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珍一愣,不知道她这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阿乌好心的解释了一句,“奴才听主子的吩咐不是天经地义的么,你又何错之有?所以啊,谁是你的主子,你就找谁救你去吧。”
九珍心中的怀疑算是被盖了定论了,就这情况她还左右摇摆个屁啊!九珍立马抛下手中活计,跪下来连连磕头,“娘娘就是奴婢的主子,您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奴婢,奴婢一定照做,娘娘说东奴婢绝不往西!”
“哟,真的?”阿乌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真的!娘娘是、是通天感地,无所不知的,娘娘能耐非凡、奴婢绝不敢和娘娘撒谎!”九珍这一着急,还把阿乌营业的人设都给说出来了。
在这样性命攸关的时候,九珍必须选择一头保命了。既然皇上把她弃了,那么谁能救她,她就要听谁的。
阿乌忍不出噗嗤一乐,“这是皇上不理会你了,你才想起来我的好啊。”她就是想起来刚到韶华见到九珍时候的样子,那小宫女干什么都熟门熟路,表情淡漠疏离,给人不好相处的神秘感觉。现在看来,这不也是个怕死的正常人么。
阿乌倒是不怕谁在她面前演戏,哪怕是演出来假的,只要戏是为了她而唱,揭穿之前都归她用。
九珍怕的发抖,看来娘娘果真什么事都知道了,“求娘娘饶命啊!奴婢也是迫不得已的!娘娘刚来时候,皇上就要奴婢必须按时去交代娘娘的日常举动,必须事无巨细的说个清楚。奴婢就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就只能听皇上的吩咐啊。但是娘娘放心,后来奴婢再去的时候并非什么都说了。有时候奴婢还随便编些假的,娘娘的举动奴婢一直就保密呢!”
九珍这些话真假参半,且漏洞许多。阿乌故意捉弄她,“既然你这么忠心,那就帮我做一件事吧,事成之后我不仅给你解毒,还送你离开皇宫远走高飞。”
只要能解毒活命就是最好的,九珍连连答应,“请娘娘吩咐,奴婢一定照办!”
“还有几日就到了,到时候你去把军事布局图偷出来吧。排兵布阵的、韶华地理地貌的、军队粮草物资押运线路的,一个都别忘了。”
“啊?”九珍诧异的张大了嘴,简直难以置信,阿乌这要求不相当于让她去死么。
阿乌挑眉反问,“不行?”
九珍当然是不肯的,只是还需要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这……奴婢倒是愿意,可、可奴婢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啊。万一失败被发现了,奴婢一死事小,可惜会牵连娘娘跟着暴露。”
“偷不出来就动动脑子啊,傻孩子。”阿乌恨铁不成钢的摇头,“想想你自己是谁,该怎么做心里没点数么?”
九珍稍想了一下,然后脸就白了。
她是个女人,但这行军打仗最不应该有的就是女人。正经的队伍里头军妓也是不允许有的。要是她想靠一己之力博弈,除非……她肯献身。
那能献给谁呢?
就阿乌提及的那几种东西,如果要能集中在一个人的手里,那必然是大将军才行。
不过米将军的儿子刚刚被皇上给穿了小鞋,况且皇上又是御驾亲征过来的,米将军能不心中堤防?就是别的不说,米大将军那人声望之高,就是什么事都没有也不可能和自己勾搭成奸。
九珍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没有活路,阿乌一定是在捉弄她吧,“娘娘,奴婢再也不敢了!您给奴婢一次机会吧!奴婢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什么都说,那就说说吧。”
九珍心一横,“皇上吩咐奴婢给娘娘服用一种药,已经吃了半年多了。期初奴婢以为皇上是想毒死娘娘,但是时间长了娘娘一直没有事,奴婢就弄不懂了。”
她说着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来,双手放在桌面上,额头汗如雨下。可是阿乌对于下药毫无意外,都没给那药包一个眼神。
看阿乌这反应九珍反而更害怕了。她不禁想到一点,是不是她每次下药的时候娘娘都心知肚明呢?那么娘娘是什么时候把药换下去的?还是真的就把药都喝了?
这样的认知让九珍恐惧万分,只听阿乌又问,“接着说啊。”
九珍确实也没被吩咐过别的大事,想了想只能说,“方才皇上说,今晚休整的时候要来找娘娘,但奴婢不知是为何事。”
阿乌点点头,“常莒南可有随行。”
“有的,奴婢远远见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