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侄儿李济长到奉天来送信,李六爷还会舒心落逸地养着他的病,根本就不会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听李济长说完经过,李六爷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儿,既然是进了胡子,咋就只是杀人啥东西都没拿?还有账房老孙见到的那个年轻人,不但认识老孙,而且还逼问赵财的去处。
这么一琢磨,李六爷心里开始有点发毛,他想起了贺凤鸣的儿子,贺凤鸣出事的那天晚上他曾派人到家里去抓他,结果人跑了,后来一直也没有找到。这会不会是贺凤鸣的儿子回来报仇?如果那样的话这事还没完,这次他只是因为没在家才侥幸躲过一劫,贺凤明的儿子不可能因为杀了赵财就会放过他!不过,李六爷没有把他的担心说出来。
李济长见他叔听他把事情说完一直没吱声,就问:“六叔,你咋打算的?回去还是不回去?”
李六爷寻思了一下问李济长:“你来的时候,你六婶咋给你交代的?”
李济长说:“我六婶说让你自个儿拿主意,不过,我小六婶特意嘱咐必须得叫济洲二弟把家里的日本兵打发走!”
李六爷没想到他儿子竟然能指使日本的宪兵队长,联想到他在奉天所受到的敬重,不由地对李济洲产生怀疑,他觉得李济洲一直都在撒谎;这些事情绝不是一个在洋行做事的中国人能办到的。这时他突然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比贺凤鸣的儿子回来报仇还要让他害怕。
李六爷盯着李济洲的脸上冷冷地说:“说吧!到底是咋回事?”
李济洲见李六爷脸阴沉着就赶忙陪着笑脸说:“爹,你别生气!其实我并不是想瞒着你,这次回家本来就打算跟你说,可是瞅你病成了那样,我怕你听了后会上火,所以就没说,打算等你病好了以后再告诉你。”
听李济洲这么一说,李六爷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不管咋说儿子毕竟还挺孝顺。
从李济长来了之后李济洲就一直挺紧张,现在见他爹脸色有些缓和,他也放松一些。他觉得事情迟早都得让家里知道,现在赶到这了也不能不说了,好在他爹的病已经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