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宋羲黎抬头望了一眼突然冒出来的傅东。
“金柯都不在了,我能不来吗?”傅东说的有些无奈,望着宋羲黎的表情同样颇为不满。
“怎么?你也要对公子我说教吗?”这些人什么时候养成这种习惯了?宋羲黎在心里这样想着,然后低头望了一眼画到一半的水墨,突然没了继续的心情。
“傅东不敢!”低头拱手的傅东,偷偷望了一眼走到旁边椅子坐下的宋羲黎。
“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说吧!什么事?”宋羲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就着口润了润嗓子。
“公子,从桑禄那边来的消息看,这王老爷近期可能会跟尚书院的几位大人见面。”傅东说着抬头望向宋羲黎。
“尚书院?不是翰林院吗?”宋羲黎眉一挑的望着傅东,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听说翰林院的高大人他们也收到了拜帖,不过都还没有回复就是了。”傅东说着微微皱眉,而宋羲黎却听得轻声一笑。
“没有回复也就是没有下文了,也难怪那王老爷会盯上我宋府。”宋羲黎说着冷然一笑,望着门外远处的风景一脸诡秘。
宋府百年的基业,与朝廷千丝万缕的关系,若是这王老爷一朝一夕可以办成的事情,他宋府也不会得到今天这样的地位,那王老爷倒也是个聪明人,竟然想到要利用他宋府,就不知道他是打算利用到什么程度了。
“公子,现在形势严峻,您还让夫人出去乱跑,难道就不怕出事吗?”傅东不是很懂,就算公子再怎么怜惜夫人,也没理由做出这么莽撞的事情不是吗?
“这个你就别管了,不过是逛个庙会,能有什么事?”宋羲黎似乎不愿多谈这件事情,而傅东也没好再开口。
本来嘛!宋羲黎怎么可能告诉别人,让江夜歌出门的那些个理由私心得都有些矫情,他是断然不会说出口的。更何况,如今对他有意的人都忙着各自的事情,哪会在这个时候留意宋府有没有人去逛庙会呢?
虽然宋羲黎是这样想的没错,但是不明就里的傅东还是对江夜歌的出门颇为困惑,甚至觉得有些奇怪,在这一点上,他倒是跟金柯一个想法。
这少夫人到底怎么想的?这种时候跑出去有必要吗?不过就是庙会罢了,以后多的是机会,又何必急在一时呢?
对于这件事情,江夜歌其实也是一样的想法,之所以会答应宋羲黎做出那样的交换,并非只是因为她对庙会的期待,更多的是宋羲黎对她说的那些话。
江夜歌从来不知道,有人会为了要她一块锦绣而提出这样的利益交换,江家的人从来不稀罕经过她手上的东西,来到宋府以后,随手绣的那些小样也都是压在柜子里,倒是喜翠看到了喜欢,所以才给了一些。
谁知府里的人见了喜翠的东西后甚是喜欢,最后弄得那些本来压箱底的东西都有了主儿。
对于这件事情,江夜歌其实是高兴的,因为高兴,所以也就变得大方,以至于宋府里人手一件的她都没留意。
想着宋羲黎固执的样子,江夜歌望着手上的香囊不觉笑得莞尔,让一旁的喜翠探头望了一眼,然后有些惊讶的瞪大眼睛。
“夫人,这香囊好漂亮!”
“漂亮吗?”来到这里以后所得的赞美,让江夜歌由初时的不好意思,变成了如今的坦然接受。
“当然漂亮,这鸳鸯就跟活的一样。”喜翠有些艳羡的望着江夜歌手上的香囊,感叹自己怎么就没这样的手艺。
“呵呵!”听到喜翠这样说,江夜歌不觉低头望着手上的香囊笑得温柔。
“那个……夫人,这个香囊……!”喜翠欲言又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见江夜歌摇了摇头的说道。
“这个已经有主人了,你要是喜欢,下次再帮你做一个吧!”江夜歌说着微微一笑,然后把香囊收到了袖袋里。
“有主儿了?是谁啊?”喜翠好奇得眼睛一亮,凑到江夜歌身前小声的问道。
“不告诉你。”江夜歌有些羞涩的低头一笑,面上微红的让喜翠看得恍然大悟,然后怪笑着嘿嘿两声,让江夜歌不免羞愤的瞪了她一眼。
“夫人,我们可以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来的金柯,望着低头的江夜歌如是说道。
“金护卫,这会儿你应该叫公子才对,万一等会儿说漏了嘴,这乔装打扮岂不是白费了?”没等江夜歌说话,倒是做着书童打扮的喜翠抢先说了一句。
“现在还没出门呢!”金柯没好气的扫了一眼喜翠,然后扭头望着此刻做男装打扮的江夜歌,那窈窕的身影,面如冠玉的英俊,加上此刻的一脸红霞,怎么看都怎么不像男子的模样,金柯以为乔装与否都没什么差别就对了。
“没出门也要先改口,万一出门以后忘了怎么办?”喜翠自然有喜翠的道理,但是金柯却一脸的不以为然。
“现在改口,出门就不会忘了吗?”该忘的还不是会忘。
“你!”觉得跟金柯沟通十分困难的喜翠,正要张嘴说教,结果被江夜歌扯了一把。
“夫人!”喜翠觉得不甘心的回头望着江夜歌。
“好了,走吧!时间都给你耽误了。”江夜歌说着望向金柯。
“有劳了,金护卫,我们走吧!”
望着微微额首的金柯,江夜歌微微点头的越过对方往门外走了出去,让一旁的喜翠看得狠狠一跺脚。
“真是,为什么跟来的是你啊?”喜翠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金柯,然后拔腿跟在江夜歌身后跑了出去,留下金柯一人在后边哼了一声。
我还想问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