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巴眼的功夫三个护院的都躺下了,赵财傻了。不过,毕竟在外面闯荡过多年,见过不少世面,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赵财压住内心的惊恐,脸上还挂着一丝笑容对贺天说:“兄弟,有话好说!需要啥尽管吩咐,只要你言语一声,兄弟我绝没二话。”
“是吗?要啥都行?”贺天面无表情地说。
赵财心里清楚现在保命要紧,眼前这个人进门声都没吱就撂倒了三个人,不是一般的狠。要是有一句话没说到好处,立刻就会丢掉性命。
“只要兄弟能做到的,绝对没说的!”赵财小心翼翼地说:“如果是钱,你开个价,要是东西,别说我有的,就是玉皇镇上有的,我也保证给你弄到。”
贺天淡淡地说:“要你的脑袋呢?”
赵财打了冷颤:“兄弟说笑了,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要我脑袋有啥用?”
贺天的脸色有点发白:“赵财,你不认识我吗?”
赵财仔细地打量了贺天一下,摇摇头:“不敢认!”
贺天把枪往前一送,没想到枪嘴一下子从棉袄里钻了出去,这可出乎了他的意料。不过贺天立刻明白了,刚才开枪把棉袄打出了窟窿。
他把枪口顶在赵财的脑门上,说:“那我告诉你,我是贺凤鸣的儿子——贺天!”
赵财一听,脑袋“嗡”的一声,冷汗立刻淌了下来,这时他才真正感到了恐惧。
他下意识地瞅了一眼旁边护院的尸体,声音颤抖着说:“大侄子,你爹和你娘的事儿,可都是李六爷干的,跟我没有丝毫关系。”
贺天的脸白得几乎没了血色:“赵财,你认为这么说我会相信吗?
“我说的是真的!这全是李六爷的主意!”
“那么,玉皇镇多少人因为借李六爷的粮食而被弄得倾家荡产!你是不是也会说跟你没有关系?”
“是李六爷让那么干的,我也是没办法!”
“你这种人实在是不配活在人世上!”贺天轻蔑地说。
“大侄子,只要你放过我这一回,今后我再也不会跟李六爷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了,保证好好地做人!”赵财都带上了哭音。
“想要好好做人,那你就等下辈子再托生吧!”贺天的声音冷得让人寒颤。
赵财明白现在说啥也没用了,贺天是不会放过他的。到这时候赵财也豁出去了,他突然一抬手把顶在脑袋上的枪口托开,然后拼命去夺这只枪。
贺天并没有开枪,因为枪嘴已经从棉袄的窟窿中钻出去了,他怕枪声惊动院子里其他人,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也没打算再开枪。在跟赵财说话的时候,他就用左手把腰中别的尖刀子拔了出来。
这时见赵财动手夺枪,贺天就把左手的尖刀子对着赵财的脖子横着抹了过去,“哧”的一声赵财的喉咙就断了。
赵财感觉脖子一凉,就赶忙松手去捂脖子。血出来了,从赵财的指缝间“噗噗”地向外喷。
贺天快速向后退了一步,把脸转到一边。
赵财拼命用手去按喉咙想堵住血,但也只是徒劳,无论如何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挣扎了一阵子,最后,赵财趴在炕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贺天见赵财已死,就把炕上还有墙上的两支匣子枪往身上一背,然后把老孙头儿的棉袄搭到门上,摘下挂在柱子上的洋油灯,准备点着棉袄放火烧房子。
拿下灯罩后,贺天又停下了,他一琢磨觉得这么做不太妥当,火着起来肯定会惊动大院里所有的人,那样他就不好脱身了,既然事情已经干完了,还是应该赶快离开,免得遇上麻烦。想到这儿,他就把灯放到炕上,吹灭了走出屋子。来到门外,瞅瞅没啥其它动静,就顺着原路悄无声息地出了李家大院。
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顺利,到了墙外面,贺天不由地长出了一口气。他捋网好飞抓,然后悄悄地回到了王大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