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语气有点凶,“你说的另一个好消息到底是什么,别每次都想瞒着我,要是再哄我说是杂事的话,我可就真的要生气了!”
“好,好,好!”宁王连连说好,好笑着盯着她气鼓鼓的豆包脸。“以后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都不瞒着你了,这不就行了吗!”
苏唐傲娇地“哼”一声,随即又不满,控诉道,“你到底什么时候说,再不说我可就走了!”
宁王含笑道,“赵真人虽然说他治不好这个毒,不过他师弟喜欢这些奇奇怪怪的毒,他以前就研究过追仙花,应该对这种奇怪的药有几分了解,如果世上唯有一人能解除这个有毒性,那就只有可能是他了!”
“那还等什么,为什么不让他也过来呢!”苏唐道。
说不定要是凑巧的话,她这毒年前就可以解了,顺便还能让赵真人的师弟看一看婉妃身上的毒还有没有办法,不拘是用什么药,也无论花费多长时间,只要有可能,总要是试一试。
“我苦恼的正是这里!”宁王叹息。“赵真人说他师弟最是个无拘无束的样子,对官府有本能的反感,轻易不走出他呆的那个地方,更别提到京都来看病了,说不得还要用到那里的鲜花鲜果做解药,从那个地方运到京都,已经没有多大的药性了。”
西南边陲环境之恶劣,实非富贵膏粱之人所能想象得了的,但是恶劣的环境也孕育着无尽的宝藏,那边四季如春,有些东西一年四季都开着花结着果,密林深处走,说不得哪一个花哪一个果就是解毒的良药,其中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那边的花和果最重要的就是新鲜,一定要是新鲜,刚采摘下来的才能有药效,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如同枯草,有的甚至还会渐渐有了毒性。
苏唐突然眼一亮,悄悄的凑到宁王的耳边,“我可以借着回乡祭祖的名义回到平阳府,那里的海边有很多被海浪冲出来的洞穴,有的非常之大,甚至两者相连,我外婆家有人知道这一条暗道,通过这一条段路可以避开海水湍急的地方,直接乘舟到古蜀国,再顺着古蜀国的香江往下,离西南边陲就不远了。”
苏唐兴致勃勃,他只是皇帝的义女, 就算是再苛刻的人,也不能指责她祭祖的行为,到了平阳府之后,她就可以直接装病不出,顺着那一条暗道花上个一月多,也就能到了西南边陲了。
“不行!”宁王想都不用想就断然拒绝,厉声说,“不管怎么样,你一个人去实在是太危险了,那里民风彪悍,宗教横行,巫蛊之术防不胜防,你一个女子怎么可度日。”眼见着苏唐的脸色渐渐不好起来,宁王才放缓了声调,“再怎么说,也得要,我陪在你身边,否则我是怎么都不会放心的。”
这一番话说的苏唐,几乎想要苦笑,开国到现在,哪家王爷要不就是被困死在京都,要不就是一辈子居住在封地,哪里允许你随便外出,在苏唐眼中看来,宁王想要出京除非就藩,否则就是痴人说梦。
听苏唐这么一说,宁王却不着急,只是笑嘻嘻道,“放心,我这一行一定不会有人阻挠,”看着苏唐满脸疑惑的样子,好心解释道,“我那位哥哥巴不得现在我能够有多远走多远,不要影响他登上帝位,至于父王,他现在正沉浸在收拢兵权的快感之中,忙着在军中换上他信任的将领,自然不会注意到我这等小事。”
“可是你要走,有一个好理由才行啊!”总不能无缘无故拍拍屁股,就说要走吧。
“没事!”宁王笑,“ 很快机会就来了。”
苏唐看他神秘兮兮的,就知道他肯定是不会说,只是在心里面腹诽他爱卖关子,又了一圈又转到自己身上来,回家祭祖不是小事,而且又将近年关,没个由子,只怕会引人注目。
苏唐越发苦恼起来,看宁王还有心情喝茶,越发不满,又想起他最近一肚子坏水,用力扯了他衣袖的衣袖问他,“你也帮我想想嘛,找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宁王早就看到了苏唐把自己皱成包子的样子,心下了然,眼珠微动,一个计策浮于心上,想到了也不主动说,而是恶趣味的等她主动求上来才好。
宁王满意的被苏唐依赖了一次,就没再卖关子,直接道:“装病!”
接着就顶着苏唐疑惑的视线继续说,“你今天这场病要不到天亮,宫里面就知道了,一日你体内的毒不清,这个病就好不了,就算你现在请求回家祭祖,他们还怕你大新年的在路上有个好歹呢,不如直接就把这个病砸实了,就说夜夜鬼神惊扰,无颜见列祖列宗,这样陛下为了名声着想,也会尽早放你回去,甚至还会在路上对你多加照拂,你也可以好好养病。”
苏唐的感情有点复杂,以前被苏大贵折磨的时候,可没少怨恨她祖父连个儿子都不会教养,养出这么个欺善怕恶的无赖性子,连带着连他祖父一起骂,没想到现在自己还需要大张旗鼓的给他回去上香,这日子过得还真是奇妙。
“怎么了……”宁王见他不知道想到什么,有点失神,伸出右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一面还在心里面想着,这丫头最近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里面讲的话一边就愣神了。
“没什么,想到点往事!”苏唐推开宁王搭在眼前的手,瞧着他闲适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最近都很闲吗,纪连之那里都打听好了?要是实在闲的话你帮我教一教济哥儿怎么样!”
宁王笑了一下,“纪家哪里暗卫已经在查了,至于我该怎么做,还是要等暗卫回来才知道,至于你弟弟……”微微一挑眉,说不出的风流韵味。“你难道不知道你弟弟见不得我吗,每天我来时恨不得把我当作洪水猛兽一样,要我教他,也得问问他委不委屈啊!”
他以为自己说完之后苏唐会因为他不正经白他一眼,没想到苏唐却没有这么干,而是双手一抱,撑着下巴,歪着头看他,细细的打量他一遍才说,“人家都说女人多变,我怎么觉得你也挺善变的呀,当时我一开始见到你,只觉得正应了,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那句。”
宁王微笑着换了个姿势,更显得他如沐春风,难得听到苏唐这么直接的夸,自然要夸个够本才行。
“可是现在不是,我渐渐跟你相处才发现,你其实根本就是个芝麻馅的汤圆,外表温润可爱,实际上却是一肚子黑水。”说到这里,苏唐自己也笑了。
虽然想要的夸奖没有听到,但是离宁王还是很乐意苏唐能够对自己有一个这么清楚的了解的。
从海瑶手中接过披风给苏唐披上,今天的阳光真好,又没有风,苏唐眯的眼睛觉得暖洋洋的,宁王给她披上披风的时候,苏唐还不满意的哼唧了下。
见她这么老实,宁王满意的刮了刮她的脸,感觉着手指上的细嫩触感,将一个亲昵的动作,变得更加暧昧起来,直到苏唐觉得自己脸皮都快要烧起来了,他一把挥开他的手。
“你又何尝不是,一开始在我心目中,你就像只拼命装成狼的兔子,后来我才发现你不是只兔子,是只猫,外表不爱惹事,却有一个明白的心,会撒娇,会依赖人,我也希望你能更依赖我!”宁王一本正经的说,恍然不顾苏唐脸上渐渐浮起的红晕,这样一看又更像是兔子,真是让人难以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