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带苏然回家看妈妈,在看到我家的一瞬,她的吃惊,失望,最后归于死寂的眼神,我都看在了眼里,但心里没有反感,反而是大片大片的慌恐,我的女孩,不要因为这些离开我,你要的,我都给你,都可以给你。
母亲与她热络的聊天,态度亲昵的连我都吃惊,不过转瞬,我便明白了母亲,以母亲对我的了解,应该明白,她是第一个我领回家的女生,也会是最后一个。
当然,母亲也看出了她的犹疑,看了我一眼后,便摇头轻笑:“然然一定很喜欢你!”
是的,我很喜欢她,很喜欢,曾经听一个大学室友说过,女人就像猫一样,你必须一直对她很好很好,她才不会离开你。
我记在心底,一直努力努力的对她好,可是她还是离开我了,并且,没有给我一丝喘息的机会,在母亲出殡的当天,我接到了她的电话,那天我怎么回的学校,我没有印象;那天我们是怎么分的手,我没有印象;那天她说了什么,我没有印象,只记得,那天的雨,很冷很重,冷的让人心都冻结,重的每一滴都像在我身上砸了个血洞,血流不止。
心里怎么会没有恨?可是听到周唯说,她和赵桑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我的心头竟然还是涌上了巨大的狂喜,因为我终于找到理由,可以和她继续在一起的借口。
当她哭花了脸,满身酒气的指着我们曾住过的房子说,那里是我和苏然的家,抱着我说她回来了的时候,我告诉自己,苏然,算了,放过自己吧!
领完证不久,爷爷的特助就打来了电话,传着老爷子的话,让我带着她回家,意料之中,我并没有太多意外,只是怕她会畏惧。
书房里,爷爷发了很大的火,把一沓资料狠狠摔在我的面前:你看看你娶的这是什么?家世都不用提,她本人就是一只白眼儿狼!
看都不用看,资料上的事都在我心上,但是她仍是我的女人,我最爱的女人,我平静的看着爷爷:她是您的孙媳妇,顿了一顿,我继续说道:“是我这一辈子的唯一的爱。”
老爷子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气,双眼直直的盯着我,仿佛要在我脸上射出两个窟窿。
他之所以这么大反应,是因为当年父亲领着母亲私奔前,曾对爷爷说过这句话,而爷爷却依旧因为母亲家世太俗,反对两人在一起,最后造成父亲病死异乡,到死都不肯回来,这会是爷爷心头永远的痛。
我的背脊绷的很紧,却神色平静的与爷爷对视,我承认自己这么做,很过火,但,因为岳琪,我输不起。
从书房回到会客厅时,奶奶正在问岳琪,知不知道当年然然发生了什么。奶奶肯定是看过资料了,在为我不平,以奶奶的绵里藏针的手段,十个岳琪也不是对手。
我站在原地,看着岳琪渐渐慌张的神情,曾经也无数次想过,如果她知道她做的那些,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会不会红着眼求我原谅?我的痛处,我想让她知道那里有多痛!可是当她白着一张小脸,无措的看着奶奶时,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攥着,窒息的疼。
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大步的朝她们走去,打断奶奶的追问:你们在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