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一辆小型丰田越野车在疾驰。
开车的是一位容貌俊美的穿武警制服的姑娘,她是武警总队《武
警雄风》杂志社的记者严以萍,正在打手机。
严以萍:副中队长同志,干得如何?
禁闭室里接手机的陆巴黎回答:很糟糕!
严以萍诧异地说:不会吧?不是军中骄子吗?
陆巴黎在电话里说:干吗骗你,我这会儿就在禁闭室里接你的电话!骏马也会偶失前蹄嘛!
严以萍想了想又说:我想争取到你那儿来蹲点,写你的成长过程!
禁闭室里的陆巴黎摇头:现在我可没得可吹捧的了!好了,我在接受处罚,不多说了,再见!
说完他关了机。
旁边的周灵就开口:巴黎,摔跟斗不可怕,只要吸取教训。
陆巴黎不是那么漫不经心地:指导员,我这个人,吃一堑长三智!
周灵:但愿如此。
武警某总队《武警雄风》杂志社的楼下,丰田越野车驶进,严以萍下了车。
她朝楼里走去。
走廊上,严以萍走来,与迎面的同事打着招呼,来到了主编办公室。
曾主编正在办公桌后看清样,严以萍推门走进。
严以萍:主编。
曾主编:噢,你回来了。怎么样有收获吗?
严以萍:有啊。
曾主编:你上期的那篇文章引起了总队的注意,反响很大,总队
的领导很赞赏呀。
严以萍:还要多谢主编给我很大的支持。
曾主编:你是个人才嘛,我自然要当伯乐呀。这么年轻就会找选
题,写出有份量的文章,说明你有才华,我当然要给你多多创造机会嘛!
严以萍:主编,我还想下一个点。
曾主编:哪儿?
严以萍:省武警六支队五大队三中队。
曾主编一笑:噢,我想起来了,你那个男朋友那儿。
严以萍:他在那儿当副中队长。
曾主编:好哇,我们总队的运动骄子,指挥学院的高材生在基层
有什么表现,这可是个好题材呀!
严以萍:你同意啦?
曾主编:于公于私,我都该支持嘛!哈哈哈——
严以萍也笑了。
公路上,一辆军用越野车在疾驰。
开车的是邵天阳。
车开了二十多分钟,来到一区旧式的住宅小区里,军用越野车停住,邵天阳下了车,走进楼。
这是他父亲邵忠毅的家。靠窗的小桌上放着一些刻玉的工具刀。两鬓已经染霜的邵忠毅戴着老光眼镜正聚精会神地刻一方玉。
门外响起铃声,他放下刀和石,去开了门。
邵天阳走进,叫了声:爸。
邵忠毅看着他:你来了。
邵天阳说:你身体好吧?
邵忠毅答:我不喜欢你进门就问这个,好像我随时都会进鬼门关。
邵天阳笑了笑,走到桌边,拿起邵忠毅正在刻的那方玉:爸,给
谁刻的?
邵忠毅:给你。
邵天阳:给我?
他认真看着石头上刻的字,念出声:前车之鉴。
他的目光一下变得严肃。
邵忠毅:天阳,记住,爸这辈子啥都不担心,就只担心你重蹈我的复辙!
邵天阳紧擤着石头:爸,你的话如雷贯耳!
邵忠毅:你来——
邵忠毅走到窗边,那里挂着一副地图。
邵天阳跟了过去:上次你顺利完成任务,跟我说了执行的任务起点和终点,我试着划出了行车的路线和食宿点,你看正不正确?
邵天阳上前看着,然后回过头瞅着父亲:爸,完全正确。你永远是个兵。
电话响了,邵天阳接过。
邵天阳:喂,你哪位?——你等等。
邵天阳捂着电话对父亲:爸,什么永乐文化公司的李总找你。
邵忠毅:告诉他我不在!
邵天阳不解地:为什么?
邵忠毅一扳脸:你说就是!
邵天阳只得对着电话:对不起,他不在。
他搁下电话。
邵忠毅:他们要为我举办什么个人篆刻展览。
邵天阳:这是好事嘛,你怎么拒绝?
邵忠毅:我刻石头,不过是爱好,是把自己好多好多的心思倾注
进去,我可没想用这个来扬名,来求财!就像你说的,我永远都是个
兵!
邵天阳敬重地看着父亲。手机响了,他接过。
邵天阳:喂——噢,是亚兵,我在爸爸这儿。什么,好,我马上来。
邵天阳关了机。对父亲:爸,妈妈病了。
邵忠毅:病了?
邵天阳:我去看看她。
他拿起军帽就朝外走。
邵忠毅:等等。
邵忠毅从抽屉里拿出一包当归。
邵忠毅:这是人家送我的当归,你给你妈带去。
邵天阳瞅着父亲:爸,你跟妈妈复婚吧。
邵忠毅顿了顿:不说这个。
邵天阳接过当归朝外走去。
邵忠毅的脸上是一种忧伤的复杂表情,他走到墙边,看着上边画有许多红线的地图。
省文化厅门外,一位穿着很考究的中年女人与一位素裙长发的绢丽姑娘从楼里走出来,两人上了停着的奥迪轿车。
奥迪轿车开走。她们是冯静娴和何丝竹。
公路上,奥迪轿车驶行着。
冯静娴说:丝竹,我很喜欢你,我非常希望你成为我的儿媳,所以,我希望你主动一点儿。
何丝竹笑了笑:冯姨,我今天不是跟你一块儿去了吗?
冯静娴又说:我呀,压根儿就不相信他能当好什么副中队长!
何丝竹:巴黎真要有心做什么,那是不会甘下风的。
冯静娴:他爸一直在国外,我可是娇惯了他。以后,你对他可不能太迁久了。
何丝竹一笑。
此时,军营操埸上,陆巴黎正与战士们在打蓝球,他运球巧妙过人,三大步上蓝。球进了,旁边的战士们大声喝彩。
奥迪轿车驶进来。车停住,冯静娴和何丝竹下了车。
打球的战士们都停止动作,看着这两位不速之客。
陆巴黎快步上前迎接:妈妈!
冯静娴:巴黎,你看谁来了?
陆巴黎:丝竹!
何丝竹:你晒黑了!
陆巴黎:是不是更有男人魅力了?
冯静娴:瞧你,说话总是这么轻轻狂狂的!
陆巴黎笑起来。
周灵走过来:噢,我已经接到电话——
陆巴黎:妈妈,这是周指导员。
周灵:你好,冯厅长。
冯静娴:周指导员,巴黎在这儿当副中队长,我是一千个不放心,一万个不放心!他不是带兵的人!
周灵:你说错了,指挥学院的高材生,还能不会带兵!
冯静娴:他只能纸上谈兵!
陆巴黎:妈,你怎么一来就拆儿子的台!当父母的谁不望子成龙!
周灵瞅着何丝竹:这位是——
冯静娴:她是省乐团的青年钢琴演奏家,刚在国际上拿过奖!
周灵:噢,幸会幸会!
陆巴黎:我来补充,也是我妈妈给我介绍的女朋友!
周灵:呀,巴黎,你可是好福气呀!
陆巴黎却:至于最后究竟能不能终成眷属,那就是未知数了!
冯静娴:你看你说的什么话呀!
陆巴黎耸耸肩:我说的是事实哎!丝竹,你不这么认为吗?
何丝竹很以矜持地:我同意。
周灵:巴黎,别只顾着说话,快请你妈妈和女朋友进去坐嘛。
一行人朝中队部走去。
战士们看着这边。
廖喜走过去。
徐少春:来的是谁?
廖喜:陆副中队长的妈妈,人家是省文化厅长!
钟余:那姑娘呢?
廖喜:副中队长的女朋友!(做了个弹琴的手式)钢琴演奏家!
众战士: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