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改变
莫凌在窗户旁边整整站了一夜，卫月虽然并没有在屋中，却在屋外守了莫凌一夜，清晨小六子来伺候莫凌更衣的时候，见到站在门外的卫月，不仅有些惊讶，道：“卫大人，这么早你怎么在这站着？”
“没事，想站着静一静。”此时虽然不是那寒冬腊月，也已经是九月下旬，天气转凉，尤其是入夜以后到清晨这段时间更是有些凉意，而且卫月穿的还很单薄。
“天气凉了，卫大人还是回屋歇息吧，四爷这里有我伺候着。”听到卫月的话，小六子也没有多想，便说了一声进入了屋内。
“谁在屋外站着呢？”小六子刚刚进入房间，莫凌就转过了身，看向小六子问道。
“卫大人在外面站着呢，看那样子站了一夜吧。”小六子一边为莫凌准备着洗漱的热水，一边说道。
“站了一夜？”莫凌听到这不仅有些担心，道：“不要在我这伺候了，去让厨房准备一碗姜汤，给卫月送去。”
“是，奴才这就去。”小六子也不多问，听罢莫凌的话，便应和一声，便去厨房准备姜汤了。
小六子离开之后不长时间，未需便来找莫凌了，来到莫凌身边，道：“四爷，舞夜夫人传来消息，说请四爷回洛阳一趟，有要事要谈。”
听到未需的话，莫凌并无反应，而是看了一眼未需，过了很长时间才开口：“为什么舞夜夫人派来的人，都找你，而不是直接找本王或者找小六子呢？”
“啊！”听到莫凌的话，未需向后退了一步，弯身低着头，道：“卑职碰巧遇到而已，就为四爷带话进来了。”
莫凌并未在多问也没有在多说，只是点了点头，站起了身，向卧室内走去，进入卧室，莫凌换了一身衣服，便直接离开了府内。
他并未让未需跟着，甚至没有让小六子跟着，也没说去什么地方，只是独自一个人离开了府。
未需看着莫凌离开的背影，眼神中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虽然很快便隐藏起来，却依旧被善于察言观色的小六子看在了眼中，小六子并未挑明，只是恭敬的道：“未大人，奴才告退了。”
莫凌刚刚出府就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所以一直在幽州城内转悠到天黑，都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漫无目的的瞎逛。
一直到天彻底黑下来后，莫凌进入了小胡同，趁着黑夜藏在了院墙后面，亲眼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自己面前走过。
“你到底是不是本王的小月，为何本王真心对你，你却要这样对我？”莫凌紧紧的捂着胸口，而后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而后便倒在了地上，昏迷了过去。
等到莫凌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莫凌慢慢的坐了起来，看着那陌生的环境，并无任何的反应，慢慢的再次躺了下去。
“既然醒了，就不要再睡了。”莫凌刚刚躺下，黑暗中，便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莫凌再次慢慢的坐了起来，向传来声音的方向看去，道：“外公，真是好手段啊，既然无声无息就把人放在了本王的身边。”
“我也没想到顽固皇子，居然这么痴情，对一个并不真心对自己的人，会伤心到吐血。”紧接着房间内的油灯便被点燃，甄天正坐在桌子旁，盯着莫凌说道。
“唉，人人都想生在帝王家，有谁知道生在帝王家的痛苦。”莫凌慢慢的站起身，向着甄天正走了过来，眼睛却一直盯着站在甄天正身后的那个蒙着面的人，继续道：“本王发誓，不管是为王还是为皇，绝不做明君，本王想要得到的，绝对会得到，不管她愿不愿意。”
“哈哈哈！”听到莫凌的话，甄天正不仅大声笑了起来，看向眼中含着泪的莫凌，道：“你以为就凭你，能够成为皇帝，能够成为那个主宰天下的人？”
“不管将来本王能不能成为那个主宰天下的人，今时今日本王能主宰尔等的生命以及未来。”莫凌说完便向房间外走去。
甄天正见到莫凌的样子也不仅有些无奈，他没有办法，只能这样逼迫他，让他变得冷酷无情，心狠手辣，只有这样，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站住，没大司马的命令，谁都不准离开。”莫凌刚刚走出房间，就被府内的侍卫拦住，一位身穿铠甲的男子，挡住了莫凌的去路。
“哈哈，就凭你们也想挡住本王的去路？”莫凌听到那位将军的话，不仅冷笑一声，就在莫凌的话语刚落，他就已经动了，手中出现一把软剑。
“噗！”
就在众人寻找莫凌踪迹的时候，那位身穿铠甲的将军，喷出一口鲜血，握着脖颈，并且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倒了下去。
“当！”
莫凌如死神般再次出现在一位士兵面前，这一次并未成功杀了他，而是被那原本站在甄天正身后，蒙着面的人给挡了下来，带着哭腔道：“他们都是无辜的，不要杀了。”
“无辜？哈哈！”听到蒙着面的卫月的话，莫凌不仅在笑了几声，莫凌的笑声，让卫月感觉到一种心碎的感觉，一行泪不自觉的便流了下来。
见到卫月流泪，莫凌不仅也心软了，收起了软剑，转身离开之前说道：“此时在本王的心中，这个世上只要活着就没有无辜的。”
莫凌说完这句哈便离开了，看着莫凌离开，卫月看向甄天正，甄天正摆了摆手，卫月便追了出去：“把刘将军厚葬，给他家送一些银子。”
莫凌独自一人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此时莫凌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上一世莫凌虽然孤独却有着对权力的渴望，这一世却毫无怀念。
原本在他心中给她一种在这乱世之中安逸，繁华的生活，便是他今生的追求，此时连这种信念都被狠狠的粉碎了。
上一世他心中最在乎的人为了所谓的爱，将他出卖，这一世却再次被最在乎的人出卖，让他心中感觉到一种崩溃的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出了幽州城，莫凌到了湖边，对着湖面大声的喊道：“为什么，我莫凌为什么要生在这帝王之家。”
“四爷，天气凉了，要注意身体，湖边湿气重，小心染上风寒。”舞夜夫人身边的瑶儿，不知何时来到莫凌的身边，为莫凌披上一件披风，关心的道。
莫凌自幼习武，天下是他对手的人很少，他却并未感觉到瑶儿何时出现在他的身边的，而且看样子瑶儿跟在他身边已经很长时间了。
莫凌将瑶儿为他披上的披风扔在了地上，抹去自己眼中的泪，看向瑶儿，眼神冰冷问道：“你又是代表的谁？”
“瑶儿不能告诉四爷，瑶儿代表的是谁，瑶儿可以告诉四爷，瑶儿是保护你的，愿意为你去送死的人。”瑶儿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捡起了被莫凌扔掉的披风，再次为莫凌披上。
这一次莫凌并未再阻止，瑶儿的话，不仅让他再次想起了前世，为他自杀的小月，最后莫凌只是叹息一声，并未再多问，只是静静的站在湖边，看着那在月光照耀下，发出微微涟漪的湖面发呆。
藏在不远处大树后面的卫月，看着与莫凌并肩而立的瑶儿，眼泪再次流了出来，轻声道：“如果可以，我也愿意为你去死，而不是成为你恨的人。”
天刚刚亮，找了一夜莫凌的小六子，终于带人找到了湖边，见到了莫凌，高兴的连忙上前，道：“四爷，奴才可算是找到你了。”
“怎么了？”莫凌很平静，可以说毫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小六子问道。
小六子看了一眼瑶儿，不仅有些为难，莫凌道：“不用担心说吧。”
“皇后娘娘派人传来消息，陛下病危，请您尽快回京！”小六子凑到莫凌的身边小声的说道。
皇帝病危的事可算是大事，闹不好大莫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听到这莫凌不仅深吸了一口气，不知在想些什么小六子继续道：“而且幽夏内乱，幽夏王派人前来求和，并且将卫将军送回了洛阳，幽夏王还称愿意臣服大莫，年年进贡。”
“终于算是听到了一件好消息啊，对了，未需呢？”莫凌看了一眼，并未见到未需，所以对小六子问道。
“昨天您离开之后，卫大人就不知所踪，未需大人提前回京去见皇后娘娘了，留下奴才寻找四爷，与四爷一起回京。”小六子说道。
莫凌并没有在耽搁，而是快马加鞭返回了洛阳，大司马甄天正带领二十万大军随后班师回朝。
回到洛阳之后，莫凌便去了宫中，并未直接去正乾宫见皇帝，而是去了未央宫见皇后：“儿臣给母后请安。”
“凌儿？”见到莫凌皇后明显有些意外，连忙上前拉起莫凌，让随从退下后，有些责怪道：“你父皇病重，你回京不去正乾宫见你父皇，上这来干什么？”
听到皇后的话，莫凌却不仅有些不以为意，来到榻前坐了下来，看向皇后，道：“父皇已经病了，我去看有什么用，况且如今大莫王朝本王说了算，谁敢说闲话。”
刚开始皇后还没感觉到莫凌的变化，这一次不仅彻底感觉到了莫凌的变化，不仅背着莫凌，闭着眼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恨意，很快就恢复了平常那种冷静的样子，道：“凌儿，记住娘的一句话，人要有一颗善心，即使这颗善心要被隐藏，不得不去做一些为了自身利益而伤天害理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