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喜翠把茶水和点心送来之前,臻祺和江夜歌都没有说话,彼此沉默的只有眼神偶尔会碰撞在一起,跟江夜歌大方的微笑比起来,臻祺总是略显尴尬的迅速转移视线。
等喜翠以最快的速度把东西从厨房拿过来的时候,面对凉亭里诡异的氛围不由得微微皱眉,却没说什么的把东西摆放整齐,正打算守在一旁等候差遣,却突然听得江夜歌说了一句。
“谢谢,你先去忙吧!有事我再叫你。”江夜歌这是要把人打发走啊!喜翠惊讶的忘记了回应,臻祺更是吓了一跳的呆愣在原地。
“夫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夫人打算跟二皇子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虽然是个开阔的凉亭,但是被人看见的话……。
喜翠眉头紧皱的望着江夜歌,脸上犹豫的不知道该不该转身离开。
“呃!我说少夫人,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似乎察觉到什么的臻祺,忍不住在旁边说了一句。
“谢二皇子体谅,这事不急,喜翠,你先去忙吧!”嘴巴上说着谢谢,结果还是要按照自己的意思来啊!江夜歌望着臻祺微微一笑,然后扭头望着喜翠态度坚决,让喜翠没办法的只好微微欠身,然后走出了凉亭。
望着喜翠走远的背影,臻祺嘴巴张了张的欲言又止,结果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走远,然后有些紧张的回头望着江夜歌,更显局促的不知所措了。
而离开的喜翠其实并没有走远,躲在走廊角落里偷偷望着凉亭里的动静,虽然听不到说话,但是起码还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更重要的是,要是有人过来的话,还能帮着打个圆场,不然被人看见了,还真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就在喜翠忧心重重守在凉亭廊外的时候,凉亭里的江夜歌望着臻祺终于说了一句。
“二皇子,请用茶。”江夜歌动作优雅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谢谢。”话虽如此,臻祺却依旧心有忐忑的借着喝茶动作,偷偷的打量了一眼同样举杯的江夜歌。
初时的兴奋和激动平息过后,臻祺才想起来,自己跟江夜歌之间能有什么好聊的呢?在江夜歌已经成为宋府夫人的现在,背着宋羲黎像这样两个人独处,怎么想都觉得有些自掘坟墓啊!
在心里忍不住叹了一气的臻祺,还没想好要怎么应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就听得江夜歌低声说道。
“二皇子,妾身有一事想要请教,不知可否?”
“呃!不知夫人所谓何事?”不觉有些防备的臻祺,望着江夜歌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对于臻祺表现出来的步步为营,江夜歌不落痕迹的眉一挑。即使如此,她还是忍不住要问,谁让她错过了从宋羲黎口中问出答案的机会呢?
“之前在山中偶遇的时候,二皇子跟妾身说过一句话,不知二皇子是否还记得?”江夜歌语气温和的望着臻祺。
“呃……什么话?”完全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的臻祺,小心翼翼的反问了回去。
“关于沂城不祥之人的谣传,您是从何得来的呢?”江夜歌的话才说出口,就听得臻祺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的咳嗽起来。
“二皇子!?”被突然咳得脸红脖子粗的臻祺吓了一跳,江夜歌急忙起身想要去安抚,结果还没靠近,就被臻祺挥手给拦住了。
“你没事吧?”江夜歌有些担心的望着好不容易才停住咳嗽的臻祺问道。
“你,你,你怎么突然想着要问这个啊?”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臻祺一脸错愕的望着江夜歌,要是不提,他都要忘记还有这回事了。
“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江夜歌望着臻祺笑了笑。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好奇的?”忍不住小声嘀咕的臻祺,拿着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润喉。
“二皇子,这些事情夫君也知道吗?”江夜歌趁机小声的询问,语气里的小心翼翼让臻祺听得一愣。
“呃!是宋羲黎跟你说了什么吗?”不会吧?宋羲黎不是不在乎吗?没事干嘛跟江夜歌说这些?之前还把他训了一顿呢!臻祺在心里一阵嘀咕。
“夫君倒是没说什么。”江夜歌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
“是吗?说的也是,宋羲黎根本就不在乎这种事情,不然这门亲事早吹了!”臻祺喃喃的应了一声,有些大大咧咧的没留意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这么说,夫君也知道沂城的谣传咯?”隐藏了眼中的惊讶,江夜歌望着臻祺。
“当然知道,他不光知道,还……。”嘴快的差点把宋羲黎之前跟他说的那些话都说了出来,臻祺望着听得表情认真的江夜歌,猛然醒悟过来的住了口。
“呃!其实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嘴巴都长在别人身上,不过就是一些流言蜚语罢了。”硬生生转移话题的臻祺,状似想要安慰一样的望着江夜歌。
“若真是如此就好了。”江夜歌状似无意的笑了笑,让臻祺也跟着干干的笑了两声,然后低头捧着茶杯不再开口,就怕一不小心说漏了嘴,结果两边都不讨好。
江夜歌也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只是在心里暗自思量着,若是关于她的事情已然不是秘密,那宋羲黎岂不是明知道分家的野心,却还是接受了她的存在?
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另有打算?江夜歌忍不住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