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嗣与韩王在渑池行宫相会结束后,便急忙离开行宫,准备去往韩王给楚相昭阳安置的別馆内会见昭阳。
这时却在宫外车銮前碰到了一名身着赵国服饰的官员,魏嗣也没在意,正准备上车。
突然这赵国官员脚步轻快的朝魏嗣走了过来,魏嗣身边侍卫赶紧拦住了这赵国官员。
只听这赵国官员喊了一声:
“赵臣肥义受我国主君之托,此番是特来渑池会见魏王您和韩王的。”
魏嗣转身打量了这肥义一眼,发现其身躯果然如其名般魁梧,挺着一个大肚子,便指着这肥义问了句:
“你就是赵主身边的近臣肥义?”
肥义对着魏嗣很是恭敬的点额下头:
“外臣正是肥义!”
魏嗣又问:
“那肥义你家赵主有何事来找本王与韩王呢?”
肥义回着:
“我家主君听说魏王您与韩王在这渑池相会,本也想亲赴渑池来见魏王您与韩王的,可是怎奈我主临行前却突染风寒,身体不适,所以没有能赶来渑池,肥义此行正是代我主,来向魏王和韩王来表示惬意的。”
魏嗣轻轻一笑:
“哦……原来这样啊!”
然后转移话题问着:
“想必肥义先生您一定知晓你们赵国之事吧?”
肥义回着:
“这知晓肥义可不敢当,不过我肥义在赵国也只是侍从于我主而已。”
魏嗣两眼又重新打量了一下肥义:
“本王这次有个疑问,不知道当问先生否?”
肥义见魏王一直盯着自己,倒也没有显得慌张,而是很自然回着:
“既然魏王有话想问肥义,肥义一定知无不答!”
魏嗣开口说了:
“我听闻你们赵国兵马总数加起来足足有三千五百乘近四十万人,可为何这次五国伐秦,你们赵国却只出了三万人马不到呢?”
肥义马上回应着:
“我们赵国北有戎狄、中山,东有燕、齐,这些国家对我们赵国都是虎视眈眈,我赵国大部分兵士几乎都防御在这些地方了,这次伐秦兵士几乎已经占了我们赵国邯郸以西的全部了,而且皆是我主亲自精挑细选的精锐。”
魏嗣自然明白这肥义明显是在搪塞自己了,便说道:
“我们魏国和韩国现在处境可比你们赵国难得多了,而且我们魏国和韩国都是是四战之地,这次为了讨伐暴秦,都已经各自纠合了一千乘,近十万士卒,你们赵国这次只出三百乘,不是明显没把这次五国伐秦当回事吗?”
肥义这时也有意转移话题了:
“可是我听说这次五国伐秦,楚、燕两国根本就是有意坐山观虎斗,不知道魏王您作何见解呢?”
魏嗣这时也不想再与肥义在这浪费时间,直接上了车后,回了肥义一句:
“本王还有要事,还劳请肥义先生您先去拜会韩王吧,我们回见!”
然后命左右驾车,往楚相昭阳所居别馆去了。
可是魏嗣车驾到了半路,却被前方一驴车挡住了去路。
魏嗣便差张孝前去询问是什么情况。
张孝去了后,回来禀报着:
“我王,前面有一个衣着褴褛的乞丐坐在驴车上,用鞭子赶着那驴,结果那驴硬是不肯走,所以那乞丐便说,是驴遇到贵人了,要贵人下车去跟驴问候一声 ,驴才会给贵人您让道!”
魏嗣这时心里一思索:
“这乞丐居然能拥有驴车?莫非是偷来的?而且有这种聪明到能知道我这个贵人会经过这里的驴吗?不可能,绝不不可能,看来这人定是有意在此拦我!”
想到这,然后对着张孝说道:
“好吧,那你扶本王下车去看看!”
魏嗣下了车后,便走到了这驴车前,见自己侍卫正拿着刀剑驱赶着前面驾着驴车的一名乞丐,这乞丐对驴确实狠狠的抽着鞭子,驴也果真没有往前走一步。
魏嗣这时便对着侍从说道:
“你们这些侍卫在这等什么,一个乞丐和一头驴敢拦住本王去路,你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吗?”
这时乞丐赶紧转过身来,对着魏嗣说了句:
“魏王、饶命……饶命啊!”
魏嗣仔细打量了这人一样,有点贼眉鼠眼,虽然一身乞丐装扮,但明显不是一名真正乞丐,便示意侍卫暂且停下刀。
这乞丐马上又擦了擦自己脸上灰尘,直接褪下了身外披着的那件烂衣,指着自己脸庞,对着魏嗣叫着:
“魏王……魏王!您真不认识我了吗?”
魏嗣自然是不认识这人的了,便问:
“你……你是谁?”
这时旁边一路保护自己的侍卫长,走过来小声对着魏嗣说了句:
“这人好像是那张仪,我以前在王宫见过!”
魏嗣这时愣了一下,没想到居然眼前这人居然就是那张仪,欺骗了魏国的那张仪,而且自己本来就不怎么喜欢此人了,便对着张仪说了句:
“你既然身为秦国之臣,在这两方即将决战之时,你为何要来见本王?”
张仪用手嘘了一下,小声回了一句:
“魏王,我张仪如今虽为秦臣,但我实为魏人啊!我此来可是为了挽救我们魏国的啊!”
魏嗣心里默默说了句:
“你这张仪,就别想再来欺骗我了,我可不是曾经那个容易受你谎言蒙蔽的魏嗣了!”
这时张仪见魏王一直不回自己话,又说了一句:
“魏王,我张仪对魏国可是一片赤诚忠心啊,我这次千里迢迢从咸阳来这渑池,正是想与魏王您约个地方好好相谈一番魏国复兴大业的!”
魏嗣轻笑了一下,回着张仪:
“好吧,我知道张先生您对我魏国的一片忠心了,但是本王如今确实有事,就无法再与先生您在这耽搁了!”
说完,就准备上车。
结果张仪突然大声说了一句:
“我知道魏王您现在要急着去见楚相昭阳,但是我料定魏王您此行必定是徒劳无功的!”
魏嗣便停止上车,回了张仪一句:
“就算徒劳,本王也得去见见楚相,而且你一个秦国大臣现在居然要见本王,还要与本王会谈,你让我们合纵其它四国看到了会怎么说我们魏国?所以你还是走吧,本王不会做这等愚蠢之事的。”
然后上了马车也不再理会这张仪,一路继续往昭阳所住別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