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汉超自从和米亚那次聊天后,晕船的影响一去不回,每天在船上闲逛,目的不言而喻,连阿吉都能看出。当然结果没让他失望,尤其是距目的地还有一天航程那天,天气和与米亚第一次相见时一样好,同样在甲板上,庄汉超滔滔而谈,时不时一两句幽默之语,逗的米亚咯咯直笑,连庄汉超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幽默天分。突然,阿吉的叫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庄汉超朝着阿吉对着的方向看去,见海面出现了一个个黑白闪烁的点,这些点在快速靠近科考船,再靠近一点时,庄汉超发现这些点都是一个个海洋动物,在它们在距离科考船五十米左右停下时,庄汉超才肯定这是一条条虎鲸。
虎鲸是一种大型海洋动物,生性凶猛,连大白鲨都是它们的餐中之物,然而对人类却出奇的友好。但周围这些虎鲸让庄汉超疑虑不宁,首先它们没有在船周围嬉戏玩闹,而是和科考船保持一定距离,紧紧在船尾跟着。二是井然有序,并且数量在增多。阿吉还在对着虎鲸群大叫不止,庄汉超安抚阿吉让他安静下来,开始思考这些虎鲸的目的。米亚第一次在野外看见虎鲸,而且这么多,兴奋的观看着,甲板上的人越来越多,有的照相,有的摄影,说说笑笑,都觉得这种盛况百年难见。
突然而遇的虎鲸群只带来了暂时的惊奇,因为每个船员都是选来的科考精英,下午时分,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出情况不妙,虎鲸的数量已经从上午的几十头急剧涨到至少千头以上,而且它们井然有序的追随着“漠河”号,从远处望去,仍有新的虎鲸加入队列。“漠河”号船长张继礼和科考队队长李维克也上了甲板,两位经验丰富的探险家早已嗅出了危险,观察了一下虎鲸群的状态,转身向庄汉超走来。
“庄汉超博士,陈教授的得意门生,久仰,久仰!”张继礼虽然是一船之长,但看起来为人很随和,径直和庄汉超问候。还没等庄汉超回复,李维克队长也笑着说:“真是年轻有为,在科考船出发前三天,陈教授向我推荐了你,还说有啥紧急情况可以找你商量,我本来以为是一位资深的老家伙,在你登船时才知道你是这么年轻!”
庄汉超面对两位前辈的友好问候,竟然腼腆了起来,“陈导师可能因为我去过一次南极才推荐了我,两位前辈太过誉了。”
“这么年轻,为人还很谦虚,陈教授推荐的人一定有过人之处。“张继礼继续说道。
“庄博士也不要太过谦虚,现在这个情况,你怎么看?”李维克问道。
其实早在阿吉发现虎鲸群之初,庄汉超就留意到了这批虎鲸的怪异之处,早年在对海洋生物基因研究时,虎鲸就是他的研究对象,虎鲸可谓是海上霸主,对海洋生物及其凶残,但在野外从没发生过虎鲸袭击人类的报道,相反对人类很友好。所以,庄汉超对虎鲸很是了解,而眼前的虎鲸和正常的虎鲸有些许体型上的差异。庄汉超也没客气回答道:“两位前辈,首先虎鲸群太过有序,这就是怪异之处。然后,你们仔细观察,这些虎鲸头部微微隆起,和平常的虎鲸不同,而且数量在不断的增加。如果我没猜错,这些虎鲸可能要袭击科考船,方法就是用它们的头部撞击船体,直到船沉人亡。”
在船长队长同时和庄汉超打招呼时,就有不少科考队员围了上来,听到庄汉超如此解释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张继礼也怀疑庄汉超是否在开玩笑,只有李维克面色沉重的说道:“老张,庄博士的想法和我的想法一致,虽然人类统治着地球,但亿万年的进化早已诞生了许多高智慧生物,虎鲸就算其中一种,开始我还没向这方面想,但数量的增加,验证了庄博士的猜想,虎鲸对船体造成伤害只能靠撞击,一头虎鲸撞击船体造成的损害可能很小,但量变的累计就会质变。”
李维克的分析让张继礼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立即下达命令通知科考大本营做好营救准备,并随时向大本营通知自己的航行坐标。张继礼正要向庄汉超表示敬意时,两名船员急匆匆跑来,“张船长,我们现在所处地点,正受到强的电磁干扰,所有电子设备处于瘫痪状态,定位系统失效,下面怎么航行听你命令!”
两名船员的汇报立马让甲板上的人群紧张起来,大家也不再嘲笑庄汉超的判断,纷纷各自在内心判断事态的严重性,也在等待船长和队长的命令。张继礼航行二十五年,从一名水手升至船长,几经生死,航海经验可谓精湛十足,而这一次又遇到了紧急情况,把心先平静下来,是他遇到危险时首先要做的事情。好在李维克队长和他一样,危机时刻也十分冷静,就连在他看来还是娃娃的庄汉超都十分镇定,这让他的心更加平静下来。“通知所有船员立马回到自己岗位,所有科考队员回仓待命!”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迅速回到自己的位置,等待新的命令。当然庄汉超和李维克被请到了控制塔,因为张继礼需要他们两个在身边,因为对他而言这是两颗定心丸。米亚也回到了自己的船舱,当然阿吉被庄汉超委托给了她,这让她心里很满足,一回到船舱就抱着阿吉躺在了床上,静静等待着。
控制舱里庄汉超、张继礼、李维克围在一块,分析着当前的形式。
庄汉超:“张工,李队,目前最要紧的是怎么和大本营取得联系,万一科考船遇到不测,我们根本得不到营救。”
张继礼:“突然来的电磁干扰让我们失去和外界的联系,这是第一棘手问题,并且我已经让技术人员分析,此次干扰源来自太空,覆盖范围应该是全球。”
李维克:“老张,虽然电子设备瘫痪,但人工定位技术我们还是会的。”
张继礼:“现在航海过分依赖设备,人工定位恐怕会的人很少了,而能精确的定位的人会更少。你也知道航海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不过现在也只能试一试。”
庄汉超:“两位前辈,不要过于悲观,依我们现在的位置,乌斯怀亚位于我们正东偏南30度的航线上,如果我们能尽量保持向东,最坏误差别超过正东偏南30度,我们就能保证最快到达陆地,也不至于穿过德雷克海峡进入大西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