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看着怀里的木欣欣,一脸轻松,袁霜华上前两步直接把木欣欣抱回自己怀里。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瞬间楼道里一片刀光剑影。
刚刚经历了一场急救之后的木欣欣浑身无力,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应对他们之间的明枪暗箭,更何况这也与她无关。
木欣欣挣扎着从袁霜华怀里站起来,半个身子支撑在墙上撵他们:“你们都走吧,不用在这里了。”
她强撑着身体开始摸钥匙,摸了半天脸上又是苦涩,看来钥匙也没带。
林栖本来看到袁霜华来了,转身就要走,见木欣欣掏了半天也没掏出钥匙,又站在门口眯缝着眼看袁霜华。
袁霜华沉着脸从自己兜里掏出钥匙去开门,直接把木欣欣扶进去,转身要把门关上,齐恺拦住了。
“你干嘛?还不走吗?”袁绍华又要关门,齐凯手上的力道加重。
“医药费。”他轻飘飘地,向木欣欣伸手。
袁霜华有一丝疑惑,什么医药费:“欣欣,你生病了,刚去医院了?”
木欣欣轻轻点头,直指放在门口衣帽架上的包:“那里有钱,你自己拿吧,我实在不舒服,拿不动了。”
齐恺倒真的不客气,拿过包来就在里边一通翻。
很快一个泛着白毛的蓝色格子帆布钱包被翻了出来。
齐恺嫌弃地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一沓钱要装模像样的数了数,满意地塞进了自己的裤兜里。
袁霜华冷眼看着他:“现在可以走了吧?”
齐恺满意地点点头,放开把在门上的手,转身就走。
门外的林栖死死地盯住那个旧钱包,齐恺出来撞了他满怀。
“走了走了!”齐恺以为他是在关心穆欣欣,怕呆下去会出事推他赶紧走。
袁霜华毫不客气地把门撞上,所有的一切都被门隔断。
林栖脸上依然波澜不惊,但心里早已经翻山倒海。
她还在用那个钱包,她竟然还在用那个钱包,这是不是意味着她没有忘记自己,她心里有自己?
一时之间,林栖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的念头,他痛恨自己当年的软弱,如果当时他再强硬一些,现在会不会是完全不同的结果。
齐恺不明所以,见林栖站在门口拉也拉不动。他压低声音询问他:“林栖,还不走?要不要我帮你敲门?”
林栖一拳头锤在他胸口上,嘴里吹着口哨,脚步轻快地先他下楼去。
齐恺看看那扇紧闭的门,又看看在楼梯上跳跃的男人,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真是病得不轻,爷不能再跟你混了,爷得去别处找食吃。
齐恺无奈地摇头,任由林栖爬楼梯,自己坐电梯下楼。
此刻被他视为病得不轻的林栖正体会着毕业十年以来最开心的时刻。
不问过往,不管如何,她的生活里始终有他,那只钱包就是最好的见证。
林栖的嘴角忍不住的越扯越大,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一直陪伴在她身边。
楼底下等的不耐烦的齐恺看到张着一口白牙的林栖,惊讶地张开嘴,简直就像见了鬼。
“抽什么风呢?你行了赶紧回去洗洗早点睡,我也走了,以后没事儿别给我打电话了,这两天太忙。”齐恺没好气的开门上车,却差点被林栖的话给噎住。
“今天你立了大功,你一直盯着的亚林西那个项目给你了。”
什么?!
齐恺惊讶的回头儿没提防脑袋被车门撞了一下,疼得他哎哟一声。
林栖好心情地朝他点点头,齐恺瞪着眼睛指指他,指指自己。
林栖又好心情地点点头。
齐恺嘴巴张到了最大,飞奔着朝林栖跑过去。
林栖稍稍一侧身,齐恺差点没摔到地上。
“怎么你现在不着急回家了,你不着急,我着急,折腾了一天累了,四个小时后还有越洋电话。”林栖上车,探出脑袋来,又提醒他一句。
“活好好干别掉链子,人好好看着别丢了,都是我用命换来的。”
林栖一脚油门车疾驰离去。
留在原地的齐恺却哭笑不得,活他肯定会干的非常漂亮。可是人却由不得他,他说了也不算。更何况今天晚上又出了一件天大的事情,齐恺的头都大的不行。
该不该告诉他,要不要告诉他,这真是一个千古难题。
齐恺闷着头开着车漫无天际的想着办法,脑子却越想越混沌,不知不觉又开回了医院。
车停在医院门口,齐恺自嘲地笑了:“看样子我的四肢比头脑要聪明多了,它们知道我应该去哪里寻求答案。”
宋衣刚忙完一个急诊手术,洗了手打算喘口气,后面的急诊还没到,齐恺就先站在了她面前。
“干什么啊?你酒喝多了不回去好好看着你的人,四处乱逛什么,小心明天你公司破产了。”宋衣这个时候没有心情见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的事。
齐恺蹲在她面前哭丧着脸说:“宋大侠,给小弟想想办法吧,我怎么才能把那个女人的肚子里的孩子弄没了?”
宋衣一听气得一脚把他踢倒在地上,瞪他:“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力气才把他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你现在说的这是什么话?”
齐恺听了这话简直要暴走,他是疯了才会带木欣欣找宋衣来医治,如果不是宋衣,如果没有这样及时,就没有现在他苦恼的这些问题了。
本来已经起身的齐恺又躺回地上,无语望天。
“地上有很多腐生菌和寄养菌,你确定要和它们同床共枕吗?”宋衣不紧不慢地拿起杯子喝了口茶,眼睛瞟着地上的齐恺。
齐恺瞬间从地上跳起来:“呸呸呸,能和爷同床共枕的只能是宋大侠他们这些小菌小物,算哪个道儿上的!”
“你也就逞逞口舌之快,想好了怎么告诉他吗?”宋衣慢悠悠地说。
齐恺瞬间耷拉下脸来:“我怎么告诉他,我告诉他,离婚迹象取消,他可以滚出他的世界了?”
齐恺毫不顾及形象,把头发抓得稀巴乱。
宋衣却在想着他的话,觉得很有道理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