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欣欣还没往后退几步,里面的人就把她拉了进去。
“木欣欣,你干的好事!”
正午再黑,门开着室内也透入光亮,木欣欣早看清屋内人,脸上的恐惧早换成了愤怒。
“袁霜华,你放手!发什么疯!”
木欣欣手要被攥掉了,自己在医院几天都没有见到人,却来这里发疯,她心里正憋了一肚子气没处发。
“我发什么疯!你说我发什么疯?你自己不清楚吗?”袁霜华手里甩出一张纸,因为用劲大,纸“啪”地一下打到了木欣欣脸上,没有多疼,却痛入心底。
木欣欣看也没看那是什么纸,就凭他刚才那样对她,她就永远不会原谅他。
她一脚把门踢到最大,指着门口,怒吼:“袁霜华,你给我滚!滚!”
袁霜华浑身阴冷,见木欣欣这样强橫,满目充满怒气:“木欣欣,你长脸了!敢背着我偷汉子!我早知道你和林栖不可以十年没有联系,现在你竟然和他连孩子都有了!怎么不生?被发觉,没胆了吗?”
木欣欣听愣了,没想到自己一生的托付竟然会这样污蔑她,她心里一片冰凉,声音也寒冷至极:“你发疯用不着来诽谤人,我是什么样你最清楚!不要用别人的嘴来污我!你不觉得恶心吗?”
“诽谤?!”袁霜华眼睛要冒出火来,“你这个清纯的样子还真是会骗人!差点骗我一辈子!”
他说着,把地上的纸捡起来,扔给木欣欣:“看看你做的好事!”
木欣欣接过来,一眼就看清楚那是她前几天做手术的单子,上面的家属签字是林栖。她顿时觉得满腔都冲满怒火。
“袁霜华!你个小人!我真是眼瞎了,看上了你!”
“你滚!滚!滚!”
刚手术完的木欣欣还很虚弱,她用尽全身力气喊出这句话,浑身都脱了力,后面的声音也变得无力,在袁霜华听来却是在强词争辩。
“最毒妇人心!你真是太擅于伪装了!在证据面前还这样不言不惭。”
袁霜华上前抓住木欣欣的衣领,眼里都要冒出血:“你说,袁浩是不是也是他的?”
木欣欣愤恨到了极点,伸手就扇了袁霜华一把掌:“你再说一句试试?!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袁霜华,你真是让我凉透了心。”
两个人在门边嘶喊了好久,有邻居被吵到出来看,见到他俩这阵势,立刻就骂上了。
“要吵出去吵,在这吵,有没有一点公德心!两口子嫌的没事干,去民政局拿个绿本!骚扰老人家能有什么出息。”
“滚滚滚!”
邻居老头骂了几句,盯着他俩也不回屋,旁边有其他邻居出来,见到这阵仗,扭头又回了屋。
木欣欣有些歉意,趁袁霜华手松了下,快速进了房间,用全身的力气把门撞上。
袁霜华脸色阴沉地看着关上的门。邻居老头被大大的关门声吓了一跳,恨恨地瞪了袁霜华几眼,哼了几声也回了家。
袁霜华此刻早已被怒火攻心,完全不顾场合,连踢带踹的对着木欣欣的门出气。
木欣欣在房间里堵上耳朵,丝毫不理他。他越踢声音越大,很快物业接到投诉来了四五个小伙子。
“住手!住手!别踢了!”走在前面的中年人质问。
“怎么回事?你是哪家业主?”
袁霜华被他们厉声的质问醒了头脑,停下来,突然蹲下去掩面哭起来,
这让物业的几个人都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半天,终于有个人想上前去问问,袁霜华直起身来,一句话没说,低着头爬下了楼。
他现在的心情无法言语,这几天他过的如同过山车,看到了希望又跌到了最低。
几天前他接到千暮雪的电话。两个人达成一致。千暮雪拖住林栖,让他无暇顾及与木欣欣见面。而袁霜华则利用这几天把木欣欣接回家,重回家庭轨道。
少了林栖的麻烦,袁霜华曾经心情很好,但木欣欣居然看着林栖伤害自己母亲不闻不问,让他气愤填膺。
他必须让她吃几天苦头,反正林栖不可能出来再和她见面,正好让她冷冷。
谁知这还没两天,千暮雪竟然又来找他,说出了大事,木欣欣怀了林栖的孩子。
在刚听到这个信息的时候,袁霜华觉得她说了个天大的笑话。天下谁做了这样的错事,木欣欣都不会。
可是千暮雪并没有给他质疑的机会,直接给他看了一张纸。
袁霜华刚看到纸的时候,还是觉得可笑,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谁知千暮雪又把手机给他看。
袁霜华将信将疑地拿过手机,上面是木欣欣的电子病历,详细记录着木欣欣的身体状况及孕期。
他细细看着,并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
而千暮雪显然也知道他看不出什么,提醒他倒算下木欣欣受孕的时间。
这一算,袁霜华差点暴走。
木欣欣可能得受孕时间,正是他出差期间。那是个三个月的设备安装,安装过程中有个核心零件被烧坏了。他作为项目负责人不得不去灭火。这一去就是一个月,恰恰恰木欣欣可能中草的时间。
具体到哪天确定不了,但是按月计算的时间却绝对不会有错。
这时,袁霜华再看着那张做掉孩子的手术单上的签字,又想起几天前陈水娟哭诉被踢断腿的事,一切竟然是那样的吻合,原来她竟然一直瞒着自己和那个他最讨厌的人有来往!
他愤怒的要爆炸,他原来竟不知道,那样温婉聪慧的木欣欣竟然给她扣了这样一顶大帽子。
他忽然回了家,抓过袁浩脱了个精光,直到在他后背找到一块胎记才停下来,他记得林栖说过,他父亲家每个人身上都有胎记。他看着袁浩身上的胎记觉得无限愤恨。
他一把将光着的孩子推倒地板上,不顾孩子哭喊,径直跑去找木欣欣,这一等就是两天。
袁霜华一口气跑到楼下,跑到大街上他不敢让自己停下来。
木欣欣在袁霜华走后,安安静静地躺了好几天,袁霜华的胡闹在她看来完全是欲加之罪,她丝毫没往心里去。
没有了信任的婚姻,不需要解释。
这期间林栖没来找过他,家附近也没有其他人晃悠。看样子她上次跟他说的话她都听进去了,这让她多少有些欣慰。
木欣欣渐渐恢复了体力,她看着室外的阳光,觉得生活该重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