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谁再敢欺负你01
此话果真有效,铃铛马上就乖乖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不说话了。
啊喏,为啥他会有种拐骗清纯小姑娘的罪恶感呢?而且……
九尾瞳捏着她白到能让人挠墙的小下巴晃来晃去,晶莹剔透的唇看上去好软好甜。赤眸不自觉流露出细融的光芒。
“狐狸……”铃铛胆怯地用手住遮住他吓人的视线,被啃咬得鲜红艳艳的嘴巴习惯性地紧紧抿起。如果处境神马都能允许,她还真想连滚带爬地夺路而逃。
“叫屁啦!”没好气地拨开她的爪子,板下脸粗鲁地拉过铃铛给她接着洗头。
修长的手掌不怜惜地在她手臂上狠狠搓揉,颇有把她当成面团拉长后还要压扁的意思。
铃铛又想哭了,这次是疼得要哭出来。
你他奶奶的,不折腾人家就难受得要打滚是不?!
九尾瞳变戏法似的从后面拿出块毛巾扔在她的头顶,随后快速搓干净她发梢上的水滴,弯下腰嗅了嗅,又皱起眉喃喃自语:“牛奶味,这孩子在牛棚里生出来的吧。”
他原本以为这娃身上带着的奶香是贪嘴多吃了奶糖牛奶之类东西弄出来的,怎么说洗洗也会掉些气味呐,可她竟然越来越浓了。
好吧,牛奶味闻起来是挺暖人的,不过闻多了他会有吞掉她的冲动啊!
谁会把个香喷喷的小东西放在身边只能看不能吃,禁欲多了会勃不起来的诶。
他懊恼地抓抓脸,甩过毛巾挂在铃铛的肩膀上,自己则迅速起身上岸拿过旁边的浴巾围住下体,头也不回地出了圣池。
模糊的雾气里,铃铛依稀看到他对她摇了摇手,说道:“自己洗,大爷我出去了。”
那个,你是在唬小孩子么?说要给她洗澡就是随便挠了下头当完事儿走人咯。
铃铛气咻咻地抓下毛巾飞得老远,偌大的圣池里她独自站在中央。风萧萧兮易水寒,她就介样被抛弃在这里无人问津之。
嗷呜,要是小哀在这里他肯定不会让人家自己洗澡的。
所以说,狐狸人家恨死你啦!
悲惨地洗完澡爬出来,铃铛又被侍女七绕八拐地经过好多廊子走到了个别院。
是个很清淡的院落,没有奢侈的造型,但文质彬彬的规划就是给人种安静的气息。
进入房间,铃铛首先看见的就是狐狸在跟个好漂亮的金发姐姐说着话。
嗯哼,就是司链。
“狐狸!”她委屈得要半死地狠跺着脚,水盈盈的大眼毫不掩饰反感地使劲瞪司链,那股子倔强劲儿还真差点把九尾瞳给噎着。
她小样儿不对劲!
很不对劲啊,对别的姐姐都温和懂事的小孩子怎么会突然大变性,还凶悍地朝着司链怒视。
就像……
吃醋的女生看见了小三。
他承认这个比喻确实不怎么恰当,但形容起来贴切啊!
九尾瞳坐在椅子上对着铃铛招手示意她过来下,就在她屁颠屁颠地飞奔过来即将扑进自己怀里的时候,他忽然拍住她的肩头仔细盯着面前白星星的小家伙,略显疑惑地歪过头:“妈的,真见鬼了。”
还是原来的小家伙啊,皮肤白白下巴尖尖小爪子也软软的,就连她最喜欢穿大红色的袍子这一习惯也没改过,可怎么就是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了呢。
按先前来说她应该两眼冒绿光地看着司链犯花痴啊,但她现在的样子活像见到好几辈子的仇人似的怒目相视,他笃定如果现在边上没人她指不定还会扑上去咬司链。
“狐狸别抓人家,头发湿湿的难受。”
司链面无表情地给她块帕子,硬邦邦的语气分明比先前更冷了几倍:“擦干净。”
“不要!”铃铛哼地饶过九尾瞳的手臂扑向他,埋在他的怀里赌气着说道:“人家讨厌胭脂味,难闻死啦。”也讨厌你丫个死女人!
不对,真的很奇怪啊。
九尾瞳试探的目光频频在她身上流连忘返,摸着下巴沉思中。
莫不是小东西受到刺激了,因为她的胸太波涛汹涌的缘故不成?
想想也不对,千奴那里也蛮大的啊可她还不是笑眯眯地把脸藏进去说好软嘛,当时花千洛抽搐的表情和血哀风化的样子他永远不会忘记。
铃铛看不见他皱起眉的苦恼状,抱着他蹭啊蹭地把没擦干的水都弄到了九尾瞳的衣服上,还有许些她天生抹不掉的牛奶香味。
“擦干净!”没有感情的语调里多了丝隐隐的怒气。
“不……”挖靠你以为自己是谁啊,除了狐狸和小哀你也敢凶人家哦。虽然心里不爽地骂骂咧咧,但实际上她的声音还是小得像蚊子叫。
司链媚惑的斜挑眸愠怒地炸开火光,垂在前面的金色大波浪无风自起,吓得铃铛呜咽着抱着九尾瞳就不撒手了。
开玩笑,她对危险事物从来都是敏感的很。此时这种熟悉的波动就像小哀怒极时威胁她说要打断她的腿,戒尺在手就差挥下去了。
感受到她轻微的颤抖,九尾瞳抑制不住生气地对司链低吼道:“不擦就不擦,她只是个小孩子你那么凶做什么?”
停顿了几秒,冷硬的声音又缓缓响了起来:“殿下,小孩子还是不要太恃宠而骄了。”
恃宠而骄?她温顺得像个小猫咪,哪里会娇了。
而且就算娇又怎么样,小孩子不就是该撒娇讨喜点吗?该死的,这死女人是要天底下的所有雌性生物都随着她的脾性变成怪玩意儿吧。
“等你做了娘再来教训本大爷也不迟!”
铃铛偷偷对着司链做了个夸张的鬼脸,褐色的狸猫瞳笑盈盈地闪起金光。
介就素吓人家的后果,狐狸代表着银河白洞会来消灭你的,咩哈哈……“殿下……”司链还是不冷不热地把帕子甩到铃铛的脸上,表情连平常的尴尬不快也没有,依旧我行我素地说道:“司链也是为你着想,普通人类本就不该跟妖主继承人有任何瓜葛,既然殿下已经决议如此,那司链也不组织。但只是请殿下少接触为妙,这也是为她好。”
不缓不慢的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实际字字是道。没错,他是下一任妖兽年代的妖主,在他身边不能有任何障碍,否则那些自称为臣的老家伙指不定会给她什么好果子吃。
九尾瞳头也不抬地拈起她的帕子,盖在铃铛的头上。他冷冷地斜睨着司链,用手戳了戳被帕子遮住哇哇大叫的小白东西,眯起眸:“本大爷最讨厌别人威胁和下命令了,而且对于这种家伙大爷我一向喜欢会照着他相反的话去做!”
“那,司链也会尽力阻止殿下。”
“你他妈——”
“殿下,记住你的身份!”
他那句就差骂出来的脏话就被司链严厉的神色也噎住了。
九尾瞳瞪大眼睛,呲出獠牙嘶凉气:“司链你个家伙……”
“殿下,若没事的话司链就退下了。”不等九尾瞳回话,司链就飞快地起身走出了房间。
天知道她的手背已经忍耐而被抓成了什么样子。
刚拨开帕子的铃铛厌恶地撇撇嘴角,好似是碰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赶紧把帕子挥了老远。
啊啦啦,那个怪阿姨面无表情冷冰冰的,要是被她感染到了面瘫病……那狐狸去哪里找像她这么可爱的娃娃嘛!
“喂,别乱跑。”九尾瞳突然拉住张开手臂就要扑上去撕碎那帕子的铃铛,捏捏她的脸,义正言辞地把她撇到位子上,伸指头:“坐好,本大爷要跟你好好谈谈才行!”
谈毛谈毛啦,人家还要去咬了那帕子,看见它就想起那怪阿姨让人不爽的样子。凭着她发育太过良好的身材就想跟人家去抢狐狸吗?哼,想都别想哦,敢靠近狐狸人家就把乃咬成冰窟窿豆腐!
不待铃铛大叫,九尾瞳冰凉的爪子就扣住了她的后颈。按过来,蹭在她软呼呼的小脸儿上危险地半挑起眼:“哦呦,胆子越来越大了啊,是不是真要大爷把你扔出去给野兽吃掉?嗯?”
又是这招,你喵的有没有点新意啊你!
铃铛傻笑地巴结住九尾瞳的袖子,咬着下唇乖乖做了个拉链子的动作。
怨念啊怨念,她那汹涌澎湃的怨念都能招鬼了。
“诶,你说大爷如果现在给你找个礼仪老师,改改你那身乱七八糟不学无术无药可救世上少有人间仅存的烂习惯,还有救不?”
“狐狸,你都说无药可救了还问人家有没有救哦?”坐在上面晃悠着小脚乱踢同样半蹲在地上跟她平视的妖孽殿下,小嘴巴抿得紧紧的,一看就知道她不开心了。
吼,被狐狸这么描述你们能承受得住吗?亏人家还好稀罕好稀饭狐狸的,怎么可以踩烂人家的少女心嘛!
九尾瞳哑口无言地握住她不安分的小脚,赤红的妖瞳闪烁地盯了她足足有三分钟,忽然他挖靠爆喝着拍了下脑门,深呼气做有氧运动:“就算无药可救只要你有信念有决心有自制力有耐力有韧性还是有救的啊。”
他试图唤醒她,可铃铛丝毫不给面子地单手托住小下巴跟他眼对眼地嘟嘴:“人家自制力耐力韧性神马的最差了,下过的决定最多坚持三天,小哀可以作证哦!”
血哀,你大爷的到底教育出的是什么怪东西啊!
“好,那以后就由大爷亲自操刀教你好了。”他沉吟片刻,然后猛地拍案而起,用两指掐住她湿漉漉的头发,不顾她哇呀呀的叫声拉下来,恶狠狠地凑在她耳边吹阴风:“不想死就从现在起改掉你那些见鬼的恶习!”
“为、为什么……”小哀说过的,不需要人家改变什么啊,反正他都会照顾人家的嘛。
“如果你想走出去被那些妖怪喀嚓喀嚓掉,你大可以试试看!”
“哈、哈。”她反手一把抓起九尾瞳骨骼分明的爪子,还好哥们儿似的拍拍胸脯干笑:“人家会乖乖听狐狸的话的,狐狸让人家向东人家绝不会向西哦。”
“这样才乖嘛……”仿佛抚摸宠物狗似的拍了拍铃铛的头顶,笑得十分温和善解人意,“其实大爷也是为你好,你想啊,要是你这幅德行以后长大了谁敢娶你是不?不对,怎么扯到你结婚上了。应该说,你现在不改习惯,老大就徒伤悲了啊!”
装,你丫继续装吧!
铃铛顺着他的话头接下去,那笑容端得是乖巧务必:“对啊,从小抓起习惯的培养才是正确的做法呢。”
“啊呀,小孩你终于长大了啊……”
“所以狐狸跟我一起改习惯哦,不然以后娶不到漂亮媳妇儿的呢。”笑啊笑,眉眼的温顺几乎就要腻出来了。
快要摸上铃铛脸的爪子突然方向一转拧了把她小胳膊上的细皮嫩肉,一脸凶相地怒骂她:“好你个小东西,快从实交代是向谁学的?嘴巴叽里呱啦这么会说,不知道这种女人最惹人厌吗?就跟司链那家伙没什么两样!”
等下,狐狸是说他好讨厌那怪阿姨?
乖巧小猫咪的脸上洋溢出明媚到晃眼的笑颜。好诶好诶,狐狸讨厌怪阿姨,那她就不能跟人家抢狐狸了,耶耶耶!
“呐,问你话你笑屁啦?”九尾瞳抽起嘴角搓了搓泛起恶寒满是鸡皮疙瘩的手臂,蹲远点。
“没什么啊,嘿嘿。”
“算——了。”他无奈地吹了下眼帘上的刘海,看着她说道:“还有,那个血哀给你的卷轴别弄丢了,那是通往妖界和人界的钥匙,要是弄丢的话呢……”
他恶意地在关键处停住,瞅了两眼紧张地猛咽口水的小娃娃,呲出牙:“作为人类的你,就只能永远留在妖界了哦。”
静默……
铃铛下意识地擦了擦小鼻子上的汗珠,傻呵呵笑着从椅子上慢慢爬下来,然后猛扑到九尾瞳身上两眼泪汪汪地大哭大叫:“可是狐狸,人家已经弄丢了啊!”
就这样,可怜的铃铛被铁青着脸的某妖孽狠狠教训了顿扔到角落面壁思过去了。
据说,殿下捎回来了个吧嗒点的奶娃娃端放在自家院子的屋里;据说,那吧嗒点的奶娃娃行为习惯糟糕透顶,甚至连穿衣服都会反扣;据说,殿下因为她的恶习头疼到差点砸墙咬人,每晚都生活在噩梦当中;据说,在某天殿下特地从皇室里专教礼仪的夫子手里夺过了把戒尺,气势汹汹地回院子推开了门。
“笨蛋铃,你个小王八蛋给大爷滚出来——”
在角落里拱啊拱,试图躲进床肚里的漂亮奶娃娃被九尾瞳咻地拎了起来,像被抓住耳朵的小猫咪似的张牙舞爪乱挥起小胳膊,不期然对上那双眼底流火的妖瞳,迅速乖乖地垂下头捂脸。
“你今天做什么推那小侍女下水?”九尾瞳突然凑过来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问道。
依他对她的了解,这个小屁孩虽然行为习惯差到令人咂舌的地步,但是也不可能做出害人的事情,更何况她个吧嗒点的娃娃怎么跟那些妖斗?所以,种种迹象表明她被欺负了,而且还是被惹炸毛了的那种。
嗯,带戒尺也不过是想吓吓她,不然怎么能让她说实话呢。
铃铛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从手指缝里偷瞟了眼他手里亮晃晃的戒尺,立马毛骨悚然地直起脖子。“狐狸,人家不能说的啦!”不然那些侍女姐姐会打她的诶。
“嗯?看来你是想尝尝戒尺的味道喽?听那个夫子说哦,那些皮厚肉老的妖怪也受不了这尺三下,你想想,要是你这个细皮嫩肉地挨上一下会有什么反应呢?”揶揄的语气怎么听都是纯洁到不行,甚至她又要被那张动作快于思维的嘴给害死了。
她马上按住嘴,十分坚定地摇头。
就算皮开肉绽好了,那也比那些长着鲨鱼牙的侍女姐姐给咬死好啊!
九尾瞳神色古怪地锁了锁眉头,下一秒他就掰正了铃铛的小脸跟他小眼瞪大眼地对视,流光溢彩的赤红妖瞳仿佛深潭里被打磨得光滑细润的宝石,在明艳的阳光下散发出咄咄逼人的光芒:“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狐狸你会读心术哦?啊不对!”漏了嘴的铃铛懊恼地拍了自己几下,她这样说不就表明狐狸的猜测准确了嘛。
九尾瞳的眸光又深了层,他撇过铃铛转身就要出去,“反了,真是反到家了!大爷不给那些该死的侍女点厉害我就不姓九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