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封当天,阿乌就准备了好几份大礼挨个儿院子去送,按着大小的顺序,第一个上的就是钟离珂的门。
阿乌今天领的是木棉,刚到了大院门口钟离珂就殷勤的迎接出来了。这还是她第一次来钟离珂的地盘,这院子花草也多,可就是很蔫没什么精神,本来钟离珂的人就弱气,连带着这院子里的活物都病恹恹的。
进院的一路上阿乌都在四处观望,其实这里也并没有鬼的踪迹,也就是风水格局不太好罢了。钟离珂的姨娘死的早、她自己身子骨又差,应该和这有一点关系。
她们很久没有私下联系了,直到进屋坐下了钟离珂还有些紧张,她低垂的眼不住的四下看,大概是觉得没有时间好好布置下屋子。
“二姐姐最近身子爽利么?”阿乌看她不好意思,坐下后主动询问。
钟离珂面上带羞,坐在茶几另一侧的小椅上呐呐道:“今年一直都还好,就是不成想五妹妹还有主动来看我的这一天。”
“过几日我就要搬出去了,就怕以后惦念你们,但不能时时见面。”她回身拿过木棉手里的锦盒,放在桌上推了过来,“这一点小玩意是送给二姐姐的,也好咱们姐妹之间留个念想。若儿也不知道二姐姐喜欢什么,好赖二姐姐也别嫌弃了。”
钟离珂惊喜万分,她接过盒子打开,那里是老太太上午刚给阿乌的几样东西。她当时根本就没拿走,没想到缪姑姑居然又给她送过来了。
钟离珂看着那盒子,眼中有着亮闪闪的东西,片刻后她转头对阿乌兴奋道:“这东西瞧着真是漂亮,既然是留个念想,那我也有东西要回送妹妹。”
她说着就起身去翻自己的柜子,很快就捧着个粉色布帛小包回来了。她从里面拿出个紫玉镯子塞给阿乌,“这个就送给五妹妹吧,这是母亲曾经留下来的,可我一直也用不上。”
“这太贵重了,你自己留好吧。”阿乌连忙将它放在桌上免得磕了。
但钟离珂坚持,“不、不贵重,我只是不知怎么安放它更好。这东西说是能祝福人的,可我每次看着它就很伤感,压箱底多少年了也不想戴一次。五妹妹送的东西都这么贵重,相比之下我的已经很普通了,妹妹还是收下吧。”
那镯子闪烁着流光溢彩,阿乌狐疑的接过来道,“那我就代为保管好了,他日二姐姐也成婚了,我再把它送回来。”
“好啊,说起这个……妹妹你以后是要嫁给翼王爷么?”钟离珂问的小心翼翼,因为之前被薛浪恐吓过,她至今都还有心理阴影。
“这种事谁说的准呢。”阿乌没承认倒是也没否认。
她们刚离开了钟离珂的院子,木棉就紧着问她,“小姐,里面有东西么!”
阿乌漠然摇头不语。
木棉讪讪道,“哎,兴许是已经跑了吧。”
阿乌斜眼瞪她,“你们早点说就不会跑了。”
果然要被训,木棉苦着个脸,“可那东西跟咱们也没什么纠葛啊……”她脸上是懊悔,可心里却是庆幸还好她听木槿的话了,要不然小姐身上有伤就四处乱闯可怎么办。
阿乌忽然抬手打在木棉后脑勺上,“真没纠葛它会吃了我两个小鬼?你是猪脑子么?”
木棉顺势深深地低头,“这……都怪奴婢自作主张,是奴婢打草惊蛇了。”
“算了,事情都发生了也没办法,但是你们给我记住了,这种事绝对没有下一次。”阿乌站住脚步,回头看着她道:“有的错犯了还有机会改,但是命只有一次,弄丢了就真的没有了。”
木棉闻声抬头,在对视上阿乌的眸子以后她就知道,小姐其实是真的生气了。她赶紧伸手发誓,“木棉记住了!不会对小姐有半句隐瞒。”
——
其他人的礼物阿乌也懒得再去送,就让木棉几个带过去算了,干脆利落的把老太太给小木盒分了个干净。
再三日之后就是阿乌的喜宴,之前她得县主时,来捧场的都是钟离家的亲戚居多,其次就是钟离魏交好的同僚和女眷。可这次不一样了,带礼上门的几乎都是当朝重官,宴席的格局也大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阿乌盛装出场,同钟离魏一起在前面迎客。老夫人称病没有出面,估计是上次被阿乌气的狠了。
女眷们去了后宅,前堂聚堆儿的坐了一众在职同事还有几位皇子,这大一片儿就只有阿乌这一个小姑娘,犹如万绿丛中的一点红。钟离魏还以为她一个女儿家不会应付这种场面,却没想到她竟然伸手就来,让这些官员都觉得很惊讶和赞赏。
在这一片喧闹祥和的气氛当中,薛云鹤就一直木着脸不说话的看着阿乌,那恬静微笑的脸现在在他眼里真是刺目的很。他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像他忙挽歌事情的时候就错过了什么,只觉得一回过神来人就不是他的了,计划好的事变得天翻地覆。
薛云海在一旁拍他肩膀低声问,“二哥,你这直勾勾的可有点吓人了。你是不是放不下五小姐?”
“没有。”薛云鹤生硬的说着。
这时候外面传礼的小厮就到了门口,“相爷,国师大人,翼王府上送来了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