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刚才的打算就是错的,叶珺倾可能根本不是传言中的弃女,说不定这次的联姻代表的根本就是叶家的意志。
想到这点,颜雨瑶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偃旗息鼓为妙。至少对付叶珺倾,决计不能再像刚才一样自己亲自动手。
“想什么呢?”
一声轻问突然打断了颜雨瑶的沉思,颜雨瑶没来由的打个激灵,然后猛烈的摇了摇头:
“没,没什么。”
既然心中有了定数,面对叶珺倾她还是温顺点比较好。
毕竟,如叶珺倾所说。她好歹还是顶着叶氏集团的大小姐的名号,自己如果再不知好歹吃亏的可就真的只有自己了。
“那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霍北鸽有些好奇,她一进厕所就发现站在角落的颜雨瑶,随口一问却发现对方跟失了魂似的古怪。
也是直到这时,颜雨瑶才反应过来刚才的问话并不是叶珺倾,而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霍北鸽。
再往四周看了一看,却发现自己竟不知站了多久,竟连叶珺倾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
“你看什么?之前这里还有熟人吗?”
霍北鸽顺着颜雨瑶的眼光扭头看去,整个卫生间空无一人,看上去异常的安静。
“没,没什么。”
想到自己之前的糗样,颜雨瑶实在没有勇气在霍北鸽面前将之前的事情说出。
她挂起习惯性的笑脸摇头否认,却让霍北鸽终于发现了她一侧脸颊上清晰的五指印。
“呀!谁打你了?”
霍北鸽讶然开口,伸出手去想要看看颜雨瑶的伤势,联想起刚才的情形,她心中疑惑更甚。
好歹颜雨瑶也是个名气挺响的角儿,走的也不是黑红的路线,谁能在这洗手间里阻着她还把她打成这样?
提到这个,颜雨瑶又仿佛陷入了之前被叶珺倾威胁的恐惧之中。她本想惯性的摇头,又忽然想起眼前站着的人是霍南霆的亲妹,霍氏集团的大小姐。
按着自己先前的打算,这丫头虽然笨是笨了点,但不妨碍她想要利用的初衷。
也许想要毁掉叶珺倾,眼前这个不谙世事的蠢货便是她最好的靠山。
颜雨瑶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挂在眼眶里将出不出的样子简直我见犹怜,她声音戚戚,带着小心和哀怨:
“真没什么,是我自己活该。”
“什么活该?”霍北鸽觉着有些听不懂颜雨瑶话里的意思,不过看她的模样,却又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这事真的有些奇怪了,好歹是霍家力捧的新人,怎么随便来个人就能把人欺负成这样。
“来,你说说是怎么回事?我霍家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你跟我出来一趟就成这样了,被人知道我们霍家脸面何存?”
霍北鸽脑海里已经自行补充了种种对手公司,其他演员欺凌自家人的大戏,这会儿说起话来也江湖气十足,竟没有半点闺秀小姐的自觉。
好忽悠,这便已然足够。
颜雨瑶用那双蒙着水雾的美眸偷偷的看着霍北鸽的反应,直到此时她方确认以后可以靠霍北鸽翻身的成算。
“真的没什么事情。”
她伸出玉手纤纤轻拉着霍北鸽,想要平息她的怒火。
“就是我刚才碰到你嫂子,一时忘了身份,劝她注意点和别人的影响,可能是我话说得难听了些,才惹了她……”
“话说的难听就能打人?”
霍北鸽险些当场气炸,这个女人也太难演了吧?
刚才在云飞哥哥面前隐忍谦让,她还以为自己说话不妥,和云飞哥哥聊天自己还主动承认了错误。
没想到这女人转头就对颜雨瑶动起手来了?
而且她不是走了吗?怎么又会突然折转回来到了卫生间?
霍北鸽想到还单独在外面的赵云飞,一股不详的念头瞬间升起。
等不及在这里继续磨蹭,一把拉着颜雨瑶,急冲冲地就往外赶。
“北鸽,我们这是去干嘛?我都说了这事不怪她,是我自己多嘴。”
霍北鸽突如其来的举动将颜雨瑶吓了一跳,她搞不明白对方究竟想要干嘛。叶珺倾刚才的耳光还留有余感,现在如果又去找她,指不定惹出什么事端。
于是,颜雨瑶一边往内挣着,一边劝解:“她都走了好一会儿了,肯定找不着了。”
谁知霍北鸽铁了心要往外走,她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
“这可不见得。”
短短几个字,让颜雨瑶更是心惊。
叶珺倾没走?那她会去哪里?随即颜雨瑶很快想起了赵云飞,终于明白了霍北鸽的打算。
虽然她心里仍然有些对叶珺倾犯怵,但颜雨瑶自己也明白,叶珺倾绝对不可能在赵云飞和大庭广众之下再打自己的。
有了霍北鸽这个靠山,她刚才遗失的勇气又慢慢恢复了回来。
表面上嘴里仍然劝解着霍北鸽以和为贵,脚上的步伐却在不知不觉间任由霍北鸽拉到了赵云飞跟前。
“叶珺倾呢?”
霍北鸽的语气有些气急败坏,她巡视了一圈也没发现叶珺倾的身影。
赵云飞有些奇怪地看了看霍北鸽以及被她死死拉住的颜雨瑶,搞不明白这丫头为什么突然问起叶珺倾来了。
“她不是早就走了吗?”
赵云飞的语气平静,没有半点撒谎的痕迹,霍北鸽愣了两秒后,放心和生气夹杂间忍不住长呼一口气。
本来还好好的姑娘,怎么上个厕所回来就又变得气鼓鼓起来。
颜雨瑶不知何时已经戴回了自己早就捡起的墨镜,赵云飞虽然觉得事情与她有关,却也没能一眼就看出对方的异常。
“这又是怎么了?”
感受到霍北鸽的异常,赵云飞好奇的问道。
“你要问她。”
叶珺倾没出现,霍北鸽说不上是庆幸还是遗憾。她自顾自地坐了下来,将解释的事情全权交给了颜雨瑶。
要向赵云飞解释这个事情,其实霍北鸽比颜雨瑶更为合适。
可是霍北鸽偏就这么任性,想到还要借她的帮忙斗倒叶珺倾,颜雨瑶只得轻轻开口。
之前在卫生间里发生的事情,在她小小的“艺术加工”下,半遮半掩地徐徐道来。
其余二人在这个“故事”中,除了霍北鸽的义愤填膺,便只有赵云飞若有所思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