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和扇,你是打听出了第三个,就是那个领头的身份了么?你这是要去哪里啊?”肖大帅在我后面跟着跑,边跑边问我。
但我没有闲工夫回答他,我的时间一秒都不能浪费,我现在的心情也不存在任何理不理智,我只想杀了他,亲手血刃仇家!
我想着那个黄脸男,我想着那个被称作“申同学”的嘴脸,我想着一周目里他杀了我为了掩藏一切,我想着和他接触虽然不多但是历历在目的点点滴滴……
我是个丢失记忆的人才啊!但我有记忆开始,就是衣着简朴、甚至可以说邋遢地师傅,风长老一直陪着我抚养我。教会我如何正常生活,如何基本的分辨是非,给我讲他的过去,帮我认知这个世界。我至今没听任何人说过,也自己没发现过,这个人值得被骗走他的命脉宝扇的理由,我更无法理解为什么那三个人能把我师傅弄瞎,所以我师傅后来冻死在寒风之中了?
刺死我啊!再一次像一周目一样,把刀同样的伤害我!来啊!
想着那个场景,我的脚步越来越快,墨衣的影子忽然闪过我脑海,一股久违的力量感忽然宠幸全身,能量越来越膨胀的无法压抑!
“风卷残影!”
一瞬间,那张如今来说,极其面目可憎的黄脸面庞,那杀死我的场景,师傅可怜的想着他扇子流泪地一幕幕,无数的残影,在我周围猛然挂起的大风中,席卷而旋转……
突然,我穿梭到了,血刃对象面前。
……
被忽然出现的我揪住衣领的申同学,神色里充满着慌张与不解,惶恐地大口喘着气眼睛睁得简直不能再大。
“是不是很熟悉?我想我师傅很生气的时候,就会这样揪住他敌人的衣领!而你,爆炸案当天,我师傅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把他终日寻找的仇人——把你这样的揪住衣领,质问你,让你说实话!那么告诉我啊,告诉我,宝扇在哪里?”我从未这么癫狂地霸气过,但申同学却反而轻松一笑……
他淡淡的说:“没,你师父当时太激动了,一点没有前武林盟主的风范。说话结结巴巴断断续续的,一路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就为了个扇子,他有无数种方法打败我质问我,偏偏这么感性地,直挺挺地冲过来,感性啊!”
我震惊无比,此时此刻,他竟然如此谈笑风生的语气!然而我很快调整过来,一拳打倒了他:“我问你宝扇去哪了?还有你,李月霜,莫非是在你哪里?”
申同学躺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你怎么和你师傅一样激动呢?和李姑娘没关系的,她当时还好可怜你师父呢,结果呢?被你师傅引发的爆炸,弄得差点就昏死过去。哎,愚蠢至极的老家伙,妇人之仁的伙伴啊。”
我气的要死,李月霜却首先一脚踹在了申同学的肚子:“申!你我本就路人相见,那天明明是你水杯里产生的漩涡爆炸,你为什么要洒向了我这边,还让整个酒楼发生了那样的事?你究竟丑恶到什么程度,你真的拿了人家的扇子?我一直为了L……我一直为了大家的安好,我不去多说这件事,毕竟事关重大,很多事也牵扯太多,你今天竟然这副嘴脸……”
“停停停!”申同学忽然还很舒服地,躺在了地上:“怎么看,都是我在给你洗白,我把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揽。虽然的确,都是我做的,你们都不认识那老头子。没错啊,我当初受人之托,随便骗了骗就得手了,宝扇可以随便卖给谁嘛,挣个钱罢了。你虽然不会好心地包庇我,但你自己刚才差点都说漏嘴了,你要保护的人,所以你不得不和我统一战线,无奈吧!何况大家幕后,都是各种各样的人。和扇啊,我劝你这事就此作罢,不然最后的真相,你会很痛心,而无力的。算了算了啊。”
申同学竟然,还站起了身,像以前在小学部时一样,安静拍了拍我的肩膀,竟然就想那样走开。
“风……卷……残……云!!!”我忽然挥动了,我手中那个平时只用来扇风的扇子:四周的空气,逐渐旋转流动起来,渐渐形成漩涡,呼吸变得压迫起来;所有的孤立事物,哪怕是孤单的尘埃,都一点点在外层漩涡里规矩转动起来!
忽然间,我想起师傅说过的话:“风卷残云,才是我成为武林盟主的武力真正证明,因为没有什么可以逃得过那所有孤单存在体,汇聚在一起的独立力量聚合体!而宝扇……我的宝扇是我的执念与回忆,虽然它本身并没有什么宝物能力或者增强武力的功能,但是那是我曾经的独立人格见证……那偷走他的人,也得不到力量,最多卖钱罢了,因为自由者的能力,和他们的思维一样只属于清醒叛逆的他们自己!”
随着记忆的快速闪动,与“云”字的话音彻底消散,所有那阵风卷起的残留独立体的能量云,重重地砸向了脸色终于重新难看起来的申同学。
“你注定徒劳无果的!”申同学竟然猛地把旁边的李月霜拉了过来,让她陪他一起承受了,那一击必致命的,审判血刃之风!
但,我已经停不下手了。
猛然的爆破与巨响,尘埃让我暂时丢失了视野。巨大的冲击后坐力,让我也被略微击飞摔倒。待眼前可以看清晰,我只看见,两具已经没有气息的尸体,静静躺在那里。终于闻讯赶来的医党其他人员,和快马加鞭到来的肖大帅,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看着眼前一切。
而我,只是无力地,独自茫然往镖局方向走回……
“所以……”肖大帅是信任我的,也是足够了解我的状态,所以他拦阻了其他所有人,估计也是嘱咐好了赵药师安抚大家情绪处理现场,就匆匆追了过来,“第三个人,是谁呢?”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却也不重要了。并不是因为,我已经亲手血刃了,我最想血刃的仇人;也不是因为,我把李月霜也算半误伤了,毕竟连申同学那样丧心病狂没有人性的人,都说了她愚蠢的善良,她罪不至死;何况各种细节谜题,也许就像申同学说的那样,因为他们被共同埋葬了,我所追寻的真相,很可能就注定永远,徒劳无果了……
忽然想起多年前,我还在京城学堂小学部的时候,我成绩优异,申同学只是很简单的我一个同学;后来我跳过了一个年级,新的班级了我有幸邂逅了雪姑娘,但我也真的对她并没有什么特别印象深刻;只是最后,这些路过的,如今都在我的命运里隆重出场了。
原本我真的,什么也不想说。但想到大帅,还帮我擦屁股处理我私自泄愤血刃的人,我尽力冷静讲了讲案子:“他们两个和另一个他们想保护身份的领头者,那天估计因为我师傅强行过来要抢扇子,而被那个领头者用一束“闪光”弄瞎了。而等他们坐定酒楼,我想我师傅应该应该结合了,风卷残影和风卷残云,直接凭感觉锁定了申同学的酒杯准备打倒然后自己好能追上来,只是……他没想到,申同学竟然把那股能量,扩散给了整个酒楼承受,就像刚才拉着李月霜陪葬……”
肖大帅听罢叹了口气,忽然话锋一转说:“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