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锦夫叹了口气,“我不但研究世界主流宗教和小众宗教,同时也研究各种邪教组织。大约五十年前,我曾在云南考察云南西南的摆夷人的时候,发现当地摆夷族在勐神祭祀时就会做这个动作,但只有少部分人会这么做。”
古摆夷族,原是西南夷的一个分支民族,实际上应当属于百濮民族中的“雟”,后融合了古泰族形成傣族。由于身着花衣,后也有称之为花傣。清朝至民国年间,摆夷族被俗称为水摆夷和旱摆夷。
水摆夷多指依水而居的傣族人,旱摆夷也有写为汉摆夷,前者之旱是相对水摆夷之水而言,多指居于半山坡与溪谷地带的傣族人,后者之汉是居地相对接近内地、并与汉文化有更多近似之处的傣族人。
现在的摆夷族已经和汉族同化,服饰言语习惯等都无异样了,现在能作出这个动作的年轻人更是少得可怜,芮锦夫没想到葛淏嵚会做出这个动作。
勐神的摆夷语叫丢拉勐、披勐、蛇勐或召勐,摆夷族神灵之一,为各地方的保护神。
勐神的来源比较复杂,有的是历史传说中凶死的召片领,有的是传说的魔王,有的是传说中的首领或国王,有的是古时土著民族的首领,有的是传说中的战将或谋臣,有的已经不知道是什么。
勐神的数量不少,一个勐至少有二到三个,但都没有形象,它们有的是善鬼,有的是恶鬼。
勐神一般由地方大巫师(被称为波莫)来管理和主持祭祀,祭祀的时间和次数各勐不同,但随着社会的发展,摆夷族的勐神正向寨神的形式转化。
柳雪的老家是云南DHDZJPZ治州的M市,属于旱摆夷,当地有“家无家神,家不成家;寨无寨神,寨不成寨;勐无勐神,勐不成勐”之说,所以柳雪真正祭拜的是哪个神就不得而知了。
拜别了芮锦夫教授后,葛淏嵚和楚蘅回到德元律师事务所继续研究卷宗。
葛淏嵚正吃着鲜得来的排骨年糕,就听到楚蘅兴奋的大叫,“师父,我发现《现场勘验笔录》中对现场提取的水果刀的描述是刃长23公分,柄长11.5公分,这精确到了小数点以后了,可见用尺子当场做了测量。范源在第一次供述中也说刀刃长20公分左右,两者的确能够互相印证。”
顿了顿,楚蘅看向葛淏嵚说道:“但是后来数据发生了重大变化,无论是范源供述还是《辨认笔录》,刀刃的长度都变成了10多公分,还有从图片上看刀刃长度为11公分左右。”
葛淏嵚放下手里的筷子,拿起材料,又仔细开了一遍,“范源讲述刀把是木质的,但是110警员却说刀把是塑料的,还有范源和110警员的一致说:范源在开门后,在警察的喝令下,将手中的刀扔在门厅的过道上,但是《现场勘验笔录》记载是在防盗门外提取的作案工具。”
这个案件的疑点太多了,随后,葛淏嵚又发现水果刀和折叠刀上都没有提取到指纹,110警员的证词中范源开门的时候手里还拿着刀,喝令其扔下刀后,范源随即被控制,不可能有时间去销毁作案工具上的指纹,难道现场还有另外一把刀?
葛淏嵚又联想到,现场提取的五处血迹中,有一处在北墙墙面上的血迹未检出是谁的,可不可以解释为当时还有第三个人在现场?
这第三个人会是谁呢?不过这都不是自己该管的事,破案是警察的事。
带着疑问,葛淏嵚和楚蘅来到案发现场,临平路的居民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