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一来就跟一只死兔子要死要活的,所以现在苏林非常悲剧的发现自己跟人较真的时候老是跟屁股过不去。
讲实话这个其实效果还是不错的,对于一个高手来说,任何一个地方受伤都是可以忍受的,胸前的伤疤是勇敢的勋章,背后的伤疤是掩护兄弟的情谊,手上的伤疤是积极进取的见证,腿上的伤疤是锐意前进的保障。
可是唯有屁股,这个地方实在是难以启齿,当年孙权打了胜仗以后,历数大将周泰身上的一道道伤疤,说到一道伤疤便是一声彩,看到一处伤疤便引一尊酒。
可要是屁股上的呢?孙权还有心情喝吗?估计周泰也不好意思褪下裤子让人数一数屁股上的功勋吧?
所以在这阴差阳错同时又带着几分冥冥之中注定的色彩的投枪投掷出去之后,事主西泽同学也差不多也顾不上继续抄后了,斜插着就杀了过来,还不等苏林这边反应过来,单手一扬,那柄带着血染的风采的投枪,就以更快的速度飞了回来。
西泽这些年能跟着三先生鞍前马后的,除了办事儿靠谱以外,凭借的就是出彩的身手,说句实在话,在大先生的眼里,西泽跟着兄弟团在马丁堡的街面上瞎混确实是屈才了,这小子要是投靠马丁家,不出三年一个骑士的名头是少不了的,老老实实干个十年八年的混一个男爵的封号也是预料中的事情。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苏林明明知道西泽要把投枪重新投回来,也在西泽一边骂街一边跳出来的时候就做好的躲避的准备,投枪在西泽这样人的手中,跟大型弓弩的杀伤力几乎是等同的,苏林身上的盔甲是不够看的。
可就算是如此,苏林也只看到西泽的手稍微的抬起来一点,紧接着他手中的投枪就已经不见了,以苏林现在的眼神甚至看不到投枪的飞行轨迹!
刺耳的尖啸声越来越近的时候,苏林觉得有人在身后一声惊呼,随后自己的腰眼就被一双不下于四十五码的大脚给狠狠的踹了一脚,整个人如同腾云驾雾一般飞了出去,回眼一看,苏东已经一声惨嚎倒在了地上,原本对着苏林飞来的投枪已经完全穿透苏东的大腿,把这个壮汉钉在了地上。
“曹!”苏林一时间眼珠子通红,抓起一柄长剑就要往前冲。
“你回去!”刚走出没几步,一把大手攥住苏林肩膀就硬是把苏林丢了回去,随后两把盾牌把苏林挡的严严实实。
“你们挡住我干嘛?”苏林费力的扒拉着眼前的步兵重盾:“你们俩不用管我,快去帮忙,苏宁八成不是那小子的对手!”
两个拦住苏林的鲛人水兵互相看了看,摇了摇头,不管苏林的挣扎,只是拉着苏林的铠甲一步步的往后退,同时开始拆卸身上的盔甲。
“对面人太多了,大人!万一马卡夫长官赶不上来,咱们估计要全栽在这儿,苏宁刚才已经交代了,要是他那边顶不住了,就让我们哥俩带着你从莫桑比脱离!”苏林左侧的是斯达林,这个跟某人重名的鲛人大汉现在一脸的严肃,透漏着百折不挠的劲头,虽然是跟苏林说话,但是眼睛却是一直在关注着场上的形势。
苏宁不管是身材还是力量上都远在西泽之上,作为初代鲛人,生性中就带着几分海族的残暴,只客气战场之上并不是有把子力气就能解决问题的。
虽然苏宁身上的重甲已经是最好的一套了,但是面对西泽却还是相差甚远。
不管进退,在战斗中西泽始终没用跟苏宁硬碰硬,并不是说西泽硬来干不过苏宁,而是西泽更加的明白战斗的本质,必须要以最小的代价赢得战斗的胜利,战胜敌人后只能苟延残喘的最终只会更加悲惨的死去。
一柄双手剑几乎让西泽舞出了单手细剑的感觉,进退之间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一米八左右的壮汉用一柄二十多斤的重剑在战斗。
而苏宁这边就被动的多了,同样的重剑虽然被耍的虎虎生威,但是几乎剑剑落空,偶尔兵器的对击,也只是招架西泽的进攻。
不过三五招的功夫,双方错身,苏宁步履蹒跚,而西泽则是绕过了苏宁的阻挡直奔苏林而来,苏宁心中大急转身就要回来抵挡,斜刺里却猛地伸出来五六把兵器拦阻住了自己的去路!
“快走快走!”苏宁血透战甲,身上已经不知道有几多伤口,高声疾呼!
“妈的,老子干死你!”看到西泽疾步冲来,斯达林把手中的盾牌放下:“林恩你赶紧带着大人撤退,我来断后!”
“段你娘的后!”苏林气急:“他就一个人,咱们五个人一块不信干不死他!”
“快走吧!”林恩才不管苏林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拉着苏林的胳膊往后退:“哪来的五个人啊,就剩咱是囫囵个的了!赶紧走,咱们走水路,要是遇上马卡夫咱们就安全了!”
数十个人之间的战斗节奏实在是太快了,就在西泽突破苏宁封锁的时间,在苏林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正面的两名鲛人已经被打翻在地、生死不明。
苏宁不是西泽的对手,至于斯达林那就更不行了,就在林恩带着苏林往后撤了没几步,西泽跟斯达林就已经短兵相接。
“小兔崽子赶来送死!”西泽看斯达林上前只不过微微一笑,手中的重剑往前刺去,眼睛甚至没有在斯达林的身上停留第二次。
“老子不但来送死,还他妈的要带着你一起死!”斯达林却是不管不过刺过来的重剑,径直用自己的身躯迎上。
重剑在刺入自己身体的刹那,斯达林咬着牙猛地抓住了剑身,不管不顾顶着重剑前行,一直到重剑将身体刺了个对穿,斯达林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牢牢的抓住了西泽握剑的右手,从身后拿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陶罐,上面不到一寸长的引信正冒着白烟。
西泽不知道斯达林手里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但是来自一个武士的本能告诉自己,这个东西有着巨大的危险。
西泽不是初出茅庐的傻帽,在马丁堡闯荡多年的他深知武力并不是仅仅保留在技巧和冰刃之间,世界上有很多不显然但是却能要人老命的玩意儿,而显然这个不怕死的鲛人手里的东西就是其中一个。
汗毛都竖起来的西泽,拼了命的往外抽剑,可是不知道这个鲛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死死的拽着自己的手腕不撒手。
沉肘、抬膝,西泽很快就明白了自己这个时候的应对方法,带着钢铁护膝的膝盖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了斯达林的手腕上,在一声沉闷的骨裂声中,西泽带着解脱了的神色和斯达林浓浓的不甘心的眼神中抽身后退,随后·····
一颗比房梁还粗的树干从天而降,连人带剑把西泽没头没脑的砸进了地里。
斯达林傻不拉几的抬起头,只看到一个比喝茶的桌子还大的脑袋正冲着自己裂开了嘴。
“我娘类!”不等斯达林反应,大嘴已经张开了,随后铺天盖地的口水就把斯达林跟冲了个跟头。
一个穿着军用靴子的大脚走到斯达林的脑袋边上,弯腰捡起了已经被浇灭了的炸药罐,颇为后怕的说道:“还好赶上了!你小子够有种的,一言不合就玩儿人体炸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