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的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容老板,你可说够了,若是今日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那你就可以走了,我们这没有你要的酒!”
容小双再度摇头,无奈的说道:“好吧,没有红颜酒,那就来一壶屠苏酒,这个总有了吧?”
王川绷着脸不说话,一脸不悦,完全没有动作。
容小双挑眉,“怎么,王川,难道我这单生意你是不打算做了?”
她说着,便笑呵呵的拍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在桌上,“我就想喝一点屠苏酒都不愿意给我的话,那我可是要想一下,上赶着来给你们谢礼,是不是做错了呢。”
王川看着那一千两,咬了咬牙,当初为了收购那一批红颜酒,可是花了不少银子,他也没想到,不仅没有整到容家酒坊,反而让他们把这些高价收走的红颜酒给送了出去,还是送给容家酒坊。
徐英贤受了伤,又损失了这些银子,心情十分不好,可是给他下了命令,说什么都要把那些银子给挣回来,因此这几天整个王家酒坊完全是拼了命的在酿酒,只为了把那几千两挣回来。
可是就算卖得再多,也敌不过他们卖的价钱低,要想快速挣回那么多,也还需要一些时日,徐英贤时不时会问他情况,得到的结果不满意,就是劈头盖脸一阵骂。
但是眼前,可就摆了足足一千两!有了这一千两银票,再过个三五天,应该就能把那些银子给挣回来了……
王川深吸一口气,随即对身边的人吩咐道:“去,拿一壶屠苏酒过来。”
容小双闻言,笑得十分满意,接着叮嘱道:“我要未掺过水的。”
王川一口气差点没缓得上来,没有掺过水的,那一壶要是掺杂一些水,可是能卖出不少银子!
容小双笑着问他,“怎么,看王川你这表情,似乎是不愿意啊?既是这样,那我就……”说着还把手放在了银票上面,作势就要收回来。
王川磨了磨牙,咬着牙关说道:“愿意,快,去给容老板拿没有掺水的屠苏酒过来。”
身后的人连忙点头,迅速去拿了没有掺水的屠苏酒,小心的放在容小双的面前,容小双抬头看了他一眼。
“哟,这不是孙小牛么?你还认得我么,当初可还是我把你从乞丐堆里面捡回去,教你酿酒,让你摆脱了乞丐的生涯,成为了一个受人喜爱的酿酒师父。”
孙小牛本想放下酒就立刻跑开,没想到还是被容小双给认出来了,只能站在原地讪讪赔笑,“记得,记得!容老板的大恩大德,我孙小牛没齿难忘!”
“是吗?”容小双排开屠苏酒的封泥,笑容依旧温和,只是那说出来的话,却显得有些冷冽,“可我怎么觉得,你已经忘记了呢?”
孙小牛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继续留在这里更不是,一时间,额头上都渗出了汗来。
容小双又瞥了他一眼,露齿一笑,“罢了,你走吧,虽说我帮了不少人,但是也不能强求这些人对我感恩戴德不是?”
孙小牛假装听不懂她话中的讽刺,登时如蒙大赦,一溜烟的跑了。
容小双此时已经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细细的品尝一番,然后满意的点头。
“不错,王川,你这屠苏酒酿得不错,一如既往的烈,一口下去,什么疲惫全都一扫而空,只剩下满腔豪情,不禁让我有些冲动的想做些事情……”
王川站在她的身边,面上露出不屑,嘴上问道:“不知容老板要做什么?”
“想……一把火烧了你这王家酒坊!”容小双一个想字拖了老长,最后终于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
话音刚一落下,王川的面色便是一黑,他沉声说道:“容老板可莫要说笑,我们这王家酒坊这么多人,要是一把火放下来,容老板怕是要背上好几条人命!”
容小双转头,盯着他看了半晌,随即又是悠悠一笑,缓缓站起身来,再度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递给他。
“你看你,我不过是说我想罢了,又不是真的要这么做,你如此紧张做什么?来,喝了这杯酒,咱们一笑泯恩仇。”
王川神情讳莫如深,有些看不懂容小双,下意识伸手去接那酒杯。
但是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酒杯的时候,容小双手忽然间一松,酒杯霍然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好好地杯子登时四分五裂,酒水溅湿了王川的裤脚。
“容老板你!”王川脸色千般变化,十分难看,猛地收回手,“容老板,打碎了我王家酒坊的东西,可是要赔偿的。”
“赔,自然是要赔的。”容小双大方的把那一千两放在他面前,“这里,是赔你们杯子的,也是买这屠苏酒的,更是买那一批红颜酒的。”
王川嘴唇嗫嚅几下,还是伸手拿起了银票,揣进怀中,“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容小双却是忽然间垂下头,望着地面上已经成为碎片的杯子,“啧,王川你看看这碎了的杯子,有没有想到一个词?”
“没有。”王川语气生硬的回答。
“果真是无知。”容小双摇了摇头,随即又是一笑,“可是我想到了,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王川冷着一张脸,也不回答,似乎是不打算再理会容小双,可是又害怕容小双再弄出什么事情来,他只得继续站在这里。
“不说话?”容小双笑着摇头,“没关系,我也可以告诉你,我想到了……玉石俱焚!”
“你!”王川再一次震惊瞪着她,“容小双,你要做什么?!”
容小双眨了眨眼睛,“我能做什么?我什么也不做啊,你这么紧张又是做什么?”
王川惊疑不定的看着她,“容小双,你今日过来,到底是干嘛来了?”
“不干嘛,我嘛,就是想来知会你们一声,王川,告诉徐英贤,有些情我会还,有些债我也会去追,你说你们王家酒坊,会不会如这杯子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