说一句,却不像今天这样脸虽然不成,却也绝不好看,小心的问道:“我让厨房里做了你最喜欢的老鸭汤,你瞧着可好!”
“好!”宁王接过下人送来的毛巾,抹了一把脸,这才感觉舒服多了,接起苏唐送来的汤碗,尝了一口,赞道:“还是家里面好,连汤都喝的顺口,今天的事情可别提了,一脑门官司,那些还真是不要命了!父王足足在御书房骂了一个时辰,我清晰的瞧见,到最后走的时候,他的嘴唇都是抖的。”
苏唐有些好奇:“怎么回事,是不是下面的哪个地方又生灾了,要不然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的气吧!”食不言饭不语的规矩,在苏唐到之后就形同虚设,反而他们俩都很享受在晚饭的时候,宁王还会讲一些外面的事,苏唐也会把家里面事情讲一讲,很多事情在晚饭时就能够轻易解决了,今晚也是如此。
宁王放下了汤碗,叹了一口气:“还不是皇太子的事情吗,今天上朝的时候,就有请立皇太子的说法,那时候我们都没觉得什么,毕竟这件事情隔两三天就有那些大臣们上奏请议,父王自然也没有允许,只说是大事,要从长计议,可是今天下午的时候京城兵马司钱长渊今天带着将近一百个官员,跪在御书房外,请求父王立溪王为皇太子,父王已经有些不高兴了,但还是强忍着,那些官员再三请立,父王就说的重些,那些官员中竟然有烈性地以头抢柱,父王大怒,把我和溪王叫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溪王这么多时间。”
“真的有人触柱而死?”苏唐拧紧了眉毛,本朝有刑不上大夫的说法,要是真有人死在了御书房,可见这件事在百官之中是多么大的动荡。
“没有!”宁王也有些庆幸,“那个人要是撞住的时候,被身边的侍卫勾了一下,只是磕在地上,流了一点血,很快被太医送去救治了,要不然的话,今天可就不仅仅只是骂一顿了。”
苏唐拍拍自己的胸脯,连声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就好!”
“不过这段时间咱们可能需要避着点溪王了,在我面前,父王可是把他狠狠骂了一顿,我走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都有点不对,这段时间你就少去点宫里,尽量不要跟他们相遇,这事情平息下来,再去也不迟!”
宁王我现在还能清晰的记得溪王的那个眼神,像是他带兵去的那次剿匪,孤身一人,遇到丛林中的野狼似的,通红的眼睛,仿佛要把身边的人通通撕碎,宁王自己不怕但是怕他身边的人出阴主意,苏唐已经中过一次了,这次惹不起,总得躲得起吧。
苏唐点点头,发生了这种事情,就算去了宫中,跟郑令仪和贵妃见在一起也是尴尬。
不过她现在脑子里面想的是另一件事,吃饭的时候也食不下咽,宁王看了她好几眼,问她怎么了?苏唐摇摇头,努力想把脑海中的想法按下去,就这样,到了床上之后,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后实在受不了了,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外面透出来盈盈月光,宁王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看着苏唐这个抽风的也模样叹了一口气,搂住她的腰:“你心里面到底是在想什么,难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够说的呀!”
“哎,我有点愁!”苏唐把宁王的手从自己的腰上拿下去,外面的海瑶听到动静,在外面说道:“主子要不要喝水!”
“来一杯冰…要温水吧!”想也知道宁王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喝冰水的,可是他心中都是火气,不喝点冰水怎么能够镇得下来?
外面的云彩散尽,露出了月亮的全貌,屋里被月光照得更加明亮了些,宁王静静躺在床上的身影竟然像是玉石雕刻的般翩然若仙。
苏唐忍不住开口道:“说实话,你现在还想不想”
“要什么?”宁王挑起眉毛反问。
苏唐一咬牙,还是说出了口:“至高之位!”
“你想要听我说实话,还是说谎话!”宁王带着一丝玩笑,立马就被苏唐掐了一下,立马郑重起来道:“我同样也是父王的儿子,而且准确来说,我的身份更高贵,只要在我这个位置上就没有不想的,明明离那位置这么近,怎么没想过伸手把它拿下来的想法!”看苏唐激动的脸庞,“不过很放心,现在的我足够清醒,更懂得缓缓图之。”
听完宁王这些话,苏唐悲哀的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会不高兴,反而对这样认真霸气的宁王对他有一种深深的吸引力,大丈夫当如是耶,鬼鬼祟祟缩在后头算什么,敢抢敢拼敢干才是她的男人。
脑袋都不过就满脸激动地说:“好,我相信你一定能行!”
说完之后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羞愧的差点把自己的头埋进被子里面,端茶进来的海瑶看着奇怪,主子刚刚还说要喝水的,这会儿怎么把自己的头埋进去?
宁王脸上漾满了笑容,挥挥手让海瑶出去,把苏唐从被中挖出来,让她亲密的窝在自己的怀中,摩挲着她的手指,在她耳边说:“你这样我很高兴!”
苏唐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脸完全是通红,尤其是宁王在她的耳边说话,说话时带起的风完全吹向了她的耳朵,在夜晚,这么近的距离,两人都穿得很单薄,这么一句话说来,不像是说正经事,反而是像是在调情。
“你,你,你放开我…我要睡了!”苏唐有点语无伦次,宁王的手稍微松开,她就连忙躲进了被子中,全身上下都用被子紧紧包裹着,任宁王再怎么喊都不回答。
“苏唐,苏唐!”宁王试着推了苏唐两下,苏唐一点声音都不出,反而将被子裹得更紧了,宁王无奈道:“天气还热着呢,你就这样裹着被子,半夜里肯定得热醒了!”
苏唐依然一言不出,把装死做到了极致,宁王但是这个大号蚕宝宝笑了笑,伸手抱住蚕宝宝的中间,蚕宝宝动了动,到底还是没挣脱,索性就直接自暴自弃。宁王看她这样满意的勾起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