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
——《老子》
“算了吧，还是不要了！”夜子羽心底叹了口气。
“夜兄，不如我们手谈一局，如何？”荀子恬然说道。
夜兄！？
什么鬼！？
为什么不是道友……或者先生！？
还有荀况怎么好像和换了一个人一样！？
刚刚的严苛、古板哪去了？
荀子见其面露惊讶之色，遂陪笑解释道：“吾曾听闻夜兄与北冥大师平辈论交，论道称友。况自认不如北冥大师，但仍欲添以兄称之，说起来还是况高攀了。还望夜兄毋怪！”
“啊……无妨，随你怎么称呼！至于下棋嘛……改日吧，我一点旅途劳累。”夜子羽哂然说道。
呵呵，怎么这个时代的名人都喜欢谈论事情的时候下棋吗？
“哦，是极是极！如此况便不打扰了！”
“呼～终于……等等！”
在荀子转身迈出左腿的那一瞬间，夜子羽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叫道。
“怎么……了？”
“我，难道，睡后山吗！？”
“哦，老夫差点忘了！走走走！”
“前面带路！”
“是是是！”
仁阁
“仁阁？”夜子羽轻声喃呢道。
是按照仁、义、礼、智、信划分的阁楼吗？
心中传来系统的声音：“没错，儒家向来尊崇仁、义、礼、智、信，不仅小圣贤庄内部居住的房屋依照此划分，甚至学习的内容亦按照这五项逐次划分，每一科皆有一主管长老。”
“这还真是为颜路那小子量身打造的啊！”夜子羽感叹道。
“不过，就没有教授武功的科目吗？”
“蠢！儒家能在诸侯争霸的局势中存活至今，哪能没有高手？高手的武功何来？自然是有人教授的！还记得在泰山顶上的时候，荀况说他是文派宗师吗？既然有文，自然就有武！”系统呛呛说道。
“有道理！”
系统再道：“还有，宿主不是已经看出那荀况不是普通人了吗？既然文派有会武之人，自然也就有教武功的人！”
“嗯……他的修为也就半步大宗师，比我和北冥子稍差了一筹，看来文派还是有些底蕴的。”夜子羽想了想，说道。
系统：“……”
废话！
没有点儿底子能上得了泰山之巅吗！？
……
荀子在离开仁阁后，来到了最开始的大殿。
走到一面墙前，右手半握拳敲了敲。只见，墙体以中间为轴，与原来的墙面呈垂直状打开。
荀子走了进去……
一人正在舞剑，是伏念。
待到收势之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不错。”
“师叔！”
伏念大惊。
此刻，看着荀子的样子，似乎已经来了半天了。而且，以他先天之境竟然都没有察觉到！
“之前的时候，你好像有话要说。”荀子说道。
伏念呼出一口气，道：“对。我认为，师叔这件事情做得有偏差。”
“哦？何解？”
荀子感到出乎意料，遂问道。
“现在江湖上人尽皆知，夜子羽持七星龙渊招摇过市。屠罗网者，数百。又杀死了阴阳家的湘君等人，他所经过之处，无不遭难。数月前，其路过道家天宗。离开以后，天宗便遭江湖人的盯梢、挑衅。如今，他来到我小圣贤庄……”
伏念并没有将话全部说完，而是留有余地。
“呵呵，看来你确实进步了不少，已经懂得审时度势了。不枉老夫当初排除众异，推举你为儒家掌门。”
“师叔谬赞！”
能得到师叔荀况的赞赏，是他最大的期望。
当初，荀子不顾众长老的反对，传位伏念。也是从那一刻起，伏念便发愤图强，没日没夜的苦修武功，制己修身。他的努力，逐渐长老们所认可。后来，他不到而立之年便达到先天之境。这，是他最为骄傲的事情！
但，他最为期盼是师叔荀况的赞扬！
“道家巨著《老子》有言：‘上善若水，无为而治，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须知，结交好夜子羽还是有好处的。虽然，天宗出现了一时不顺，但日后天宗真正有难之时，夜子羽必定会出手相助！今，我以个人名义交好于他，他日我儒家弟子有难，他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相反，他的那些仇家亦不会对我小圣贤庄出手。毕竟，师出无名啊！”荀子逐条分析道。
“念明白了！”
“还有，你新来的两个师弟皆是天纵之才。你……不要被比下去。”
伏念闻言一愣，下意识握紧了双拳，待到他再次看向师叔荀子时，荀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
卫国朝歌
一处宅院，大门气势恢宏，门上方挂着一块漆金牌匾，上书：“公孙府”。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一个白发却又魁梧的老者，忽然起身问道。
“差不多半年前！”少年说道。
“他除了说让你们终身不要去齐国，还说什么了？”
一旁的少女说道：“他还说，让我们带话给祖父：‘为人臣者，毋愚忠。’”
“为人臣者，毋愚忠……”
老者闻言，口中不断重复这句话，并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少年和少女对视一眼，纷纷不解。
这对少年男女，便是夜子羽他们之前遇见的荆轲和丽姬。不，现在应该叫“公孙丽”了。而老者，自然就是公孙丽的祖父，少年荆轲的师傅——公孙羽！
“既然是‘他’说的，那就应该不是无的放矢。可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
难道是在说卫国的朝堂……君上好大喜功，这次是伐狄而败亡，下一次……
如今，六国之中秦国最强，而卫国的支持者魏国现在已是自顾不暇。哪里还顾得上卫国这个附属国？父子之间尚且能反目，何况翁婿？如此看来，卫亡已成定局。而我公孙羽……
一定会被元君委托国事！临危受命！最终……等等！
我，明白了！
不过，纵然知道如此，吾依旧不会改变主意。
吾誓与卫国共存亡！
“不过，轲儿和丽儿……”公孙羽眼中闪烁着光芒，无数幻想在心中闪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