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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这城市风总是很大

花前镇隽永客栈501房间,无头尸正面倒在床铺上,鲜血沾染了大半个床——血未凝固前确如此。腰以下,仍旧盖着被褥,说明他当时可能并未在睡梦中,而是醒来;同时,也说明他可能反抗或者逃跑,却未成功。被褥下的姿势是他的右腿压着左脚。头颅哪里去了?它已爆碎,在神秘的力量——新时代异能者的力量下。脑浆、皮肉、残碎的骨骸迸射,在窗户玻璃上流下的痕迹尤为明显。

整个房间的四壁,是被火烧过的焦黑,先前的装饰已全然分辨不出。最易燃的床铺并未遭受到火烧。仿佛是一场火灾。

被分尸的状态,遭了劫的房间,显示他生前可能面对恐惧,而这也说明行凶者的残忍。

这一切,与莫方脱不了干系——头颅的爆碎就是他干的坏事。

客栈店长报了警之后,很快这案件就接由龙之魂新创立的部门——一个专职处理异能者案件的机构——名字叫作超凡。

前期的查询,他们查到死者张鹏是杭余区的居民。陨石降落的地方。他是逃灾之人。很显然,他逃掉了天灾,最终却没有避掉人祸,客死异乡,且以极为残忍的方式死去。

在查询张鹏的过去的经历中发生的事,很快找到了线索。

他生前与什么人有过什么过节?前面已经提到过,张鹏故意修坏了莫方的手机,那么这显然可以算作过节。张鹏住在花前镇的第二天碰到了莫方,却不料这个奸滑之人逞一时口舌之快,惹恼莫方,而也因此他遭受到了一点皮肉之苦。于是他报警。

超凡的人顺着线索查询下去,很快找到了他们怀疑的对象更多的线索——

莫方:十八岁,杭余中学毕业,异能者,参加过第一届异能者终极决斗赛,两仪境,能力为六四开。

继然找到了线索,那么自然该顺着线索找到当事人莫方,询问此事,盯紧他。但身为第一届异能者终极决斗赛的裁判之一,龙之魂某小队的队长王益和也提供了线索。世上不乏阴谋和巧合。他说从莫方的心态和气息上看,不可能是莫方干的。

谁会在杀了人且手段残忍的情况下还光明正大的去参加比赛?追求刺激吗?那简直是犯傻,自傲得过了头;另外则是异能者留下的神秘气息了。那对于普通人而言,无法察觉,可它在某些异能者的感知中而言,就像猛虎寻找猎物通过气味一样。

于是,对比寻找异能者气息成为了重中之中。异能者作案的事件可不少,且远比从前处理的案件更难。而难到何种程度了?比监控发明出来更早,甚至连相机也不存在的时代。

想想,相机、监控成为办案的手段之一,从无到有建立花了多少的时间?往大了说甚至是几千年。而这星球上的异能者呢,他们才出现多久,他们作案后所需要寻找证据的手段远没有那么多。就连超凡也是近期才建立的部门。

就当超凡的人打算放弃寻找莫方的麻烦的时候,网上突然有了一段视频——在一个墙壁上燃烧着蓝色火焰的房间内,有一个男子举着冰刀斩下了床上另一名男子的头颅,还捏爆了它。

那人隐隐和六四开相似,随后便炸开了锅。当邹桂冬正自得的溜街的时候,当莫方正在传菜的时候,超凡的人认为定与莫方相关了,而那气息肯定是用什么手段隐藏了,手段和假装成为两仪境界的异能者一样高明。

莫方的信息更改了。更改增加以下信息:

太极境异能者,行凶手段极为残忍,行凶后参加过异能者比赛,可能心理扭曲。

王益和申请加入了莫方缉拿小队,因为他在异能者终极决斗赛中看过莫方的战斗。若他六四开的异能是真,或许没有太极境异能者能单一胜过他;若为假,他那变化的异能难以捉摸。因此,王益和不仅加入这只小队,更不可或缺的成为了这只缉拿队伍的临时队长。

经过一番调查,他们找到了莫方工作的地方,但没有想到,一进门双方就打了照面。

种种事迹表明,眼前的人极可能十分奸滑,谨慎而又大胆。而无论六四开这种异能是否为真,它的确神秘。所以,当下王益和的脑子飞速思考,一个简单而又有效的计划就形成了。

当时,莫方看着眼前已做好了的新来的一桌点的菜,觉得自己想了很久——它都做好了,就摆在眼前。一是因为点菜下单快,二是菜式简单。他是传菜的,自然知道一点——那就是点菜到配菜,再到炒菜出锅,需要消耗该有的一段时间。而王益和利用了这一点,分秒相争。

在无声无息之中,双方已经进行了一场搏斗,那是主动技能与被动技能的释放。

王益和从来没有干过服务员、厨房。在他看来,服务员一个样,传菜员一个样。所以他的计划有一个漏洞,那就是传菜的不是莫方呢?假如那天邹桂冬上班了,那就可能是邹桂冬。而且,也有可能替他上菜的人一直不会是莫方。有时,两个传菜员会有一种赌注:我上这一桌,你则上那一桌。客桌点得菜越多,选定的人自然多劳累些。那么他的合围也将有薄弱环节。因而可以看出,在王益和临时起意的计划之中,有诸多不完美之处。

莫方顺着王益和只点了一个菜这一可疑逃跑的。这也是计划的漏洞。

“猎物可真狡猾。”王益和冲进后厨房时这样想。

他们八人中,有人具有感应能量的异能者,也在这时失灵。

他们不知道,莫方曾再度觉醒,拥有“仙统”这一法门,其中便有术法可使体内能量气息蛰伏,难以察觉。

而至于后来,通过监控莫方的手机来缉拿他,是他们两人想多了。

那是对付高智商的不法分子才会施展的手段。

他们却热血沸腾的玩起了游戏。

再后来追至湖岸边,那倒不是为了莫方与邹桂冬而来。已经说过,异能者作案的事很多,就像站在桥堤护栏上的那个异能者。

不过,若是他俩不够谨慎,一定会被抓捕。至少得被追击一番。

……

高楼楼顶,莫方和邹桂冬狂奔。他听了邹桂冬的话,赌一把。

这时,跑到楼台边缘,两人踩着女儿墙一跃而起,目标则是对面的大楼。两栋大楼或可很近,但也可能超过百米。在助力奔跑飞跃二十多米远后,则该莫方出手了,抓着邹桂冬的手,凭借异能将他带飞,飞至另一栋大楼楼顶放下,随后继续奔跑。

黑色的夜空中,以及高楼之顶,没有任何一人,自然不会有人看见他们。那大地上奔走的人们已经极少抬头了。看月亮吗?月亮被高楼遮住。看星星吗?城市的星星不再璀璨。

就连高空抛物都找不到人,更何况两个借着黑夜在楼顶奔飞的人。

两人就这样奔跑了一个小时,汗流浃背,才在城郊矮楼的楼顶停下来。

邹桂冬明显气息不稳定甚于莫方。他气喘着说:

“死……亡……风……不行……了……”

接下去便是他剧烈的喘息声了。

“身为异能者,要讲究调气。”莫方平复了下气息,盘坐了起来。

“我……我又不是……修炼系的,调个屁啊。”邹桂冬坐在地上,再然后仰躺下去。可他立马又翻爬起来。夏天的夜,没有凉快的地板。

“不行了,太累了。”邹桂冬脱了衣服,“今晚就在这儿睡了吧,回复体力,以应变突发情况。”

莫方没有回应。

不知何时,天上已看不见了月亮,它也许去了别的国度的上空。但在城郊的上空,还有几颗星星可望。

邹桂冬就在抬头看星星,并且仍旧粗鲁的呼气。

极度教信仰上帝,他们有时会祈祷天父给予他们答案。

他看过一阵,便低头巡视这一楼顶,包括露台的前后。没有月光,稀落的星的光,这里昏暗,但也许他除了变帅之外,眼睛也变得锐利了。

逛了一大圈之后,他再次回到莫方身边,手扇着风。

他看了他一眼,后者还在调整气息,于是他再次对着天空发呆。

不知道何时,也许是身上的热意散尽,邹桂冬忽然感觉冷了起来。这似乎并不寻常,他下意识的看向莫方。

“怎么样,凉快些了吗?”莫方笑着道。

邹桂冬惊叹的说:“你这异能挺溜的啊,要是……没错!要是能教给我那就太棒了!你不是修炼系的异能者吗!”

莫方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他说道:

“其实自你说过希望觉醒成为异能者的那一刻起,我就萌生一个想法,或许我能把你弄成异能者也说不定。”

邹桂冬认真的听着。

“但我在后来的思考中,又否认了这一点。”莫方说,“一是因为你仍然有可能觉醒,二是我不知道你是一个怎样的人。万一你是个大坏蛋怎么办?”

邹桂冬面无表情的看着莫方。

莫方又说道:“可你今晚与我生死与共,我决定现在传授予你修炼的本领。”

邹桂冬笑了,他搓着手,迫不及待的说:

“克某哦北鼻,来吧,我准备好了。”

“但你得先叫我莫大人。”莫方说,“并且从此以后不得再提六四开三个字。”

邹桂冬变得兴奋:“与获得强大的异能相比,这点屈辱算得了什么?来吧!我准备好了,莫大人!尽情宠幸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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