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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古沉船

由于这次的任务非常危险,我们很有可能会遇到不幸,因此在出发之前,我们一人签了一张生死契约。签字的时候,我的手臂都在颤抖。

签完生死契约后,我们在队长张晓琴的带领下,登上了前往南海的船。

这里是南海,中国面积最大的外海。

自古以来,南海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土。然而,随着近年来南海石油资源的不断发现,周边不少国家对南海虎视眈眈,其中以F国叫嚣得最为厉害,甚至还派出军舰进驻南海黄岩岛,严重威胁了中国的领海主权。而黄岩岛,则是南海中沙群岛中唯一露出水面的岛屿,岛屿四周为距水面0.5米到3米之间的环形礁盘,礁盘周缘长55公里,面积150平方公里,礁盘外形呈等腰直角三角形,其内部形成一个面积为130平方公里、水深为10~20米的潟湖。潟湖东南端有一个宽400米的通道与外海相连,这条水道水深9~11米,宽360~400米,中型渔船和小型舰艇可由此进入,从事渔业活动或者避风。

一路上,我们都在重复翻阅着这些地理资料,脑袋被海风吹得生疼生疼。

今天的天气确实很好,风和日丽,海面一片宁静。阳光在海面上肆意铺泻,波光粼粼。海水越深的地方,海水越是蔚蓝。

我放下手中的资料,一屁股坐到了甲板上。几只海鸥跟在我们的船只后面,海风吹过脸庞,好不惬意。这时,我却忽然想到了昨夜的梦境,心中不由得有些慌乱。其实这也不是我第一次跟着胡教授外出,但从没有一次像这次一样诡异。不知道为什么,当船只越来越靠近出事地点的时候,我的心就跳得越快。我紧张地看着看似平静的海面,很担心我们也会遇上什么不测。

高翔从船舱里提出几个背包,里面装着潜水服、氧气瓶等装备。等我们换好潜水服后,高翔又发给我们一人一支鱼枪,并介绍说:“这是麻醉鱼枪,药剂足以对付鲨鱼,射程为三十米,大家可以防身。最后,我再次强调,入海之后一切听从张晓琴队长的指挥,千万要注意安全,我负责在上面接应你们!”

我们点点头,张晓琴站出来说道:“我们六个人分成三个小组,按先后顺序潜入水下,如若遇到意外,立即向另外的小组呼救!”

船只慢慢停了下来。我们正想问高翔是不是到了目的地,这个时候,就看见掌舵手从驾驶室里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喊道:“报告长官,不知怎么回事,发动机熄火了!”

“什么?”高翔皱了皱眉头,似乎有点不太高兴,“走之前我不是叫你们仔细检查的吗?”

掌舵手委屈地说:“我们确实是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的!”

高翔厉声道:“立马派几个人去看看!真不知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我的心里隐隐掠过一丝不安,这还没到达出事地点呢,我们的船只就出现了问题,这算不算是一个不好的征兆呢?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整个船身猛烈地晃荡了两下,紧接着发出轰隆隆的声响,但就是无法向前开动半分。

过了一会儿,又有士兵跑来报告:“长官,我们的船只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

“派人去看看!”高翔说。

我有些疑惑,我们的船只可容纳上百人,说大不算大,说小也不算小了,到底什么东西能把发动机给缠绕住呢?难道是水草?

不一会儿,只听见扑通扑通的声响,四个士兵穿着潜水服相继跳进了海里。

孙胖走到我身边问道:“发哥,你在想什么呢?这一路上我都见你心神不宁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是在想啊,这大海茫茫的,我们的船要是在这里抛锚,那可就不好玩啦!”

“得了!”孙胖白了我一眼道,“我还以为你在担心什么呢。放心吧,就算这船抛锚了,马上也会有别的船只来接应我们的,不用担心!”

二十分钟过去了,潜到海里的四个士兵还没有回来,高翔焦躁地在甲板上走来走去。

半个小时过去了,高翔的脚下已经落满了烟头。

这时,他终于忍不住了,怒道:“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久也不见回来,一个个都淹死了不成?再叫几个人下去看看!”

高翔发起火来的样子挺吓人的。只听扑通扑通的声响,又有四个士兵跳进了海里。

船舱里的无线电响了,高翔跑了进去,在里面说道:“是,我知道……我们还没到,船只出了点故障……我明白……好的……”

从船舱里走出来,高翔对旁边的两个士兵说:“你们去看看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的对讲机无人回话。总部说了,要是弄不好,立马派别的船来接应我们!”

又过了十多分钟,我们都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这种不安的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加剧。算上刚刚下海的两名士兵,前前后后已经下去十个士兵了,但却没有一个士兵浮出海面,莫非他们遭遇了什么不测?

我扭头看向高翔,只见他冷冷地看着平静的海面,脸色越来越凝重。到最后,他猛地扔掉手中的烟头道:“给我准备一套潜水服,我亲自下去看看!”

胡一八站起来说:“我建议你还是不要下去比较好。恕我直言,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下面……可能已经出事了!”

高翔道:“我知道,所以我才要下去!快!快把潜水服给我拿过来!”

张晓琴也站了起来,呵斥道:“我以队长的身份,命令你坐下!”

“你……”高翔的眼睛瞪得老大,因为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发号施令。

张晓琴依旧不冷不热地说:“怎么?难道你要带头抗命?如果是这样,那你怎么叫他们都服从我的号令呢?”

说完,张晓琴用手指了指我们。

高翔的脸憋得通红,他狠狠跺了跺脚,闷闷地坐了下来。

忽然,就听马教授叫道:“他们回来了!”

“在哪?”高翔触电般地跳了起来。

马教授指着海面:“快看!”

我们探身向外望去,只见四个黑影正缓缓地从水下浮上来。不过……他们的姿势好像有些古怪。

高翔紧绷的面容稍稍缓和了下来,转身吩咐旁边的士兵道:“快准备梯子!”

两架绳索软梯沿着船舷扔了下去,只要他们游过来,就能顺着软梯爬上来。

这时,石水忽然说道:“好像有些不对劲!”

是的,确实不对劲,那四个士兵就像是没有力气似的,在大海中漂来漂去。最奇怪的是,他们全都是面朝下,背朝上,唯有背上的氧气瓶在水面上沉沉浮浮。他们这个模样,看上去就像是随波逐流的……尸体!

高翔原本缓和的脸色又一下子紧张起来,额上青筋根根暴起。很显然,他也看出不对劲了。他大声命令道:“快,把他们拉回来!”

四根绳索抛进了水里,绳索前端有挂钩,正好勾住了他们背上的氧气瓶,船上的士兵慢慢地将他们拖到船舷边上。整个打捞过程,海里的四个士兵竟然都没有动弹一下。我们的心也渐渐凉了个透。

不一会儿,船上的士兵惊叫起来:“他们已经死了!”

虽然我们已经隐隐猜到了是这个结果,但是这话一说出来,我们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高翔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地走了过去。船上的气氛非常凝重。这四个士兵已经死了,那剩下的六个士兵呢?难道说,他们也……

我们不敢再想下去,即使我们已经知道事情的结果,但还是期盼着奇迹的出现。

两分钟后,第二批下水的四个士兵又摇摇晃晃地浮了上来。他们和先前的四个士兵一样,都是面朝下,四肢伸展,一动也不动。不一会儿,最后两名士兵的尸体也浮了上来,也是同样的姿势,古怪离奇。

高翔脸色苍白,背心都被汗水给浸透了。忽然,他一拳打在船舷上,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吼道:“把他们全部拉上来!”

很快,另外几个士兵的尸体也被打捞上来了,十具士兵的尸体一字摆放在甲板上。海风好像变得猛烈了起来,狠狠地抽打在我们身上,几十号人就跟木头桩子一样伫立在甲板上,安静得没有半点声音。恐惧,就像是一只看不见的巨手,慢慢地,慢慢地,向着我们笼罩下来。

生命竟是如此地脆弱,十个原本活生生的士兵,此时却变成了十具冰冷的死尸。

高翔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这十具尸体,看得出他很自责,因为这十个人都是奉了他的命令下水去的。

不一会儿,高翔站了起来,惊叫道:“奇怪,他们的尸体软绵绵的,这种感觉就像……就像他们的五脏六腑,甚至骨头,都全部碎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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