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弦很快便察觉到这一点,不等女护士开口,他便主动站起身来,抬手将输液药瓶取下,并且递到女护士面前,女护士忙道:“谢谢。”
李一弦回道:“没事。”
快速换过输液药瓶后,女护士叮嘱李一弦道:“待会药水打完了,记得喊我一声。”
“好。”李一弦点头应道。
待护士退出病房后,王哥方才走进,他的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
而此时,李一弦方才记起,他们接下来还有要紧事。
“王哥,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李一弦问道。
王哥道:“我知道你想要我帮什么忙,不过现在已经不需要了,因为我全都安排好了。”
看着李一弦那突然显出的诧异神情,王哥脸上的笑容变得骄傲且自豪,心道:没想到吧?
“你让婉儿去替我打中单?”李一弦道。
“卧槽,你怎么知道的?”王哥脸上的骄傲瞬间消散。
“可是王哥···这能行吗?”李一弦忧心忡忡。
“她或许不行,但其他四个人一定可以。”
“要不,你先回去,还是由你来打更稳当一些。”李一弦建议道。
“不必,若是没了你,他们四个带个妹子连个城市赛都拿不下,那后面的比赛也就不必打了。”
“我知道王哥你的良苦用心,可是他们如果真输了怎么办?”
王哥拍了拍李一弦的肩膀,道:“既然你如此担心他们会输,那就赶紧想办法通知李大爷的家人,让他们亲自过来照顾,毕竟说到底,你我终归还是外人。”
“嗯。”
李一弦最终还是将电话打给了母亲,告知了李大爷晕倒住院的事,但最后,他从母亲口中方才得知,李大爷在这个城市,并没有亲人。
李一弦现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在这守着李大爷,待他醒来。
而此刻,三场比赛已然打完,最终剩下三支战队,而这三支战队则使用抽签的方式选出一支轮空的战队,铁血战队很幸运,因为他们轮空了。
李一弦依旧坐在李大爷床前,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这些年李大爷待自己的好,虽说都是些邻里互助的小恩小惠,但对李一弦而言,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王哥则躺在李一弦背后的一张病床上,无聊的玩着手机。
“好消息,他们抽签轮空,可以直接打决赛。”王哥看着手机里刚刚收到婉儿发来的信息,开心的像个孩子。
李一弦挤出一丝苦笑,道:“王哥,你还是赶紧过去吧,决赛也是一局定输赢的机制,如果被他们看出婉儿只是临时叫来救场的,一旦针对,他们可就难了。”
王哥目不转睛的看着手机,摇头道:“那不行,我得在这守着你。”
李一弦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再劝,他知道,王哥的天梯2300分虽然有所水分,但他的实力不弱,有他在的话可以说稳稳拿下冠军,但,他不愿。
天色渐暗,黑夜来袭,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王哥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此刻已至晚上八点有余,一位妇人匆匆忙忙的跑进医院。
这妇人一路急匆匆赶到急救病房来,推开门时李一弦惊讶道:“妈,你怎么来了?”
这妇人正是李一弦的母亲。
“你李大爷怎么样了?脱离危险了没有?”
看着母亲神情中的焦急,李一弦忙安慰道:“换药的护士说,李大爷已经没事了,只要等他醒来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气喘吁吁的母亲这才放下心来,低声念叨。
看着母亲那满是汗水的额头与蜡黄的脸,李一弦忙起身,拉着母亲坐下,道:“您这么急的赶过来,吃了饭没?”
“吃了,吃了,你吃了没有?”母亲道。
“嗯,过来前就吃过了。”
“呀!”母亲突然惊呼,站起身一边翻着腰上挎着的皮包一边说道:“我得先去给你李大爷缴下费,这医院这么豪华,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还好我刚刚回了一趟家,将存折给带上了,应该够用。”
看着母亲这番模样,李一弦不禁感到鼻子一算,他忙道:“妈,不用了,王哥已经缴了。”
“啊?”母亲那翻包的动作戈然而止,她转头去,这才发现另一张病床上躺着的人居然是王哥。
“小王也住院了?”母亲问道。
“不是,王哥是陪我来的。”李一弦道。
李一弦伸手拍了拍王哥的胳膊,喊道:“王哥,王哥,你醒醒。”
王哥似是睡得十分舒适,在李一弦的两声呼唤后,他猛地从床上坐起,喊道:“什么?我们赢了?”
李一弦不用猜,都知道王哥这是做了一个什么美梦,“王哥,我妈来了。”
王哥揉了揉眼睛,这才赶忙从病床上下来,他一边穿鞋一边道:“张姐来了啊!我刚睡着了,不好意思哈。”
母亲忙笑脸相迎:“没事没事,我也是刚刚才到,接到弦儿电话我才知道李大爷住院了,那个,李大爷的住院费是多少,你告诉我,我直接拿现金给你。”
王哥忙推手道:“不必了张姐。”
“那不行,这钱一点要给你的,怎么能让你来垫钱。”
“这钱就当是发给小李的工资,您看,小李跟了我好几个月了,我都还没正式给他发过工资。”王哥道。
母亲转念一想,不再追问费用的问题,只是问道:“你们是不是还有事要忙啊?要有事的话就快去吧,有我在这照顾就行了,你们小孩子哪里懂得怎么照顾人啊,快去忙吧。”
李一弦点头“嗯”了一声,再次看了一眼李大爷后随王哥快速跑出医院。
待二人离开医院后,李母来到医院的收费处,问道:“请问急救病房三号床李伯根的费用缴清了吗?”
收费处小窗口内的工作人员在电脑上查询了一下,当即点头道:“全部缴清了。”
“我问一下,一共缴了多少钱?”
“救护车、检查、治疗、输液、住院总共加起来是两千一百二十八块六毛。”工作人员十分淡然的回道。
“啊!”李母听到这个数字吓了一跳,忙问道:“这么多钱都缴清了吗?”
“缴清了,刚刚来缴费的是个年轻人,他一次性缴了一万,现在里面还有预留的七千多呢。”
很明显,这位工作人员对王哥的印象很深刻。
李母一边缓步回到病房,一边紧捏着皮包里的存折,碎碎念道:我上班一个月工资加全勤是一千一百块钱,这一下就要两千多,两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