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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心中有数

直到跟着肖教授上了楼,沈秋还感觉有些晕乎乎的,她到底是怎么答应跟着上来的。

齐洲白是肖教授的得意门生,她也是后来跟齐洲白谈恋爱的时候有幸结识肖教授,再后来她上过一学期肖教授的选修课。

肖教授的课是出了名的难过,每次上课必点名,点名之后必点人起来回答上节课学过的知识,号称计算机学院的“挂神”,而她作为“熟人”,每次上课都很不幸被抽点起来回答问题,至于逃课就更不用想了,虽然她也没有逃过课,不过上课作为重点关注对象的滋味真是一言难尽啊。

沈秋带着无限的感慨再次踏进了肖教授的门,肖教授家里除了他的夫人以外,还有一个小萝卜丁,小名叫糖糖。

“糖糖你看谁来啦。”肖教授用钥匙打开门以后,对着屋里喊了一声。

“小秋姐姐。”一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小萝卜丁小腿一甩一甩的,听到肖教授的呼唤后看过来,看到门口站着的人以后立即从沙发上跳下来。小萝卜丁抱住沈秋就不撒手,模样看起来十分憨态可掬。

“糖糖,这还有人呢。”肖教授表情傲娇,看着自己孙女不来自己怀里有些吃醋。

小萝卜丁抬起头,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爷爷,还有小白哥哥。”

听到孙女叫了自己,我们的肖大教授终于满意了。

齐洲白站在那里,“你好,糖糖。”

“师娘。”沈秋看着从厨房里走出来的肖教授的妻子,礼貌的问候了一声。

肖教授的妻子也是南川大学的教授,主要研究的是民俗学这方面,假期经常出去做田野调查,为保护民间的一些物质和非物质文化遗产做出了重要的贡献,也是一个非常受人尊敬的老师。

“真是稀客呀,秋秋,洲白你们来了。”肖教授的妻子手上拿着一把芹菜,看着来人露出笑容,“这都多少年没有见了,怎么都跟大学的时候一样没怎么变化呢。”

“哪有,师娘你看我头发变好少,发际线都往后移了。”沈秋指了指自己的发际线自嘲,把肖教授夫妇两人逗得哈哈大笑。齐洲白没有笑,眼睛却不自觉地看向了沈秋的发际线,好像在研究沈秋的发际线是不是如她所说后移了。

“小秋姐姐什么是发际线啊。”小萝卜丁抱着沈秋摇晃,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求知欲,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在笑。

“就是头发呀。”沈秋笑着蹲下来,和小萝卜丁平视,“糖糖,你都这么大啦,都到我的腰了呢。”

“因为糖糖每天都有好好吃饭,就连不爱吃的胡萝卜也有吃哦。”小萝卜丁用她那小孩子特有的腔调,声音奶声奶气的,“以后糖糖要比小秋姐姐还要高。”糖糖的眼睛里满是小孩子特有的天真和单纯。

“糖糖真棒,不过糖糖能不能不要比小秋姐姐还要高啊。”沈秋故作委屈状,委屈巴巴地看着糖糖。

“为什么呀。”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因为我年龄比你大呀,所以要高一点。”沈秋心理毫无负担的骗小孩子。

糖糖听了沈秋的话陷入了沉思,最后妥协一般道:“那好吧,那糖糖就长到比小秋姐姐矮一丢丢好了,就一丢丢哦。”糖糖用肉呼呼的小时候比画了一下,就一丢丢哦。

“糖糖真好。”沈秋抱着小萝卜丁,在她的脸上狠狠轻了一口。

糖糖也有样学样在生沈秋的脸上啪嗒一口,一大一小看着彼此傻笑。

肖教授看着自己的傻孙女被沈秋骗得一愣一愣的,摇摇头调侃道:“我的傻孙女哟。”

“爷爷才傻,糖糖不傻,糖糖可聪明了。”糖糖的小脸上写满了认真。

肖教授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写满了宠溺,“好好好,糖糖不傻,糖糖不傻。”

“上次老师留下一道奥数题,全班小朋友就我做对了呢,爷爷都不会。”糖糖一脸傲娇的表情。

被自己孙女如此直白地揭露出来,让他这个南川大学的教授面子稍稍有些挂不住。

“哇,糖糖好厉害。”沈秋十分给面的吹捧着糖糖,让糖糖的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好了好了,你们坐着慢慢聊,等一下我给你们多做几个菜。”肖教授的妻子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好像家里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尤其是沈秋,她孙女更小的时候那脾气叫一个怪,这也不吃那也不吃,可把他们愁坏了。沈秋刚来的时候这俩人谁也看不过谁,大家都会让着小孩子,沈秋偏不,也像个小孩子一样,处处和糖糖对着干。没想到几次过后,两人变得特别亲昵,糖糖的脾气也变得好很多。

这或许就叫做不打不相识。

“爷爷奶奶,我可以让小秋姐姐陪我一起看动画片吗?”糖糖拉着沈秋的手看向肖教授夫妇,萌萌的样子让人的心都忍不住化了。

“当然可以啊,不过你要先问问小秋姐姐愿不愿意陪你看动画片呀。”肖教授在和孙女被说话的手,声音也不自觉的变得轻柔,强调和小孩子一样。

“小秋姐姐。”糖糖拉着沈秋的手晃动,萌萌的肉呼呼的小脸让人忍不住捏一把。

“可以可以。”你长得可爱你说了算。

“爷爷奶奶,我和小秋姐姐去看动画片了。”

沈秋被糖糖拉着走到沙发上坐下,电视上还播着她一直看的动画片。

“那我们去书房聊吧。”肖教授看着齐洲白,状似询问。

齐洲白收回目光,看向肖教授点点头,“好。”

肖教授的书房装修的风格古色古香的,整体的装饰格局清幽宁静,让人仿佛穿越到了古代文人的书房。书房内的家具大多以实心红木铸成,书房内有两套桌椅,一张更大,是为书桌,另一张较之更为矮小,是专门用作品茶之用。房间的墙壁上挂了两幅山水画,落款处的提名是肖天学三字,竟是为肖教授所作。

一走进书房,一缕清幽飘渺的香气飘散开,让人的内心不自觉的平静下来。而这具有凝神静气之效的物品,原来是角落里放置的小香薰和书房里长年累月下的茶香。

齐洲白和肖教授相对而坐,在煮茶之际,肖教授用茶水清洗杯子,时间差不多了之后在两人的杯子里斟上茶水。

“谢谢教授。”齐洲白状似坐姿随意,但实际上依旧脊背挺直。

“公司运行得怎么样。”肖教授端着茶杯,凑近闻了闻之后轻轻抿了一口茶。

“还行,刚开始而已,虽然有点小问题,不过不用担心,以后还时间还长着呢,都能解决。”齐洲白把玩着空茶杯,目光落在茶杯上的花纹。

肖教授放下茶杯,又给自己斟上一杯,“嗯,这就好。”

齐洲白点头,“我刚回国不久,之前也很少回国,大部分事情都是其他几个股东负责。回国之后才发现似乎公司内部的风气不是很好。”

肖教授大概知道齐洲白话里的意思,“国内和国外始终受到的文化影响不同,有区别是正常的,至于你说的不好的风气冷静下来慢慢整顿也是能够解决的。”

齐洲白眼帘微垂,手中托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嗯。”

两人再根据现下互联网发展的时代背景和云墨现在存在的问题就解决办法和未来的发展规划聊了将近一个小时,正事聊完以后,肖教授唠起了家常。

“说说你和小秋吧,吵架了,怎么都没说话。”肖教授又拿起茶杯,悠哉的喝了喝了口茶水,严肃的脸庞看着一点也不像是在谈论学生八卦,反而像在研究什么学术命题。

齐洲白眼眸微动,淡淡开口道:“在我出国之前我们就分手了。”

“咋回事?”肖教授诧异得方言都飙出来了,刚才仙风道骨的姿态当然无存,瞬间沾染上了人间的烟火气。

齐洲白简单的将事情一笔带过,肖教授听了有些无可奈何。

肖教授叹了一口气,“我是不懂你们年轻人是怎么想的,我们那个年代多得是分隔两地的人,可是距离再远两颗心也依旧紧紧的牵在一起。”

“只要两个人是真的相爱,距离这又算的了什么阻碍呢。”肖教授似乎对齐洲白和沈秋分手这件事感到很惋惜。

片刻之后,肖教授摇摇头,“算了,我才懒得管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

齐洲白道:“您放心,我心理有数。”

……

客厅里,电视机里播放着几个拟人化的海底动物的故事。糖糖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跟着里面的角色一起喊口号。早已过了对动画片感兴趣的年龄的沈秋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于是偷偷玩手机,结果被糖糖拉着互动,不让玩手机,非要跟沈秋一起讨论剧情。

一问三不知的沈秋:是时候为自己的权利而战了。

“糖糖,我们来进行一场严肃的对话吧。”沈秋一本正经的表情,像是要说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样。

糖糖乖巧状:“好。”

“你几岁了。”

“8岁了。”

“很好,那你是不是一个大孩子了。”

“……是。”

“那你觉得大孩子还看这么幼稚的动画片吗?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看电视剧了。”沈秋声声诱哄着糖糖,感觉胜利的曙光就将到来。

“可是那是大人看的呀,我看不懂他们演的。”糖糖挠了挠头,一脸天真。

沈秋VS糖糖沈秋败。打败她的不是天真,是无邪。

“算了,我们看动画片吧。”沈秋把手机放在一边,放弃谈判,老老实实地坐着和糖糖一起看动画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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