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纳森一行人坐了不足半天的飞机,在安萨尔克机场着陆。
爱娜还是想不通乔纳森为什么会帮助维赫曼母女。
她用自己的人脉查过了极北淼洲的儿童培养院,确实不大出名。而且以乔纳森的智商,也不那么容易被接近、利用。她也只好把他们之间的交际归为“缘分”。
米贝放下手机,对同伴们摇头,“茉莉姐姐可能有事情,咱们去她家吧。”
“石灰呢?”
“也打过了。”
“妈妈,饿。”小伊那吃不惯飞机上的食物。
爱娜蹲下来递出一块糖球,“给,是巧克力哦。”
小伊那抬头看妈妈,得到允许后接过来道了谢。“真好吃!”她吮着手指说。
“你用什么变的?”乔纳森问。他没看见爱娜的“宝贝甜心”拿了什么东西。
“空气啊。”爱娜小声说。她笑嘻嘻的和维赫曼母女告别,转头叫辆车先回学院了。
乔纳森和米贝则带着母女俩来到茉莉家,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多。
爱娜打开门,满脸疲惫相,迎面就是维赫曼母女。
“您好,我们是乔纳森的朋友,来自极北淼洲北方的小城市,寒奇迪。”
“啊!您就是维赫曼女士?”茉莉低头发现扎马尾辫的小萝莉,很想伸手揉揉她的脑袋,可惜空不出来。
“别客气,坐下聊。”她说,把买好的火锅料和食材一股脑堆在桌子上。
“茉莉姐姐你怎么回来这么晚?”米贝坐在靠近阳台的单人沙发上问。兰妮·维赫曼则抱着小伊那拘谨地坐在他对面。
“别提了”,茉莉搬来个小板凳背对着电视墙坐下,狠狠灌了一瓶水。“今天早上,我和老哥被领导带去见人,你们猜是谁?”
还没等米贝摇头,她紧跟着说:“原来局里有个特殊部门,专门负责‘气者’的案件。我和老哥控制不好生命力,被那个部门的成员发现外溢的精气,于是被叫去询问有没有换岗意向。一天下来又是询问调查,又是调背景出身,累死了。”
“你们同意了?”米贝问。
“当然啦!”茉莉说,“那里的待遇比一般探员好多了。而且随着资历增加,福利呈几何倍数增长。”
这时候,乔纳森完成晚修,推开卧室门走出来,像回家一样仰面跳到沙发上躺了下来,双条腿往上一甩丢掉拖鞋。
他左右看看,问道:“你们在聊什么?石灰呢?”
“别提了”,茉莉扇扇手,“他家最近来了个远房表妹,不太省心。”
她开始动手烧水热锅。累了一天,她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忙活的时候,又把今早的事和乔纳森讲了一遍。
按理说有些话是要保密的,不过既然维赫曼女士是乔纳森和米贝带来的,她也就当面说了。
“既然政府有相应的部门,那为什么还要请我和贝贝保护路伯田?”
“相信你们呗。毕竟涉及到市长,而且还是安萨尔克的市长。”
“结果还是死了。”米贝低下头。
“不怪我们。”乔纳森说,“我们只负责到新闻发布会结束。”
“可是如果我们能发现那个秘书有问题,布郎先生就不会出事了。”米贝说。
“别这么说。”乔纳森撇撇嘴,“我们只是涉世未深的小孩,哪能把事情做得那么完美。”
茉莉翻个白眼。
她拍拍额头,想起什么,对兰妮·维赫曼说:“您孩子的事我还没来得及办,这几天就安心住下,我一有空就帮您安排。”
兰妮·维赫曼当然不会怪她。距离米贝和她打电话还不足24小时,白天又因为重要事情耽搁。
她急忙道谢,并说:“实在太麻烦您了,我会支付您满意的酬劳。”
“不用”,乔纳森从冰箱里拿出两罐牛奶,递给米贝一罐,“她还欠我人情呢。”
“就像他说的。”茉莉露出无奈的表情。她很想问一句:那你为什么帮她们?难道你欠她们人情?
“什么是‘人情’?”兰妮·维赫曼能听懂那个词语,但不理解意思。
“就是记着你的好,发自内心的想要帮助你。”茉莉说,她发现维赫曼女士的孩子一直盯着火锅却不下嘴吃,于是主动夹了一大片肉放到小伊那碗里。“吃吧,别不好意思。”
小伊那苦恼地揉着肚子,带着哭腔说:“我不饿。”
兰妮·维赫曼擦了擦女儿湿润的眼角,“不饿就不吃呗,哭什么。”
小伊那闻着锅里飘来的香气,哽咽着说:“我想吃,呜……”
乔纳森:“……”
米贝:“……”
两少年吃完饭后离开,剩下茉莉和维赫曼母女。
“您为什么带女儿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求学?不会觉得孤单无助吗?”茉莉有些好奇,也算有些职业病。
兰妮·维赫曼抱着女儿的胳膊夹紧了些,“有伊那就不会。”
“是吗……对不起。”茉莉轻声致歉。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她大概触动了对方不美好的回忆。
因为兰妮是乔纳森和米贝介绍的,所以茉莉对她没多少防备;兰妮大概也很擅长交际,两个人很快熟悉起来。
……
“今天买这么多东西。”克格曼太太有些惊讶。
“嗯,茉莉那家伙拉着我买的。”石灰搂住他的妻子狠狠嘬了一口。他看上去有些疲惫,但眼里很兴奋。
“干嘛呀!乔蒂和女儿还在呢。”克格曼太太用手背擦掉口水。
“没关系,就当我们不存在。”乔蒂笑眯眯地说。
石灰的女儿跟着点头,一双大眼盯着他们。
自从一个多月前乔蒂来过一次之后,就经常往石灰家里跑。
晚上乔蒂和她侄女一起睡,石灰则抱着妻子说:“老婆,我要升职加薪了!”
“你又成探长了?”克格曼太太翻过身,面对着石灰说。
“不是,我马上会进一个特殊部门,福利待遇都不错。从职能上说,局长都管不到我。”
“啊!因为生命力什么的?”克格曼太太也会偶尔接受丈夫的精气刺激,不过还没见成效。
“嗯。”石灰应道。
“会不会太危险?”克格曼太太有些担心,“可以不去吗?现在的生活也很好。”
“没事!事态严重的话也轮不到我们,会请外援的。”石灰把路伯田的事简短地概括一遍,“说白了就是线人,只不过调查对象不太一样……这些话别对外人瞎说啊,会被拘捕审讯的。”
“我知道了。”克格曼太太把头埋进石灰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