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逛个庙会罢了,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宋羲黎不以为然的态度,让臻祺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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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故意的吗?明知道自己什么情况,还故意跑出去是想找死吗?”臻祺说得直接,宋羲黎倒也听得认真。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就算我想死,不是还得先问过你吗?”宋羲黎不甚在意的倒了两杯茶水,然后递了一杯给臻祺。
臻祺没好气的拿过茶杯一饮而尽,润喉的同时也下了下火气,然后放下杯子望着宋羲黎。
“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跟江家的婚事是,如今一反常态的想要去逛庙会也是,万一遭逢不测,事到如今所作的一切岂不是都成了一场笑话?”臻祺说到这里,忍不住在心里深深叹了一气。
“那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不是吗?”宋羲黎倒是说得云淡风清,却让臻祺瞪着眼睛十分不满。
“我最不喜欢听你说这种话了,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你要是敢随便死掉试试!”
“呵呵!”望着臻祺一脸认真的模样,宋羲黎不觉轻笑出声。
“就是怕你这样说,所以才会让金柯去准备的。”宋羲黎说着望了一眼金柯,让臻祺也有些狐疑的望向一旁。
终于被人正视的金柯清了清嗓子,把这几天自己安排的事情说了一遍,臻祺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却没有了最初的激动。
“既然你都想到了,为什么还要故意去给人制造机会?”臻祺想不明白。
“总这么躲着也不是回事,不是吗?而且,就算我们不主动,对方估计也不会再等下去了,不然,这场婚事也就无从说起了。”宋羲黎说着笑了笑,然后神情诡秘的给臻祺茶杯里又倒了一杯茶水。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当初宋老爷……。”臻祺的话说到这里突然一顿,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宋羲黎,在心里忍不住骂了自己一句,真是破嘴。
“当初没有证据,不代表现在也不会有。”宋羲黎气定神闲的一句话,让臻祺愕然的望着他。
“你该不会是想要让自己成为证据吧?”臻祺想到什么的大叫一声,觉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宋羲黎会故意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中,就是要给对方动手的机会,只要对方动手,就必定会留下马脚,到时候……。
望着恍然大悟的臻祺,宋羲黎但笑不语。
“搞什么啊?那你之所以会带江夜歌一起去,其实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吗?”臻祺想着刚才看到的那副欢颜,就忍不住将手紧紧握成拳头。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利用吗?从分家提出这场婚事的时候开始,宋羲黎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吗?那江夜歌不就只是其中的一个棋子?那事过境迁以后呢?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这局里的人又该何去何从?
“你怎么知道我要带她去?”宋羲黎眉一挑的望着臻祺,让后者猛然回过神来。
“现在重要的是这个吗?你就不怕牵连无辜吗?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你要怎么跟江家交代?你怎么对的起你的良心!?”臻祺一脸大义凌然的模样,一字一句的带着浩然正气,让宋羲黎望着他似笑非笑的接了一句。
“从江家答应这场婚事,然后不管不顾的把人送到这里来的那一刻开始,江夜歌的未来就已经跟江家没有关系了,即便江夜歌想,江家估计也没这个想法,所以,我不需要对任何人有交代。”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铁一样的不容更改,望着宋羲黎笃定的神情,臻祺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对于江家是如何的想要跟江夜歌撇清关系,从最初的那一刻开始,大家就已经心知肚明了。
“就因为江家那边不管不顾,所以你也不以为然了吗?”臻祺望着宋羲黎,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人已经变得如此残忍。
“这是江家大小姐的命,不是吗?”宋羲黎语气平淡的陈述,让臻祺听得咬牙握拳。
没错,如果不是因为江家大小姐有那样的谣传,又怎么会被分家的人看上,进而成了这宋府的少夫人?如果没有这场婚事,宋羲黎又哪来的机会将计就计,然后策划出这一系列的事情?因果循环,环环相扣,这事情脱了谁都成不了。
明知如此,也注定如此,臻祺还是忍不住为什么都不知道的江夜歌觉得心疼,那个女子是否也曾欣喜过呢?为她即将到来的崭新人生,偏偏那都是假象,事实却是……。
抬头望着宋羲黎,臻祺没有办法阻止宋羲黎要做的事情,也没有权利去阻止,那终归是宋羲黎的家事,他无权过问,但是……。
“宋羲黎,你知道我从来就不信命,因为我不信,所以你今天才会在这里,这件事情我不会袖手旁观的,绝不!”臻祺狠狠的丢下这句话,然后衣袖一甩的走了出去。
没有理会宋羲黎会有的反应,臻祺心中汹涌的情感让他连最初会来宋府的目的都忘记了,只是想着十五的庙会,还有雀跃不已的江夜歌,心里就忍不住泛起一丝疼痛来。
眼睁睁的望着臻祺跑走,宋羲黎不为所动的放下手上茶杯,那泰然自若的样子,让一旁的金柯看得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宋羲黎头也不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