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山与陆黑子会合到一块儿,算上做饭的老柳和宝贵,加起来他们一共还有十六个人。
杜海生和聂魁元合计了一下,决定他俩再带两个人留下掩护,其他的人由陆黑子领着突围。杜海生想让聂魁元领着突围,但聂魁元不同意,一定要和他一块留下来。
杜海生把陆黑子叫到身边告诉他说:“黑子,向虎带几个兄弟正在大殿里阻击鬼子,估计挡不多大工夫。现在我和二当家的带俩兄弟留下掩护,你带其他兄弟立刻突围。”
老柳说:“那我留下来掩护。”
宝贵说:“我也留下。”
杜海生说:“行!那就你俩留下吧,其他人跟着黑子突围。”他又叮嘱陆黑子:“要不惜一切代价往外冲,冲出去之后啥也别管,立刻离开这儿。”
陆黑子说:“那你和二当家的咋办?”
杜海生说:“你不用管我们,能冲出去一个算一个。”
“大当家的……”陆黑子哭了。
杜海生说:“别啰嗦了,赶快行动,等前面的鬼子打过来就不赶趟了。”
陆黑子喊了一声:“兄弟们,跟我冲!”转身就向天桥上冲去。
杜海生他们四个人的步枪无法压住对面山头上的鬼子机枪的火力,天桥上不断地有人中弹滚落到悬崖的下面。终于,陆黑子带三个人冲过了天桥。杜海生和聂魁元不由地长出了一口气。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陆黑子他们并没有走,而是趴在一块石头后面在向鬼子开枪。
杜海生明白了,陆黑子是在给他们打掩护。他叹了一口气说:“这几个小子,咋这么死心眼,这不是白搭上了一条命吗!”
聂魁元说:“我喊他们,让他们赶快走。”
杜海生说:“算了吧!枪声这么响,喊他也听不见,就是听见了也不会走。趁这工夫,我在这儿掩护,你带老柳和宝贵也赶快往外突。”
聂魁元说:“都这时候了,大哥你咋还说这话呢!?”
杜海生说:“我这个样子,你们带着我根本无法突出去。”
聂魁元说:“突出去算,突不出去拉倒,要死也死在一块!”
说完,聂魁元背起杜海生就往天桥上走去,老柳和宝贵两个人急忙赶到前面护着。
上了天桥没走多远,老柳发现刚才还在打枪的陆黑子他们,现在都已经趴在石头后面不动了。他对聂魁元说:“二当家的,陆黑子他们没动静了,可能是让鬼子给打死了。”
就在这时,宝贵突然打了个趔趄,老柳手快一把抓住了宝贵的衣裳,宝贵这才没有掉到天桥下面。原来,宝贵的左膀子挨了一枪。杜海生一看这种情况,知道无法再突围了,就说;别突了,退回去吧。
四个人退回来后,杜海生说:“咱们回大殿去跟周向虎合一块,跟鬼子再最后拼上一场。”
三个人回答说:“好!”
四个人刚转过大石砬子,看见鬼子已经从大殿那边冲了过来,快到马棚了。这就是说周向虎他们几个人也遇难了。
四个一边开枪,一边退回到大石砬子后面。
此时,四个人已经没有多少子弹了。
杜海生说:“最后都给自个儿留一颗子弹,别让鬼子给抓俘虏。”
老柳说:“那不是糟践了吗!四颗子弹咋说也能干掉一个鬼子。都打干净了,然后往悬崖下面一跳不就完了吗!?”
杜海生乐了:“老柳,不称兄弟们都说你抠,现在看来你可是真够抠的了,好!这回就听你的。”
很快四个人的子弹就打没了,鬼子冲了上来。老柳站了起来,但他并没有往悬崖边上去,而是向他前面的一个鬼子扑了过去。宝贵一看,也用一只手抓起步枪朝鬼子抡去。一群鬼子上来用刺刀在两个人身上扎了无数刀,到死老柳的俩手还死死地掐着鬼子的脖子,当鬼子把他的手掰开时,那个鬼子已经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