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暮雪的心脉受损,疫病发展地很快,没几日便开始咳血了。
萨满没日没夜地跳着大神,草药不停休地烧着,然而却不见好转。
紫鸢和一众侍女跪在神架旁,眼睛都哭成了核桃。
秦玉躲在园门一角,探了个脑袋,朝里面吹了吹口哨。
紫鸢离园门最近,擦了擦眼泪,回头瞄见了秦玉,悄悄退出了园门。
“太子殿下,您来这做什么?”紫鸢不停擦着眼泪。
秦玉让张太医把药递给了紫鸢。
“这是张太医研究出来专治疫病的药。”秦玉对紫鸢说道。
“可是,萨满她……”紫鸢咬了咬下唇,手里攥动着药瓶,犹豫不决。
秦玉知道萨满对他们的重要性,开导她道:“是公主的命重要,还是萨满的命令重要?你权衡一下。”
紫鸢紧握着药瓶思考了良久,抬起头,坚定地冲秦玉点了下头。
张太医嘱咐道:“紫鸢姑娘,这药微臣已经按照太子殿下的吩咐制成了药丸状,你只需要每日三次悄悄给公主喂服即可,这样你也不算违背了萨满的意思。”
紫鸢点了点头:“嗯,奴婢记住了,多谢太子殿下和张太医。”
秦玉又塞了瓶消毒水给紫鸢:“你给公主清洗衣物的时候,加点这个在水里,可以杀菌。”
紫鸢虽然没听太懂,但听话地点着头。
张太医吸了一口凉气,但愿翟国公主别被太子殿下给玩死了!
秦玉送完药,准备带张太医离开。
紫鸢叫住了秦玉:“太子殿下!”
“殿下,这个是公主吩咐奴婢交给您的。”紫鸢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上面刻着“姬”字。
紫鸢说道:“上次青坪关公主殿下受伤后,就把这枚令牌交给了奴婢,吩咐奴婢万一她出了什么意外就把这枚令牌交给您。
公主殿下说,您可以拿着这枚令牌清点一队人马护送您回东岳国……”
姬暮雪将令牌交给紫鸢以备不时之需,可紫鸢一直很犹豫,因为这枚令牌十分重要,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交给太子殿下。
秦玉接过令牌,拇指在“姬”字上摩挲而过,姬暮雪心思果然缜密,连自己不测都算到了,可是她怎么会这么放心把令牌交给自己。
秦玉收下了令牌,谢过了紫鸢,带着张太医离开了。
秦玉带着张太医往别院里走了去。
这条路既不是出门也不是回太子院子的,张大人有些不明白,不知道太子殿下是不是迷路了,也不好直接说,只好试探地问道:
“太子殿下这是带微臣去哪啊?若太子殿下没什么事,微臣就先告退了,微臣的院子在东边,和这方向相悖。”
秦玉双手背在身后,领着张太医雄赳赳气昂昂地超前走着:
“咱们去找咯咚将军玩玩。”
“啊?”张太医面露难色,这葛东将军向来不待见秦玉,顺带连着也没给过好脸色给他们东岳的人。
此时的葛东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整理着心爱的藏酒。
“这是二十年的女儿红,放这里。”
“啊,五十年的火马酒,我的宝贝啊!等好好放,好好放!”
“顾城主送的马奶酒,就喝这个吧。”
葛东心满意足地挑了一瓶藏酒。
门外传来了通报声,太子殿下造访的通报声还为传完,秦玉便已经带着张太医大步迈进了葛东的房间。
葛东将酒放了回去,也不向秦玉行礼,双手背在身后,用质问的语气问道:“你来干嘛?”
秦玉笑了笑:“本宫来邀请将军陪我们去个地方。”
“去哪?”葛东皱了皱眉。
秦玉:“乌尔萨林城最红的青楼。”
“你!”葛东气得吹胡子瞪眼。
自己最尊敬的公主还躺在院子里,生死未卜,这不要脸的太子就开始琢磨着去逛窑子了。
葛东为公主鸣不平,实在是气不过,今天说什么也要揍这太子一顿,于是便抬起了他硕大的拳头,带着风一拳挥了过去。
秦玉早有预料地后退了一步,把公主交给他的令牌杵到他眼前。
令牌上赫然刻着的“姬”字,惊得葛东瞪大了双眼,满脸横肉忍不住一阵抽搐,半天才回过神,下跪迎接。
这……秦玉怎么会有公主殿下的令牌?!
葛东心里的悔意翻江倒海地袭来,应该早一点把这秦玉给绑了!
秦玉拍了拍葛东的肩膀:“走吧,葛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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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城望春楼门口。
秦玉他们三个男人直愣愣地立在门口,就像是来砸场子的一般。
张太医朝秦玉拱了拱手,为难说道:“殿下,微臣家中已有妻女,微臣就不进去了。”
秦玉宽慰道:“张太医,咱们是来查案的,没关系,况且现在乌尔萨林城里病疫横行,不把你带在身边,本宫不放心啊!”
葛东听到这说辞,忍不住哼了一声。
秦玉走在前面,带着他们两昂首提胸朝里走了去。
望春楼是东岳国人在乌尔萨林城建的青楼,楼里延续了东岳国青楼的诗情画意,又有翟国貌美的姑娘,于是风味特别,独成一派,时间长了,成了乌尔萨林城最红的青楼。
尽管废城正被瘟疫闹得人心不安,但这片男人的后花园依旧活色生香,如世外桃源般令人流连忘返。
“哟,几位爷面生呀,是新客?”老鸨摇曳着身姿朝他们走来,“不知几位爷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秦玉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在老鸨面前晃了晃:“都要。”
老鸨开心地接过银票,像迎菩萨般把秦玉他们带到了厢房,什么春红柳绿的,只要是叫的出名字的姑娘都拉了过来,供秦玉他们挑选。
翟国的女子都带着面纱,身上的纱衣既轻薄又贴身,凸显着婀娜的身姿,别有一番风味。
见惯沙场厮杀的葛东,男性荷尔蒙分泌旺盛,怎么抵挡得住这么多温柔女子的攻势,对秦玉的敌意还没坚持五分钟就抛诸脑后了。
张太医起初还有些抗拒,奈何姑娘们都太过热情,一个个争相喂他喝酒,几杯酒下肚后就缴械投降了。
秦玉也挑了两个姑娘进房,一个叫蝶儿,一个叫莺儿,一左一右把秦玉夹在中间。
莺儿用她柔媚的声音打听道:“客官不像本地人呀,怎么到这来了?”
秦玉:“我来见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