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潘妈妈捡到的宝(一)
白栖国,醉春阁。
被前来取乐的男宾们团团围住的表演高台上,一位身材窈窕,皮肤幼滑白皙赛雪的年轻舞娘,在跳着妩媚的舞蹈。她衣着大胆,衣衫单薄,能露的地方都没有遮起来。
台下的众人看不清她的容貌,除了是因为陶醉于那美妙的身段诱惑的舞姿外,还因为这位年轻舞娘每每上场时,都会用黄色纱巾遮住她的粉脸。众人们只能从那纱巾没有遮住的黝黑媚眼中猜测,她的脸蛋也是这般的美艳诱人。
在充满异域风情的音乐中,舞娘旋转越来越快,快到众人只能看到一个粉色的人影在台上移动,众人再次对她的舞技报以雷鸣般的掌声,这已经不知是今天第几次出现这种掌声啦!
台下西北角,醉春阁的老板娘正在二楼一个众人轻易察觉不到的角落偷笑,哎呀呀,真是捡到宝贝啦!
要知道台上的小美人,是十多天前的一个深夜,她因为生意清淡,准备早早关门休息的时候在大门口捡到的。
看到眼前楼内歌舞升平的热闹场景,真不敢想象,那时她的醉春阁都快要关门啦!说来也怪,平时没有什么好心眼的她,那天竟然会松口说要收留她这位当时衣着破旧,满脸脏兮兮的像只小花猫一样的瘦弱姑娘。也幸亏她百年不遇的发了一次善心。现在她睡觉都会做梦笑着醒来呢!
那天,瘦弱姑娘答应以后可以在她这里帮工,讨口饭吃,她也觉得自己前辈子作孽太多,突然发了善心,收下了她。等小姑娘吃完她让龟奴送给她的馒头后,说要到后院去洗把脸,当时她这位老鸨心中还打算,她既然不嫌弃她们这里是男人们前来寻欢找乐的地方,她这位老妈妈就让这脏兮兮的姑娘做个便宜使唤丫鬟,管吃管住,让她以后就在醉春阁干活养活自己好啦!
可等小姑娘洗完脸从后院走出来,她觉得有点可惜啦!小姑娘洗去脸上的脏东西后,竟然显出一张国色天香的脸蛋来,她瞬间就判断出眼前的小姑娘比她当时整个醉春阁的姑娘加起来,都要漂亮。
可惜这个漂亮女娃啦!以后竟要在她这风花雪月的地方帮工生活啦!老鸨看着楼下男人们为台上的女娃着迷欢呼的疯狂模样,不禁又回想起这小姑娘来的第二天发生的事情。
那天早上,姑娘们都还在酣睡的时候,她早早敲开了我的房门,一进来就询问我,醉春阁里现在最红最漂亮的姑娘是谁?醉春阁平时都有哪些达官显贵会来?竟然还问我现在的国王会不会到这里来!?
国王是曾经来过我这里,但那也已经是八年多前的事情啦!那时我这醉春阁的头牌好像是叫做紫烟吧!
对,就是那位叫紫烟的姑娘,我还记得她皮肤也是这般雪白,五官很是清秀美丽,她喜欢笑,那本来就十分漂亮的脸蛋,笑起来更是加分不少。那时来我这里的大爷们,都是冲着她的温柔甜美,一些商贾更是对她那不沾分毫胭脂气和铜臭味的气质流连忘返。
其中就有我们伟大年轻的国王,虽然他没有暴露过自己的身份,但我还是从别的来宾口中,知道了他的高贵。我还记得他那两年来过好多回,每次都是夜已深的时刻,每每只点紫烟的牌,却又什么事也不做,只是让她对他笑,甜笑。
想到那时我这醉春阁里人山人海,宾客们熙熙嚷嚷的热闹模样,白栖国有钱的公子大爷们纷纷都往醉春阁来,只为了目睹那让王上都着迷的紫烟姑娘。
那时就这一位紫烟美人,就让我挣得是盆满钵满,醉春阁在那时也达到了最鼎盛的经营时期,我当时还花高价买下醉春阁旁边的店铺,把酒楼的规模扩大再扩大,让我的醉春阁成为这都城之地最大的烟花场所,更是带动了门前这整个烟花巷的繁荣。
可是后来随着王上来的次数越来越稀疏,我这里再也不复那时那种门庭若市的繁华模样啦。可怜对那些凡夫俗子都不入眼的紫烟姑娘,还独独喜欢上了气质邪魅的年轻王上。每次王上到来,都会让她欢呼雀跃很久,可每当王上转身无情离去,又会让她黯然伤心好多日。
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何王每次来见她,都只要她的笑,既不让她弹曲子,也不让她陪酒,更不要说是陪夜啦!
刚开始她还以为是王上尊重她的青楼身份,可一年又一年,她终于等不及啦!要知道年轻姑娘的青春是那么的短暂,一眨眼的时间,就会流逝,失去后也就再也找不回来啦!
我记得那一年,已经过去了九个多月啦,王上都没有再来过一次。紫烟那天眼睛红肿的找上我,说她不再等待这个高贵男人的注意啦。
她终于不再等待王上的宠幸啦!我帮伤心的她找了个富贵人家,那位大爷欢天喜地的为紫烟赎了身,并应她的要求,带着她到另一个距离都城很远很远的城市去定居啦!
后来紫烟还让人捎过信来,向我询问,她走后,王上有没有再来过醉春阁。我也就如实的告诉了她,王上再也没有来过这里。她倒是回信说,这样她就感到欣慰感到值啦!后来,她也就再也没有和我联系过啦!我想她终于想通了吧!
是的啊,面对王上,她一名青楼女人想得到什么,能得到什么呢!
眼前的漂亮小姑娘,现在为什么会向我询问王上是否会来的消息呢!她看起来已经有十四五岁,应该不是紫烟的孩子,又或者是紫烟收养的女孩子?也不可能,紫烟已经受够了等待寡情男人的苦,善良的她不会再让另一个漂亮丫头步她的后尘。
我也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下,眼前的姑娘确实不认识紫烟。那么说这个小姑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