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斗场上,龙树和卡门面对面站着,龙树的手臂上已经带好了新手专用的格挡护垫,作用是在格挡时减少最多三分之一的冲击力。
卡门看着对面的龙树嘴角露出了一丝讥讽,这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既能名正言顺地教训龙树,而且他还不能躲闪和还手,何乐而不为。
此刻,龙树已经准备好了,他抬起双臂,小臂平行置于头部前面,因为头是全身最重要的部位,而且目标明显,因此在格挡时头部的防御尤为重要。
卡门一脸的得意地看着龙树,他的双手相互挤压着发出了‘咯嘣’的响声,似乎是在向龙树示威,接着他来到了距离龙树还有不到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而其他的学员则在距离他们十几米的地方围成了一圈坐了下来。
“放心,你得痛苦不会持续很长时间,一分钟,我只需要一分钟,就会结束你的痛苦。”卡门的声音很小,只有他们两人听见,不过在龙树看来卡门只不过是在故意吓唬自己而已。
演示正式开始,显然卡门并不准备有丝毫的留手,他看准龙树的头抬脚便是一次飞踢,然后是第二次,第三次,尽管龙树已经做好的充足的格挡准备,但他低估了卡门的力量,虽然卡门踢中的是龙树的手臂,但他的头依旧受到了不小的冲击,龙树的头一阵晕眩,那是头部受到撞击后的结果。
龙树被卡门踢得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了身子,他使劲摇了摇头希望能借此消除一些眩晕感,不过偶卡门并没有给龙树缓解的机会。又是一记飞踢,不过这次的目标不是龙树的头,而是腹部,然而龙树并没有做出及时的反应,这一次龙树结结实实挨了一脚,他觉得自己的胃就像裂开了一样,剧痛无比,龙树跪在地上捂着肚子,痛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台下的伊娜等人都捂着眼睛,不敢看台上此刻发生的事。
“蒙塔莎老师,让他们停吧,哥哥快不行了!”伊娜突然站了起来对蒙塔莎说道。
“是么,可演示还没结束,而且龙树也没有要停止演示的意向啊,伊娜你应该看好你哥哥,他比你想象的要坚强的多。”
“可是……”
伊娜又想说什么蒙塔莎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说道:“伊娜,情注意课堂纪律,坐下耐心观看。”
伊娜也无话可说了。
这时,蒙塔莎突然大吼道:“龙树,我之前就是这么教你们格挡的吗!看清对手的动作,揣摩对手的攻击意图,预判对手的攻击目标!这些话我上节课重复了无数遍,怎么?一个鹦鹉节就让你忘光了?还有你那软绵绵的手臂是怎么回事!你以为自己是八九十岁的老太太吗?还是说酋长家男孩子都是你这样的软蛋!”
如果说刚刚卡门的攻击带来的是肉体伤害,那么此刻蒙塔莎的话则是比刚才强万倍的直击心灵的伤害,他永远忘不了小时候被一群孩子欺负的场景,虽然那时的他不曾受过身体上的虐待,可那都是因为他是酋长家的孩子,因为这个‘酋长家孩子’的头衔,他连被打的资格都没有,这更加让龙树觉得那些欺负他的人说的没错,他就是一个软蛋,然而龙树不想做一个软蛋,他做梦都想摆脱这个头衔,虽然长大后再也没有人这样说过他,但是时隔多年当再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语却显得格外刺耳。
“果然,我还是一点都没变,我还是那个‘酋长家的孩子’,那个只会寻求庇护的软蛋。”龙树依旧捂着肚子,跪在地上,嘴角堆满了对自己的讽刺,“不,这样的自己,我不接受,也不允许!”
“看来,是我高估你了,这连半分钟都没到,你就起不来了?都说你是太巫拉未来的救星,原来救星就是你这个熊样。”卡门嗤之以鼻。
龙树紧紧握着拳头,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这让下面一直揪着心的伊娜等人仿佛又重新看到了希望。
“哥哥,你可以的,伊娜相信你。”伊娜用坚定地目光看着龙树。
龙树用平缓的目光看着卡门说道:“我承认,在格斗方面,现在的你很强,不过,我,龙树·古斯特,会超过你的,我发誓!”
“超过我?你还差得远呢!”卡门有些生气了,他的拳脚接连朝着龙树飞来,而龙树能做的就只有努力护着头部,至于身体,他实在兼顾不到,接下来几十秒钟,龙树几乎都是在挨打中度过,主要换别人估计早就放弃了,不过龙树绝对不允许自己屈服,尤其是面对卡门。
演示终于结束了,卡门得意地走了下去,不过龙树就有些惨了,说是鼻青脸肿一点都不过分,不过龙树心中却是格外舒畅,他甚至觉得挨打的感觉真不错,他从来没有像见天这样畅快过。
“哥,你没事吧。”伊娜一路小跑来到了格斗场中间,眼睛都红了,一脸心疼的看着龙树。
“别碰我!我感觉我都快散架了,不用搀我,让我自己走。”
伊娜闻言,急忙缩回了手,然后有些愧疚的连声道歉,龙树看着此刻的伊娜顿时笑了出来,道:“不就是挨了顿打,又没断胳膊断腿,瞧把你急的。”
“你要是真的断胳膊断腿,我非杀了他不可!”伊娜狠狠说道。
龙树又是一阵无奈地发笑。
龙树坐下时,洛奇笑着说道:“看来是我高估你了,亏我上午还赌你能赢。”
“得了吧,洛奇,说风凉话也不挑个时间,要是换做是你,我估计连三秒钟都撑不出。”伊娜如此嘲讽道。
洛奇不服气地回应道:“胡说,我好歹也是个在艾瑞娅手下活过三个回合的人。”
伊娜有些不相信地问道:“你还跟艾瑞娅打过?”
“当然!”洛奇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这时艾瑞娅突然补了一句:“却是如此,不过我让了他两只脚外加一只右手。”
听到这里,伊娜和龙树都忍不住了,龙树急忙求饶道:“求你们别逗我笑了,我的脸现在不适合做太多的表情。”
此语一出,艾瑞娅和伊娜又是一阵大笑,只有洛奇板着脸,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这边的卡门,此刻正用仇视的目光盯着龙树,虽然他如愿以偿的教训了龙树一顿,可不知为何,他心里一点都不痛快,尤其是看到现在正在有说有笑的龙树,他的心中更是不爽,这哪里像是刚挨过打的人,这简直是刚报了杀父之仇一样。
“哼!挨了打还这么高兴,故作姿态!”卡门的小跟班巴伦如此说道。
“总有一天我会让他再也笑不出来!”卡门说着接着在地上狠狠打了一拳,或许是用力过猛,卡门抱着拳头坐在原地蜷缩成了一团,他痛的想叫,却碍于面子没敢叫出来。
这时蒙塔莎发话了:“刚才的演示,相信大家都看到了,卡门的攻击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沓,既然选择了攻击就要毫无保留的攻击,不能有丝毫的犹豫,这一点卡门做的很好。至于龙树的格挡防御演示,我只能说漏洞百出,如果对手要杀你,那么毫无疑问,龙树必死无疑。”
听到这里,龙树羞愧的低下了头,艾瑞娅看着失落的龙树小声劝慰道:“没关系的龙树,一次失败说明不了什么,爷爷说强者的路就是用失败铺就的,每一次的失败都会让你变得更强。”
龙树盯着艾瑞娅呆了三秒钟,然后微笑着说道:“谢谢你,艾瑞娅。”
接下来,蒙塔莎老师决定亲自演示正确的攻击和格挡姿势,她需要一个同学来配合她的演示,而这个同学理所当然的选择了艾瑞娅,这也是龙树和伊娜第一次见到艾瑞娅的真正实力。
蒙塔沙让艾瑞娅攻击自己,而她自己则演示格挡技巧,接下来的一幕大家都惊呆了,格斗场上的艾瑞娅简直变了个人,丝毫没有平时的扭捏,每一拳每一脚给人的感觉都是非常有力量,她的动作非常流畅,就像是常年活跃在格斗场的老手。当然,蒙塔沙的格挡也是天衣无缝。
当两人演示完毕,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龙树几乎都呆住了,我实在无法想象刚刚那个在台上做攻击演示的就是艾瑞娅,这跟他认识的艾瑞娅一点都不一样,之前听洛奇对艾瑞娅百般吹捧,期初他还有些不相信,不过,他现在彻底信服了。
这时蒙塔莎开口了:“我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你们肯定都很想知道为什么艾瑞娅为什么这么强,对此我的解释是这并不是因为她天赋好,而是她从小就开始接触剑道,她从小付出的努力是你们无法想象的,艾瑞娅的爷爷是我最敬佩的剑道大师,你们要以他为榜样,以成为像阿耶夫爷爷那样的大剑士为目标,艾瑞娅是个女生,我相信,她能做到的,你们也能做到!”
“相信你们都知道了,”蒙塔沙继续说道:“五年后的今天,你们将会离开这片森林,离开我们生活了上千年的家园,那里的将会是一个充满未知,充满危险的地方,没有人会保护你们,你们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稍不留神你们的小命就会不保,到时候你们就会感谢自己在格斗课上学到的东西,因为说不定你的力量或速度比你的敌人强了一分,最后活下来的人刚好就是你。”
此刻,下面有些人在认真听着,甚至为此而热血沸腾,不过大部分的人还是跟刚来格罗不多时的态度差不多,他们觉得这不过就是大人们联合起来编制的谎言,在这里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而且很大一部分同学来这里只是因为家里人的逼迫,三年顺利毕业后他们就会理所当然的离开这个‘枯燥乏味’的地方,找一份他们喜欢的工作,在找一个看的顺眼的丈夫或是妻子安静地度过一生,至于那些魔法,魔药,剑道,要不是为了顺利毕业,鬼才想学呢!不过大家都知道,这样的话自己知道就行了,没必要说出来,毕竟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
接下来的时光里,蒙塔莎让同学们做了大量的力量训练和速度训练以及格斗中的飞踢,击打和格挡动作,刚开始同学们还兴致勃勃,不过没过几分钟,一多半的同学就蔫儿了,因为他们觉得同一个动作一重复就是几百次实在是枯燥无比,而且还及其耗费体力,与念咒语相比,他们更钟情于后者,毕竟念咒语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行了,而且念咒语还不会妨碍他们做其他的事情,比如说下一盘飞行棋,或是看一本他们喜欢的课外书。
龙树拖着他那快要散架的身体,在格斗场上有气无力挥动着拳头,不过一旁的艾瑞娅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千说道:“龙树,你这样练是永远不会有效果的。”
龙树无奈地说道:“你快饶了我吧,我现在身上还疼呢。”
“既然如此,我觉得你还不如在场下休息一下,养好了身体练习效果才更好。”艾瑞娅建议道。
“得了吧,这样的话卡门那家伙肯定会嘲笑我的,蒙塔莎老师也会看不起我的,我可不想那样。”龙树如此回应道。
“所以……你的努力只是为了装给卡门看的?”艾瑞娅问道。
“当然不是!我只是……只是……”龙树觉得自己有些词穷了。
“别的方面我不敢说,但在格斗和剑道上我想我还是有资格给你一些建议的。”说着艾瑞娅把龙树拉到了格斗场的一处,面对面坐了下来。
然而艾瑞娅坐下来的一件事,并不是说教,而是将裤腿提了一截,当龙树看到艾瑞娅的腿时,他震惊了,艾瑞娅的腿很白皙,不过小腿上的几道伤痕却格外刺眼,那疤痕十分明显,甚至有些触目惊心。
“这是?”龙树有些诧异地问道。
“是爷爷打的。”艾瑞娅微笑着说道。
龙树有些想不通,天下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爷爷,艾瑞娅可是他的亲孙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