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畿,成周王宫。
周天子姬延此时正在宫中与西周公姬朝商议着。
只听周天子询问着西周公:
“周公啊,你觉得魏王这次曲沃会盟,寡人该去吗?”
姬朝回着:
“天子,臣觉得此次魏王主持的曲沃会盟,可能会危险重重,所以天子您得慎重考虑!”
周天子有些不解看着西周公:
“周公,您为什么如此认为呢?”
姬朝答着:
“天子,您想想魏王这次不仅邀请了秦王、韩王,赵君,而且还邀请了楚王、齐王,甚至燕公子职,您想想,这秦、楚乃是交战之国,齐国更是出兵占领了燕国,燕公子职一定也会到曲沃,这些国君们相遇在一起了,那还得了啊,所以臣觉得天子您不宜前往这曲沃参加这场盟会!”
周天子叹了口气:
“予一人能不去吗?你想想之前魏王是何等维护予一人的周王室的?寡人永远记得韩国挟持东周军来围住了寡人的成周,逼予一人让位时,魏王只身一人在我们王畿,而且为了维护予一人的安危,魏王在巨子先生从早等到晚,才求得了巨子先生援助,解了我们王室危机,稳固了予一人的天子之位,所以这个恩情予一人是一辈子都难以还的清的了,所以不管这次曲沃会盟有多危险,寡人也得为了魏王而前往。”
西周公便说道:
“好吧,既然天子您执意前往,那容臣带领一万王室之师,随从天子您一道去往护驾吧?”
周天子回了句:
“不必了,魏王已经知会过各诸侯国君了,这次是友好会盟,各国国君毋须携带过多军队,所以予一人身为天子,更该作为表率,只需随行车驾仪仗就够了,予一人相信到了曲沃,魏王会保证予一人的安危的!”
西周公只得说了句:
“好吧,那臣就继续回去帮天子您守护王城了,希望能等到天子您的顺利归来!”
魏国曲沃。
魏嗣来到曲沃已经足足有一个月了,而去往各国邀请的使臣也都已经纷纷返回曲沃同魏嗣汇报出使结果了。
魏嗣从这些使臣口中得知秦、赵、韩三国国君是已经快到曲沃了,而齐王车驾也已经到了魏国马陵,楚王已到了宛地了,所以也很是欣慰。
魏嗣这日便与早早已经来到曲沃的宋、鲁、中山、越四国国君在自己曲沃行宫内开始饮宴了起来。
随着一段歌舞、曲乐结束之后,魏嗣便借机询问四国君主,然后把眼神独自放在了鲁君身上:
“不知道诸位国中美女与我们魏国相比当如何呢?”
鲁君便赶紧回着:
“我们鲁国女子温容贤惠,知书达礼,若比较美色,恐不及魏王您的魏国了,若论贤惠可没有任何国家比得上我们鲁国女子了!”
魏嗣望着鲁君轻轻一笑:
“是吗?寡人宫中似乎好像真的缺几名鲁女!”
鲁君马上答着:
“好,等我回到鲁国去,一定给魏王您物色几名上好的鲁女,给魏王您送到大梁去!”
魏嗣继续笑着说道:
“鲁君您误会寡人意思了,寡人听说鲁君您的一名叫做虞淑的夫人,长得貌似天仙,而且鲁君您随行来曲沃都一直带着她,所以寡人想向鲁君您讨要这位虞淑夫人,不知鲁君可否割爱呢?”
鲁君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了,似乎在旁边随从提醒下,才反应了过来,似乎很是不情愿的对着魏王回了句:
“魏王,如果您能看得上我们鲁国的虞淑夫人,我们鲁国当然愿意把其进献给魏王您了!”
魏嗣又问:
“那如果是齐王看上了虞淑夫人呢?”
鲁君答着:
“齐王后宫美女现在都安置到临淄城外的郊野之地去住了,哪有心思看上我们鲁国的虞淑夫人啊!”
魏嗣便说道:
“这可不一定,齐王爱美是出了名的,寡人从齐国返回来的使者口中得知,齐王似乎早对鲁君您的虞淑夫人有意了,所以等齐王来到曲沃后,鲁君您还是得保护好自己的虞淑夫人啊!”
鲁君此时有些心虚了:
“魏王,若齐王来到曲沃的,真的要我把虞淑夫人献给其,我该如何是好啊!”
魏嗣便说道:
“鲁君啊,您若真的不放心虞淑夫人,可以暂时把其放在寡人这里,寡人可以替您保护好他,到您离开我们魏国之时,我一定亲送夫人与鲁君一道离开我们大魏,返回贵国去!”
鲁君犹豫了起来。
魏嗣见此便又说道:
“鲁君,您不必担忧,您应该听说过,寡人这几年可从来没沉迷于籹色过,所以虞淑夫人在寡人这,寡人一定让其完璧归鲁!”
鲁君一下子也放宽了心,招呼人把虞淑带来交给了魏嗣,魏嗣命人带着虞淑找地方安置去了。
宋、越、中山三国君主此时似乎明白到了魏王之意,便纷纷主动献了自己最重要的随行之物。
宋君献上的乃是其祖上宋襄公的一副盔甲,自然也是传国之物了,越王无疆便献上了自己手中一把传国阖闾剑,中山国君直接把自己随行的公主交给魏嗣了,魏嗣也也再次应承了四人,等其归国之时一定奉还了。
魏嗣收四君之宝,也是听从了陈轸之意,担心四国君主在会盟举行之时有什么变故。
又过了两日,魏嗣收到了曲沃附近守军的来报,说秦王带了三万兵马,韩王带了两万兵马,赵君也带了两万兵马,执意要让兵马进入这曲沃会盟之地。
魏嗣便赶紧叫来陈轸、苏代、如耳三人商议了起来。
只听陈轸说道:
“大王,您开始已经通知过诸国国君了,毋须带兵马,可是这次秦、韩、赵三位国君却都带了重兵前来曲沃会盟,您若不让其入境,这曲沃会盟恐怕就没人参加了,现在它们得寸进尺,居然要把军队带入会盟之地,此事是一定不能允许的!”
魏嗣说了句:
“是的,寡人明白,所以才召三位卿前来商议对策嘛!”
苏代也说道:
“料想楚王、齐王这次定然也是带了军队前来的,秦、韩、赵三国暂且还相安无事,若齐、楚一来,这样五国在我们曲沃会盟处起了纷争,打了起来,大王那局势可不是我们魏国能控制的了的了,而且还会天下大乱,到时候大王您这曲沃会盟就是一个千古笑柄了,所以我们会盟处五十里内,决不能允许列国军队入内!”
如耳这时说了句:
“不如这样吧,陈轸先生与赵王尚且说的过去,苏代先生与韩王关系尚好,而我如耳与秦王虽未蒙面,但是我了解秦王,不如我们三人一道去往劝说三国君主吧!”
陈轸便说道:
“要劝得赵君、韩王,应该是容易的多,这劝秦王之事恐怕得费点周章啊,如耳先生您有把握吗?”
如耳便笑着说了句:
“既然两位有把握劝得韩王、赵君止兵,我如耳携韩、赵止兵去劝说秦王,那难道把握还不大吗?”
魏嗣对着如耳竖了个大拇指:
“先生,您果然高明!”
如耳一路来到曲沃五十里之外的秦国营地后,见秦军此时正在拔营,便询问一秦军士兵:
“你们秦国这么快就要拔营,是为何呢?”
秦军士兵回着:
“听说是我们大王说了,魏王不尊重秦国,所以我们大王下令让我们拔营准备回秦去!”
如耳又问:
“那你们大王可说了什么时候离开吗?”
士兵回着:
“当然是拔完营之后,就离开了!”
如耳说了句:
“好,谢谢这位小哥了!”
如耳便找到秦王大帐处,要晋见秦王,可是侍卫却说秦王已不在帐中。
如耳十分不解,便问侍卫:
“你们秦王不在帐中,那又去了哪呢?”
侍卫回着;
“听说我们大王好像去查看当年晋国叛臣栾逞败亡之地去了!”
如耳不禁说了句:
“这栾逞与秦国似乎并无瓜葛啊,你们秦王怎么回去查看栾逞败亡之地呢?”
侍卫摇了摇头: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若魏使您想真想见到我忘,可去西南五里的那片枣树林中便可见着我王了,明天若您再来,我们就得返回秦国去了!”
如耳便依这侍卫所指,前往西南五里枣树林去了。
刚进入枣树林,突然听见一似曾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如耳老兄,您是要来寻找我们秦王吗?”
如耳四顾了一下,没发现到有人,到是惊了一下,便问:
“你是何人?为什么不敢出来与我相见?”
只听这声音回着:
“相见不如不见,不见到为好,既然你想见我们秦王,看来定然想劝大王留下的,那我得提醒你一句!”
如耳回着:
“好,您说!”
这声音说着:
“您听好了,见到我们秦王之后,一定不要提及任何劝说我们秦王留下之事,反而得劝我们秦王早日归秦才是!”
如耳甚是不解:
“您为什么这么说?”
只听一句:
“如耳先生您乃聪明之人,我也无法再多告知于您,您好自为之吧!”
待如耳再追问时,再也听不到这回复之声了。
如耳便自言自语说道:
“这人为什么要提醒我这些呢,它莫非是在告诉我秦王只喜欢听反话?秦国说要撤兵回国其实是假的吗?”
不一会,如耳在树林中走了一阵后,被两名秦国士兵拦住了。
如耳便询问两人:
“你们秦王可在前方?”
其中一侍卫答着:
“是的,你找我们秦国有事?”
如耳拿出了符节,给两士兵看了一眼:
“我乃魏国使者,受我们大王之命,来觐见你们秦王的!”
两名士兵确认如耳身份后,便带着其一起往前去了。
走了约百步之远,如耳发现一穿着国君服饰,胡子都发白了的男子正在望着前方一谷地 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这人自然就是秦王赢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