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玄陌说完话,隔壁桌的江湖人士忽然大喊道。
玄陌赶紧走上前去,慌忙地问道:“抱歉打扰下,你们刚才是说……”
“黑陌大将军,被共中由那……被共丞相派到子虚乌有的边境去了……鬼知道到底有没有邻国啊?可能就是他们为了反叛到如今的借口罢了……额,我继续说,反正就是不知道怎么就战死了。诶,哥们,我怎么看你有点眼熟啊?”糟糕,玄陌貌似被这个江湖人士给认出来了!
“喂喂喂,不多说了旁白别总给自己加戏了么?”这个江湖路人甲忽然指了指不知道哪里,然后接着说:“我不是什么江湖人士,我是今年考试的探花路人甲啊!你当时考试就坐我旁边,我怎么会不认识……额,少爷,我就是老爷派来给您安排住处的,本来还闹心怎么找到您呢,跟我聊天的也是我们的人……”
玄陌不愧是当过太子的人,听到这些曲折也就是安静地点了点头,然后拉着隐大人,就随着那两位出了门。
待安顿好坐定,玄陌忽然像是自言自语道:“不会是派到魔尊郡降妖去了吧?还是难道真的有邻国势力不成?总不会是和老爹的军队打起来了吧?不能不能,黑陌当时为了掩护我们全身而退才被俘虏接受的任职,战士们应该也都想得通。那看来最合理的,就是共中由找人把他暗杀了吧……那光伊姑娘估计也麻烦了……额,眼睛好涩啊,我得眨眨眼弄出点水滋润下……可恶!当初就一起和他们拼了就得了,这个黑陌,非得这样,这下好了吧,这下,彻底回不来了……共中由,我要你死!!!”
隐大人看着情绪变来变去的玄陌,想了想他从酒楼到住处,一路来他的落寞无声。他现在隐忍着的神情,和紧紧握紧的拳头,可能,黑陌的确是个对他很重要的朋友吧。
其实一个男孩子,而且何况是见过大世面,从小见证过太多生死的太子殿下,对于一个人的死讯,在这个战争年代淡定一点,他绝对不会觉得那人冷血。
玄陌现在这么在意,隐大人反而觉得,也许这两人,曾经的确有过一起谈天说地或者共同冒险的难忘经历记忆吧……
但,说来,如果这个人就是太子的话,那隐大人男二号的位置,估计是坐定了呢……
“你先去赴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本来寻思安顿下来就去找他的,现在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也许我还应该,感谢下为我出生入死混进来的,安顿我们的两位弟兄的……但是,我可能真的,有点需要调整下吧。”玄陌眼神迷离地,空洞语气地说。
隐大人很理解地回了句“嗯”,就安静地走出了门。
玄陌安静坐在椅子上,没有像女孩子那样哭,他只是发呆,与迷茫,他好兄弟的,忽然逝去……
其实,戏剧创作,和真实情况,情绪流总是有区别的,就像有人提出过,其实剧作家会说,或者人们都会很自然觉得,被火车碾腿的人,不管任何情况都是捂着伤口的。但是其实,如果有路人经过,可能那人会出于不好意思或者说某种复杂的“愧疚”心理,而遮挡自己的伤口,假装没事的。
这也像失去妻子的丈夫,对于大喊大叫的车上儿子们,其实并不知道做什么一样,
玄陌并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是什么状态,也许本来应该哭吧,或者捶足顿胸大骂一通?
但,隐大人知道如何配合地赴任,毕竟那是个不复杂可以学习推测的表面工程,没有人类情绪那么复杂奇妙吧。
“我赴任完了,接下来……”
“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