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秦玉戴上面具,背上满满的装备,独自朝字条上说的乌尔山走去。
出了城门,走了数里,两个人跌跌撞撞向他奔来,身后跟着一群饿狼。
那两人一高一矮,高个子脸上有疤,矮胖的那个头发稀疏,头顶秃了一块,他俩都穿着废城新教的教服,只是因为在教中等级低,衣服是棉麻材质的,有些旧,唯一新的是衣服上的菱形标志。
“救命!救命!”地中海朝着秦玉高呼着救命,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
奔跑的饿狼咆哮了一声,病态的眼睛发着红光,唾液流了一地。
伤疤脸哭丧着脸,眼泪夺眶而出,看见秦玉像是看见了曙光一般,连滚带爬地朝秦玉扑去。
秦玉岿然不动立在风中,反手从背篼里掏出两把涂上了消毒液的刀,左一把,右一把,刀光反射着阳光,像是被套上了一层层光圈。
那两人赶紧躲到秦玉身后,追他们的两只狼纵身一跃朝秦玉扑来,秦玉双刀一展,往前一个箭步,迎面朝那两只狼帅气地砍去……
两只狼在半空中扭曲了面容,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般呜呜了两声,落地变成了两具温热的尸体。
看着秦玉如此轻松将狼群解决掉了,刀疤脸和地中海扑通跪地连连叩谢道:“多谢大侠相救,多谢大侠相救。”
内心不断感谢着真神庇佑,幸亏遇上了大侠,大难不死!
秦玉看了他俩一眼,把刀从两具软萌地狼尸里抽出,血淋淋的刀一边一把,公平地架在了他们头上:“你们是新教的?”
刀疤脸和地中海面面相觑,这情节展开的方向不对啊……
少侠的心思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两人像小鸡仔一般乖顺地点头应道:“是,是,是。”
秦玉:“来生祭女童的?”
“不不不!”地中海连忙挥手否认,说道:“小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刀疤脸有些心虚地咽了咽唾沫,悄悄低下了头。
秦玉把刀往他们脖子上一贴。
寒冷的触感让刀疤脸后背一凉,他唯唯诺诺道:“是……上头吩咐的……我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奉命把一个箱子抬到乌尔山下去。”
秦玉用刀拍了拍他们两的脸,对他们招呼道:“走。”
他两人可怜地望着秦玉,不敢反抗,毕竟人家有宝刀在手,还是二刀流,于是只好畏畏缩缩地随着秦玉朝乌尔山前行。
走了一小段,刀疤脸哆哆嗦嗦对秦玉说道:“大侠,那边有野兽!”
“少废话!”秦玉在后面踹了他一脚,押着他们头也不回地继续朝山里走去。
路过那石圈祭坛,掉漆的木箱大开着,里面空荡荡的,周围还有点点滴滴的血迹,血迹还未干,鲜红地刺眼。
看样子女童已经被狼群叼走了。
刀疤脸和地中海相视一看,心虚地不敢看秦玉。
秦玉踹了他俩一脚,鞭策道:“走快点!”
两人横竖都是死,一咬牙,只好加快了步伐。
乌尔山海拔很高,气温低,山顶终年覆雪。
林子里松树很多,因为常年无人进入,所以地面上被拖拽的痕迹十分明显。
走了不久,前面传来了嘤嘤的呜咽声,秦玉示意那两人捡起地上的木棒,那两人胆小地不敢上前。
秦玉掏出一颗石灰弹,扔向了头狼,只身提刀冲进了狼群,径直奔向头狼,在一片白茫茫的石灰烟雾之中,两刀交叉插进了头狼的胸背里。
烟雾渐散,余下的五头狼发出了愤怒的低吼,它们龇牙咧嘴,死死盯着秦玉三人。
躲在后面的刀疤脸和地中海见自己也成为了狼群的目标,双腿颤栗着,握紧了手中的木棒。
三个人背靠背,朝着陆续扑来的狼群疯狂挥舞着手里的武器。
还好这里的狼群除了有疫病之外,并无特别之处,秦玉在与他们两人通力合作之下,将狼群终于厮杀干净了。
地上躺着的小女孩奄奄一息,她被狼群咬了好几口,鲜血不停地往外冒。
秦玉从背包里掏出了救急的布条和药,简单为女孩包扎了一番,吩咐那两人道:“你们赶紧将她带回城去。”
大概是一起杀敌培养了感情,刀疤脸和地中海关心地问到秦玉:“那你呢?”
“我去山上看看。”秦玉抬头看了眼前方,起身朝乌尔山上走去。
刀疤脸和地中海望着秦玉坚定地背影,不禁心生敬佩,抱起小女孩,朝城里狂奔回去。
自从收服夔牛后,秦玉的感觉自己体内的天魂膨胀了许多,内伤好了之后,他感觉自己身体比以前更强了,每天做500个俯卧撑,500个仰卧起坐,都不累了。
拿出自制的指南针对了对方向,朝着字条上写的山洞走去。
一路上他砍死了六七只豺狼野豹,这些动物大都像他带回去地狼尸一般,有些病变。
山洞口,秦玉穿戴好自制的防毒装备,清点好丹药,朝里面走了去。
洞里十分湿冷,弥漫着肉眼可见的荫绿色的毒气。
秦玉不知道这毒气的成分,也不敢点明火,掏出夜明珠,挂在胸前。
夜明珠的光线虽然不亮,但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窟里,勉强能照亮前面的路。
大概是被这毒气熏得,地上的泥土湿粘地与众不同,有些像胶状,踩上去噗噗作响,十分恶心。
秦玉仔细观察了下四周的墙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毒气,墙壁上竟然没有一只虫蚁,如此潮湿的环境,也没有一朵菌菇生长,实在是很奇怪。
整个洞死气沉沉的,就像是胃一般,吞噬消化着一切活物。
前面的路出现了微光,秦玉赶紧将夜明珠收了起来,慢慢摸索走过去一探究竟。
路的那头是个宽阔的空间,四周的石缝里透着阳光,虽然微弱,却让这暗无天日的洞窟变得隐约可见。
在洞窟的正中间趴着洞里唯一的一只活物,它身上的毛很长,四条腿,有点像头牛。
它时不时地打着嗝,每个嗝都弥漫着黄绿色的雾气,和那具狼尸身上的气体相似,只是更为浓稠,浓稠地快成液状了。
它身旁是个水潭,那本来是乌尔河的发源地之一,如今潭水已经干涸地只剩一小口了。
似乎身上有些痒,它回过头舔了舔身上的毛,脸很白,上面只有一只眼睛。
我去,秦玉现在满脑海只有一句话:有兽焉,其状如牛而白首,一目而蛇尾,其名曰蜚。行水则竭,行草则死,见则天下大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