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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宇宙浩渺,天地洪荒。亿万年时光流逝,亿万场生死轮回,你是哪一粒尘?哪一缕风?哪一滴水?哪一颗星?

时间长河又流淌到了哪里?宇宙神母又在何时?何地?有何因?为何果而开创人、冥、魔、妖、仙、神这六界?为何要有善恶?为何要有甘苦?为何要有生死?为何要有贪欲?这一切的疑问都随着宇宙神母身归混沌而烟消云散,永远不会有答案。

而另一个没有答案的事就是:人生为何有经历不完的苦楚?

人这一生,没有不苦的。生老病死苦,情爱痴缠苦,爱而不得苦,得而再失苦……人苦到极处,就以为神佛可以渡自己,高香三遍,晨昏定省。填不满的欲望,喂不饱的痴想,都盼着神佛能一朝满足了。殊不知,这六界之中,没有哪一界是不苦的。就像她,一个天界药神,生死不由己,情爱不由心,生也生的苦,死也死的苦。

她是天界药神,从未有人见过她笑,也从未有人见过她哭。她不冷不热,平静的像一滴露水,似乎随时会来,又随时会去。天界无事时,她一个人在药神殿闭关炼药,不问世事。天界有事时,她又忙着治病救人,也不问世事。这样一个平淡如水、不咸不淡的神仙活着索然无味。但是又能怎么样呢?自小先药神就对她说:“我们药神一族是六界神母留在宇宙中的最后一缕精元,由观音菩萨净瓶中的甘露育化成神,就是为了在天界危难之时炼化元神为药,让众神起死回生,让天界得以继续繁衍,让六界恢复和平,这是历任药神的使命。所以你出生就预示着随时等待死亡。你与别的神仙不同,所以你不可以有七情六欲,不可以贪恋尘世,更不可以畏惧生死。但是在这之前,你必须要保护好自己,不可以因不必要的事伤了自己或丢了性命,以免因你的早逝而致众神失去救命丹药,那样会六界大乱,危害苍生……”

你看,先药神这话翻译过来就是:我们药神一族就是个药丸儿,病人啥时候想吃就啥时候被吃。病人没吃之前你不能发霉、过期、变质。病人吃了你,你也不能有怨言……

你说,虽为神,这样的神,怎么能不苦呢?所以才说天底下独一无二的东西,必然要经历天底下独一无二的苦……

先药神的话就是那唐僧给孙悟空戴的紧箍咒,每时每刻念一念,头都得疼一疼,还摘不掉,摆不脱。

她一直记着先药神的话,既然生而为药,没得选择,那就只能坚持下去……她救着一切,又拒绝着一切。她肩上扛着责任,心里压着巨石。即便是上神,一个等死之神,也难有快乐可言。

但无论是人还是神,都将在宇宙中留下一点来过的印记。人在死后这个印记会逐渐变淡,直至完全从宇宙中消失。

所以人的死有三个层次,第一层肉体的死去;第二层亲人的忘记;第三层世上再无人记得你,那就算彻底的死了。

今天这个故事,就是从天界药神的死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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