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铜镜不会重圆,但是缘分微妙,它偏偏能让两个世界的人重逢。
远在心田的人此刻竟真的出现了,而且就在叶吟前面,自己还在追逐着!
“你可得考虑清楚了,兄弟,惹急了我谢辙能让你进棺材!”紧追其后的谢辙喊道。
叶吟没有理会他,埋头追赶六条黑线的第一条。
“不行,追不上。速符,开!”
顿时,叶吟速度暴增,脚尖飞快的在瓦片上点动着,每次轻触瓦片都能借力冲出数十米。
与此同时,泽林的速度也快了数倍,不得不说,他虽然只是六阶,但是早已胜过绝大多数七阶。
“听着!前面的那个女孩有资格证!”顾不得那么多了,泽林突然大叫道,声音在灵力的辅助下扩散的很远,整个沧澜郡内城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刹那间,所有人都像饿狼见肥肉一样,涌向血鸾。
没资格证的渴望资格证,已经找到的为了避嫌也只得追去。
“我的粉丝看谁敢动!”叶吟见事态不对,心里愤愤不平的说了一句,然后,一团血色的大球把他包裹住,瞬间就传送到了血鸾的身边。
“什么情况?”谢辙一晃神,叶吟早已闪现到了最前面,震惊的喊道,“啊!我不服,和我作对的,谁都不可能有好下场。”
见谢辙欲要加速,莫多一挥手,一堵厚实的木墙瞬间出现,挡住谢辙的去路。
“谁!”谢辙转过身来,怒吼道。
莫多一跃到达他的面前,给了他一巴掌。
“是你,好啊!上官久廉身边的狗出息了!”谢辙此时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不顾一切的一掌打向莫多,一点技巧都没使。
莫多侧身闪开,抓住他的手臂,后背狠狠的顶了他一下,立马就把他的手掰到了后背。
“你……”谢辙刚欲说话,莫多便将他摁在木墙上,使劲摁住,压迫得谢辙脸上一片疼痛。
“听着,不论是叶吟还是上官久廉,都是我的兄弟,或许我与上官久廉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但是你如果再如此对他,上官家不方便收拾你,我代他们打死你这只苍蝇!”莫多冷淡的说道,面色满是严肃,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嬉笑。
说完,莫多也不管做法是否正确,用灵力直接挑断了谢辙右手的主经脉,一时间,右手的经脉分崩离析,这只手以后除了日常生活以外,基本是废了。
“啊!”经脉被毁,谢辙疼的满地打滚,还从房顶上滚落,在街道的石板上痛苦的蜷缩着。
莫多撤掉木墙,淡淡的说道:“今后,如果你有意要报复,尽管来。”
潇洒写满,莫多再也不是那个笑靥满面的少年了。(作者吐槽:他都几百岁了,还少年?)
“你是谁?”狐狸面具下,熟悉的声音传出来。
叶吟微微一笑,紧紧抱住血鸾,轻声说道:“我的粉丝,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
话罢,叶吟的身影逐渐消失,但是血鸾依旧能清楚的感受到叶吟抱住自己的手。
血鸾逐渐感觉自己的双脚离开了地面,然后被一双手强行抱起。
“喂!你放我下来,你到底是谁?”血鸾慌了,从小到大,她见过的流氓比她吃过的饭还多。
叶吟脚步轻移,看似十分缓慢,但是却能清晰的感受到风击中面庞的痛感,这是只有速度快到一定程度才会有的感觉。
叶吟扭头看了看被甩远的人群,满意的笑了,不过血鸾看不见。
“我问你话!”血鸾抽出一把短匕首,胡乱扎过去,别说还真准,差一丢丢就刺中叶吟了。
无奈,叶吟只得温柔的说道:“我是那个能带你远离危险的人。”
“胡说,天地之间真正能让人远离危险的只有强者!”
“有时候,我还真挺相信这句话的,不过……”
血鸾虽看上去有些冷酷,但是心里到底还是个女孩子,听见叶吟如此伤感的语调,情绪还是或多或少有些波动。
“你知道,为什么妖尊会死吗?”叶吟再次惆怅的说道,一滴泪水滴在血鸾的脸上。
“你认识妖尊,对吗?”血鸾的声音渐渐柔和起来。
叶吟没有回答,化出身形,带着血鸾慢慢飘到这条僻静的街道里。
血鸾左右看看,街道里没有一个人,再次紧张的把匕首朝叶吟的喉咙处顶了顶。
“你果真不记得我?”叶吟紧紧盯着血鸾的双眼,那双深红色的眼睛似乎有异于常人的魔力,不论叶吟是多努力的想忘掉它,都是无济于事。
“你……你是……我认识你?”血鸾红润的双唇疑虑的说道。
叶吟默默的摘下面具,嘴里说道:“我是那个能带你远离危险的人。”
到完全能看清叶吟的时候,血鸾嘴里都能塞进一个苹果了。
“先躲起来,这么多人我们是打不过的。”叶吟把血鸾放下,试探的走进一间空屋里,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招手示意血鸾进屋。
虽然血鸾心里还是没放下戒备,但她还是听话的走进了屋子。
叶吟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血鸾正好坐在他前面。
“我很谢谢你,没有你,我是逃不过这么多人的追击的,不过我还是想问,你……为什么救我?”血鸾摘下面具,白皙的脸颊不知道能迷倒多少人,她才不到十八岁啊!
叶吟不由的感叹了句:“能遇到一个真正理解妖尊的人……真的不容易。”
“你为什么这样想?”
“你今天假扮妖尊说明你并不讨厌他,而且你见到我的红瞳之后的反应也说明了你并不讨厌妖尊,巧了,我也是。”
“有什么可讨厌的,虽然明面上他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但是他路过我家的时候,并没有动过任何手,反而给了我的曾曾祖父一百个灵玉度日,我真的很感谢他能在那个贫困的时期给我家钱,没有他,或许……就没有我吧!”血鸾低下了头颅,黑色的头发逐渐变成红色的。
“不过还好,我的曾曾祖父遇到了他,其实……他人真的好,他在这里没有干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甚至自他来过之后,我们这里闹的兽灾也平复了,人们都说他把这些妖兽都杀了,是一个嗜血灭族的大魔头,但是我曾祖父幼年时,却看见他温柔似水的蹲下救治濒死的幼龟。
“兽灾好了那天,妖尊用灵力来伪装他们的死亡,他生怕大家知道这些妖兽没死又重新杀死他们。
“大家一起把所有的妖兽都埋了,只有妖尊没有动手,大家觉得他是在嫌弃他们,但我曾祖父却看见了他眼角泛动的泪光。
“当天夜里,曾祖父去外面游玩,恰巧遇到妖尊在挖那些妖兽,虽然他实力逆天,但他害怕用灵力会伤到它们,一直在用肉体挖掘,妖尊自幼都没曾修炼过肉体,现在来挖掘深达万米的巨坑自然是汗流浃背,透过他的衣服,曾祖父看见了一道道很长很长的伤口,其实……其实,他不是喜欢穿红色的衣服,是因为红色的衣服血流在上面看不清。”
说到这里,血鸾已经流下了眼泪,叶吟听着自己的故事,眼角也冒出了泪珠,他记得这么一家人,但他却把这家人所在的位面遗忘了。
血鸾擦了擦泪水,接着说道:“我曾祖父一向爱管闲事,就冲过去帮妖尊挖,妖尊给了曾祖父一颗糖对他说:‘孩子,你怎么在这里?’,身逢乱世,我曾祖父自幼早熟,很少见到这么温柔的人了,‘别对别人说我今天来过哦。’曾祖父不忍,没有对村里的人说。
“第二天,有人跑到联盟首领那里大喊道,山上的妖兽都活了。所有人都吓坏了,连忙跑到山上去看,天坑,巨大的天坑,本来该是被尸体填满的,但里面赫然站立的却只有妖尊一个人,他竟然真的把兽塚挖了。
“整个大陆的人都骂着他,妖尊没有介意。突然有人朝坑中射来一支长箭,妖尊徒手把它接住了,但是却引起了山中万兽齐怒,大家更加笃定是妖尊挖了兽塚,一时间,万箭齐发。”
血鸾此时干脆低头哭了起来,在她心里,可能妖尊,那个血瞳之人才是她真正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