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岸的眼神里,充满了暧昧。
“你又耍流氓!”
安南一把抓起被子,盖住自己乍泄的春光,对着那双放肆的双眸怒嗔。
她娇羞嗔怒的样子,惹得顾北岸忍不住笑出了声。
流氓究竟在她的字典里是怎样的一个代名词?她怕是没见过真的流氓吧!他向床边走近了两步,俯下身,对着那个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的女人邪魅一笑,淡淡地说道:
“流氓?流氓的不是我,是马里奥。”
说完,他又用刚刚那种充满暧昧的眼神从头到尾扫了安南一遍。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马里奥要在你的酒里加料吗?”
在温室里被保护得太周全的花朵,摆到这人世百态中来,还真是让人担心,就连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都需要反应那么久。
顾北岸收敛起眼底的戏谑,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担忧。
“你是说,他……他想……”
过了两秒,安南终于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看着走向床尾的男人。
“安南,这世上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他的脚步停在了角落的椅子前,缓缓坐下,淡漠地说着。
“这是一个被利益推着往前走的世界,每个人,做的每件事情,不管手段好坏,都必然是有所求的。”
他的语气云淡风轻,像是在说着无关痛痒的事,但乌黑的眸底,却隐隐地飘着一丝哀愁。
“简单来说,所有事情,都可以看作一场交易。今晚的事情,不过是马里奥计划的一场不劳而获的交易。”
安南静静地听着他说,没有吱声。虽然是说给她听的,可安南却隐隐觉得,他是在说自己的故事。
那些常年覆盖在他眼里的冰霜,是不是就是看惯了这世上的丑陋后给自己裹上的保护层?在他消失的五年里,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或者说,他一直经历着什么?因为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傲和清冷,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布满在他深邃的眼眸里。而现在,只是愈发浓厚和沉重而已。
“顾北岸……”
一抹怜悯和同情在心底牵扯着安南,她忍不住低声唤了他的名字。
“别把人看得那么简单,那些靠近你的人,终究是有目的的,搞不好,会毁了你。”
顾北岸用平淡的语气说着,凝视着安南的双眼,充满了爱怜。
她是那样一个单纯,简单的女人,现在却像一只误闯丛林的小白兔,那里遍布陷阱,猛兽出没,随时都能把她啃噬得一干二净。
也许,他该快点,再快一点,把她纳入怀中,以免她被这炎凉的世俗所伤。
“总之,别太相信人。”
他收拢自己的情愫,低声说道。
“那你呢?顾北岸。”
安南直了直靠着床头的背脊,呆呆地看着顾北岸。
对啊,那你呢?顾北岸……
从几日前俩人重遇开始,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是不是也是有所图呢?在你眼里,是不是也不过一场交易?我又能相信你吗?
这些在她心里盘旋了很多天的问题,都让她简单地归结为一句——“那你呢?顾北岸。”
安南痴痴地看着那个半倚在椅子里的男人,心潮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