衶灵拿着手中的玉仔细观摩了片刻,尔后脸上挂着冷笑,对着鎏金道人,也对着场中的众人。“道长能向在下解释一下你是如何获得如此至宝的吗?这块玉不简单呀。我修习寻灵之术良久,进门伊始就感受到了你胸前不寻常的灵力波动。这怕不是传说中的玉灵髓呀,又有高人呈其形,刻其阵,孕其灵,其价值恐怕将尔等家当全部换算都不能及呀。”衶灵将玉高举在手中,转了一圈对着玉说了这么一段话。
被摁倒在地的鎏金道人起先还算安分,此言入耳,确实激烈的反抗了起来,想要为自己辩驳什么,眼神毒恶的撇向赵佣的方向,可气海口识都已被人封闭,连撼动身上这只手的能力都没有了,也只能安分下来听从发落了。而场中之人早就被这位少堡主的手笔惊住了魂魄,就是强如涅灵境的鎏金道人也做不得任何反抗,而他们相较于鎏金道人又要弱上多少呢?
“你们就不好奇,为什么他手里能有如此至宝吗?”衶灵提问,指了指鎏金道人,又指了指玉。场中也只是传出了些嗡嗡的声音,众人左顾右盼,今日他等聚集在此的目地这位少堡主了然于心,他们的下场相较于鎏金道人又是怎样的呢?
见众人沉默以对,衶灵的语气也缓和了一些。“这应该就是他答应徒弟献出道馆而收下的信物吧。我其实还挺能理解他的,本是深明大义之人,却又被重宝诱惑,左右为难之际正好有人送来了让他,乃至于带领整个乾州北方献祭的理由。在众人的陪同下他的愧疚心境才能不至于影响到道心吧,而你们今日上门的原因就是他为自己开脱的最好理由。传说中的非我所愿,身不由己。”
见众人还是没有动静,面面相觑,衶灵心想着还得再开导一下。“你们不用顾忌,方才的话语只是为了激这厮就范。如今他已伏法,你等也并无过错,放胆直言便可。”衶灵方才狂傲的架势已近消失了,脸上挂着微笑对着场上众人说话。
“在下江意德,是北方一个小势力的头领,在此拜过了。”鎏金道人是走下主位了。可是方才上前留住鎏金道人的江姓头领还未曾从主位上下来。这会,也只能借此少堡主问话的机会自报家门走了下来。“少堡主没打算掠夺我等家业?”这些人现今最关心的是有没有人要抢夺他们的财物,至于其他,可事后再论。
“你等财物,自家看好便是。”衶灵未加思索脱口就出。“少堡主不曾诓我?这赵寨主所传书信,不是紫绘凡遣他传出?若是少堡主给我等一个交代,我等立即回山自守,不让海外有机可乘。”得到衶灵的明确回复江意德大喜过望,只是将北方各大势力首领聚集于此的书信又是怎么回事?随即就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衶灵上前拍了拍江意德的肩膀,看着他喜极的笑脸没有说话。之前这人借鎏金道人之势恐吓衶灵莫要给家里大人招惹麻烦,现在鎏金道人被摁倒在地,而他却能眼笑眉飞,口不择言,衶灵决定敲打敲打这个江头领。
江意德被衶灵看的头皮发麻,方才惊醒,自己本就有失与衶灵,怎能再次借众人对其逼宫,江意德对着衶灵深深的鞠了一躬就从衶灵面前退了下去,躲向人群。看其狼狈离开,衶灵开口说道:“此事自有交代,紫绘凡是想向诸位讹诈一些财物,回想过后也觉得自己有失与我连云山,当即悔过招来赵寨主想要追回第一次的召书。紫绘凡及时悔过,我甚是欣慰,可场中有个人却对此恋恋不忘,觉着是有些人想要私吞巨额财款,我说的对不对呀?赵佣,赵寨主。”
衶灵看向赵佣躲藏的方向,赵佣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了出来。“他当真是要放弃那些讹诈,不是要背着我私吞?”听赵佣的语气,是不相信紫绘凡会放弃这大好的生财契机。“这就是家父看不中你,而看中紫绘凡的原因,唯利是图乃小人也。”衶灵的脸上还挂着笑,可是落入他人眼中,这个笑脸就显得有些毛骨悚然。
赵佣叹了口气,沮丧的说道:“事已至此,少堡主打算如何处置我与我的呼风寨呢?”见此状况,衶灵愣了一会。“本以为还要费些口舌,你这是承认了,今日厅中事由皆由你的私心而起,与我连云山无关,与他紫绘凡也无关系?”
“是,这一切都与你们无关。那日我与紫绘凡收到你们敷衍了事的回信,我本是觉得向你们讹诈的计划已经落空了的。可是就在这时,紫绘凡拿出了少堡主的手牌,我当时就觉得有了这手牌你们一定会就范,并且还可以加大限度。可以他非但不允,还要放弃讹诈的计划,当时我还与他争论,为何白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我说不过他,负气的回了寨子,在路上想到了这么一出。他紫绘凡肯定是不想跟我好了,他有大靠山了,不再需要我这个累赘了,他要独吞。”说道这里赵佣有些负气的锤了锤自己的胸口。
“我与他那么多年的交情,他说不要了就不要了,就为了跟着连云山做他的三府府主。我气不过,就拿着他第一次给我的玉简做了修改,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内容了。他这么欺负人,那我也不能让他好过,就想着鎏金道长弟子多,门路广看看能不能给找一条破坏你们联盟的路子,就召集大伙来投奔鎏金道长了,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了。不过鎏金道长与外界的约定什么的就不在我的意料之中了,你们也知道咱老赵是个老实人,平时算计人这种事情,都是紫绘凡给我出的主意。这不没人拿注意了,就干出了这样的破事。”赵佣走向鎏金道人倒地的地方坐了下来,这样子是伏法了?
赵佣在陈述犯罪事实的时候,鎏金道人将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瘫在地上。可听完赵佣的陈述又拧巴起来了,嘴里喊不出,可心里在怒吼。“你还漏了很重要的事情没有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