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心眼
狼狈的闪躲着半人羊狂暴的四只脚蹄，在间隙之间用双手护住头部的李洛河与着半人羊那铜铃般巨大的眼睛相互对视，其中巨大生物的压迫感让李洛河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不断重新构筑铠甲和壁垒，然后再看着那些铠甲和壁垒被击碎，但是却还要继续构筑，这样的不断消耗再加上之前为了让耀鞘出其不意的发动而浪费的源术之力，此时的李洛河已经感觉到了疲倦。
另一边稳稳的站在白玉石舞台中间的古小爱在具现化了这把象征之剑后就彻底没了动作，将着手中的金黄利剑倒插进地里的她仿佛想用这只名为棱面金刚羊的魔物逼迫李洛河认输。
此时的她在一个正常的源术师看来，就如同御兽师般驾驭怪异之兽需要耗尽全部精神一般，满身破绽无疑是为现在的古小爱量身定做的词语。但是清楚这把象征之剑真正能力的李洛河却知道，如果自己轻率的去进攻古小爱本人的话，这场赌局才是真正的迎来结束。
“所以你这要怎么办呢，侥幸赢了我一次的未来白鹿家主大人。”
在着白箱庆中，如果还要挑出一个能在此时和李洛河感同身受的家伙，那么在去年曾经和古小爱交过手的白秋水无疑是那在场的唯一的一员。
同样面对过这只如同魔物般的半人羊，同样被那巨大生物的恐惧所碾压过，如果说唯一有什么不同的那便是当时不清楚这把象征之剑究竟拥有什么能力的白秋水选择了轻率的向古小爱本人发动了进攻。
在突破了半人羊的阻扰之后，夹带着源术技艺的奇迹在白秋水的引导下轰向了古小爱本人，然后暗道不好的他才发现原来那面伴随着半人羊降临的圆镜盾牌已经化成透明的屏障在古小爱的周围笼罩。
石沉大海，那时的白秋水首次知道了这句话的意思。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的白秋水至今清楚的记得在自己的源术攻击之后，那个可爱的女孩子露出的‘一切都结束了’的确然微笑。
将着敌人的能量攻击尽数吸收，然后原封不动的反射回去，这才是棱面金刚羊的真正能力！！
“唯一的解决方法，那就是近身之后用物理形的招式去击败她，可是这种方法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
尽管很不服气自己因为一时大意而输给了李洛河的事实，但其实在白秋水心里是更不想李洛河就这么轻易的败给古小爱的。因为这样不就更加证明自己的努力在源术师、在真名之前的一文不值吗？
十二岁便来到灵闪境界，毫无疑问白秋水已经从这个未来白鹿家主的身上见识过一次奇迹了。
那么能再见识一次吗？普通源术师和真名源术师之间的差距，那跨过的瞬间。尽管带着的是讥讽和不屑，但是白秋水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正在李洛河的身上期盼着什么。
轰
白玉石舞台上，看着再一次躲过半人羊攻击的李洛河，迟疑片刻的古小爱轻声道：“再不作出决断的话，你的源术迟早会耗尽的。木头你应该知道，棱面金刚羊是我最擅长的那把象征之剑，使用它的我并不会消耗多少的力量，保持这种状态战斗一天一夜我都是没有问题的。”
无言的沉默声是李洛河对古小爱的回应，如何去躲避半人羊的下一次攻击已经是把他一半的注意力全部夺走了。
疲倦的身体拖动着劳累的神经，但是眼睛却是越发的平静与锐利，这便是此时李洛河的状态。
就像白秋水所想的那样，寻找机会近身然后用物理形的招式去击败古小爱？
在很久之前就思考过这个问题的李洛河已然是否决了这个决定。
因为他还比白秋水更清楚一个事实，那便是决定使用棱面金刚羊这把象征之剑的古小爱一直都很希望对手来和她本身进行近身战斗的。
棱面金刚羊的圆镜盾牌只能在最初古小爱站着的位置布下那吸收源术能量的防御镜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是古小爱不想移动，而是移动之后会自己便失去这层庇护。
那么如果敌人正中下怀的选择在这层庇护里与古小爱交手，哪怕这个敌人知道自己的源术会被反弹这个前提，并且选择用白刃战进行规避。但站在庇护中的古小爱可是不光能使用白刃，更能毫不客气的使用源术的。
所以白秋水的设想只适合在源术师境界高于古小爱的时候使用，而现在的情况是李洛河就算和不使用真名的古小爱对抗，也依旧处于下风。
真是苦恼呢。
终于，身上的源术在与着那仿佛不知疲惫的半人羊交手过程中完全耗尽。气喘吁吁的站在白玉石舞台边缘，看着满地被击碎的铠甲、壁垒，李洛河苦笑的闭上了眼睛。
这是认输放弃了吗？
不是不想决断，而是始终没有找到决断的机会。
“真名这种东西，真是不讲道理。”
看着这样的情况，台下的白秋水莫名的叹了口气，在这一刻的他稍微对过去自己一直坚持的东西有了些怀疑。因为残酷的现实已经很直白的告诉他某些结果，真名无敌且无解。
“我赢了，木头。”
说着这样没有半分喜悦话语的是白玉石舞台上神情复杂的古小爱，看着闭上眼睛放弃挣扎的李洛河，那原本在她脑海设想中的白刃战并没有出现。李洛河比她预料更快的消耗尽了力量。
过于清楚敌人的能力情况而导致畏手畏脚，结果连最后一击都没有展现出来吗？
虽然不是想象中的过程，但是结局却是一样的。此刻只想赶快结束这一切的古小爱驾驭着半人羊伸出了它那双巨大的双手。
把李洛河推出这个舞台，这是古小爱做出的决定。
只是——
“小爱姐，现在是我赢了！”
确凿的话语如同不可思议的音符，从李洛河口中道出，然后在白箱庆的所有人心里回响。或许多年之后会有很多人回想起这一刻，一个纯粹的人向无敌且无解的真名拉动反攻旗子的那一刻！以及少年那复杂的笑容。
下一刻用手勾住那想把自己退出舞台外的半人羊巨掌，在此借力翻滚上半人羊头部，踩着一个羊角的李洛河睁开了他闭上的双眼。
那是一双空灵的眼睛，只是这一瞬间，所有注视着这双眼睛的人都仿佛看到了一条纯净的河流从夜空降临。
哥哥，和我一起看书吧！
木头，你看我穿的这身衣服漂亮吗？
洛河哥，你说为什么有洛河祭？
李洛河，你知道你所背负的是白鹿世家的未来吗？
责任、义务。过去、未来。挣扎、喜悦。从着这如同幻世的河流中每个人似乎都能看到这个单薄的少年所承担的过去碎片。
‘啪’
捏碎了手中的杯子，脸上首次失去那一切都在掌握中的姿态，远处的古严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位未来的白鹿家主了，尽管他已经对这位白鹿家主很重视了。
从始至终，李洛河便只有赢下去这一个选择。所以今天他所做的任何的举动都不会是无畏的动作。从一开始，耗费大量力气准备的‘同境界人难以察觉的耀鞘’便不单单是尝试让古小爱失去拔剑的机会，而是想让她产生自己没有想出对付她的好办法，所只能靠这种小聪明在今天去去尝试侥幸。
给予古小爱自己手上的真名依旧无敌的想法。
这之后拥有这种固定思维的古小爱就理所当然的在万巧十剑中选择了自己最擅长，也同样是李洛河最了解的那把象征之剑——棱面金刚羊！
或许原本对于这场对决更为谨慎的古小爱曾经思考过是不是要用一把自己不擅长，但是李洛河也不熟悉的象征之剑。但是在被李洛河诱导思维之后，这把金黄之剑带着半人羊的狂躁与无解的盾牌降临了。
在李洛河的计划内降临了。
随之便是拿到自己想要筹码，化身为最疯狂的赌徒的李洛河的布局了。狼狈的躲闪着半人羊的攻击，让自己构筑的土之奇迹铠甲、壁垒不断的崩溃，其的余渣散落在白玉石舞台的每个角落。
将着之前战斗而扩散在周围，并且没有散去的源术之力进行二次利用。此刻站在半人羊头上的李洛河举起了他的右手，一把缠绕着爆裂源术的能量锤出现在了他的手上。这是李洛河目前的最强一击。
“能量锤吗？木头，如果这是你的最后一击的话，棱面金刚羊会把它全部防御下来的！”
并不能理解此刻李洛河那双眼睛的意义，未知的神秘显然让古小爱在着瞬间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此刻的她还在想着等下吸收掉这个能量攻击后立马解除棱面金刚羊，以防止发动棱面金刚羊的第二段能力，将这个攻击给反弹回去。
“不，它会穿透所有的防御盾牌，因为我这双眼睛已经看到了那个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