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话:“他们说的对,我就是一个只会带来霉运和不幸的女孩儿,像我这样的人怎么能如此坦然地活在世上呢?我多想结束这噩梦般的生命,可是……我做不到,母亲临终前的愿望就是让我代替她在这个世上好好活下去,我不想辜负她得期望。”
龙树走到西蒙身前说道:“西蒙,虽然我对你的过往一无所知,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我们大致是同一类人,我们的童年或多或少存在一些不幸,但这并不能成为我们堕落和颓废的理由,或许你听我我的故事后会有不一样的感悟。”
西蒙抬起头看着龙树,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龙树继续说道:“其实我的身世已经不是个秘密了,我是个人类,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的亲生父母不要我了,他们没有选择结束我的性命,也没有把我送人,而是选择了把我丢在了海里,所以我经常安慰我自己,他们肯定是迫不得已,或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因为我始终相信,世界上没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父母,我打赌他们在抛弃我的时候肯定在流泪。他们肯定想不到自己的孩子还活着,而且来到了太巫拉森林这个人间仙境。说实话,我很幸运,遇到了我此生的第二个父母,他们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庭,还给了我一个可爱善良的妹妹。但命运之神很公平,好运并没有一直关照我.你知道的,在太巫拉人的眼中,人类的口碑一直不是那么好,甚至有人觉得我的到来对着这片森林甚至是整个太巫拉族都不是个好兆头。所以,我的童年也是在讥笑和嘲讽中度过的。”
“现在呢?”西蒙盯着龙树,似乎极度渴望得到答案。
“后来我发现,我错了,那些异样的眼光未必都是恶意的,他们只是好奇,或者是害怕。我的母亲曾对我说过‘人们对未知的事物总是存在这样或那样的偏见,而粉碎偏见的唯一方法是试着改变自己,证明自己。’所以,你看到了现在的我,是比以前更加乐观自信的我。”龙树耐心地解释着。
“我……也能做到吗?”
“当然,只要你想。我可以答应你带你出去,不过不是偷偷地一走了之,我想你应该找你的父亲好好谈谈了。”龙树严肃地说道。
“找父亲?行不通的,他不会让我离开这里的。”
“你试过吗?你知道你跟你父亲最大的问题出在哪里吗?你们彼此尝试过相互了解吗?有些东西只有尝试过才知道。”
西蒙呆呆地的看着龙树,原本有些痛苦的脸上此刻却绽放出了一丝微笑,接着她毫不犹豫的用双臂环绕住了龙树的脖子,给了他一个拥抱,然后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了句:“谢谢你,龙树。”
“其实你不用谢我,真正能让你改变的只有你自己。放心去吧,我也该走了,他们找不到我该着急了。”龙树说着便起身准备向外走去。
“是么?要走了吗?”西蒙问道。
“嗯。”
“可是,你的衣服还没干呢。”
“没关系的,我的身体棒着呢,我只是怕要是一会儿你的卢森妈妈回来看见一个小伙子裹着毯子躲在公主的房间,那我就死定了。”
西蒙惋惜地说道:“那好吧。”
当龙树穿好衣服准备离开时,西蒙突然叫住了龙树说道:“龙树!今晚很高兴能遇见你,我们什么时候还能再见?”
“我想,应该会很快,和你父亲谈妥后你随时都能来找我。我会在格罗布多等着你,相信我,在那里你会认识更多的朋友。”龙树回头笑着说道。
“嗯!”西蒙努力地点了点头,那目光中似乎开始能看到一些从未有过的自信和乐观。
西蒙站在门口看着龙树远去的背影,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笑意:“格罗布多!我来了!”
…………
凯尔莎走在一条悠长而笔直的走廊上,两边的墙壁和地板似乎都是冰砖砌成的,森然的寒气不断从皮肤进入侵蚀着凯尔莎的身体。她已经开始有些发抖了,不过她并没有因此而慌乱,片刻之后,只见凯尔莎的身体表面出现了一层淡蓝色的火焰,颜色很浅,却帮凯尔莎抵御了一半以上的寒气,凯尔莎顿时感觉好多了。
终于,凯尔莎来到了走廊的尽头,一块白色的冰床上放着一个水晶盒子,盒子是打开的,一颗绿豆大小的红色晶体漂浮在盒子上空,凯尔莎竟然明显感受到了阵阵热浪朝她袭来,而且还是在如此的低温环境下。此刻的凯尔莎觉得每靠近一步,周围的空气都会炽热一倍。
“这就是不死鸟的力量吗?”凯尔莎的目光有些凝重,只见凯尔莎双手开始结咒印,并用意念催动咒语,下一刻无数藤蔓从地面长出,然后直逼不死鸟之泪,然而当藤蔓接近的时候确实被直接化作了灰烬。
“根本无法靠近吗?”凯尔莎看着那不死鸟之泪所散发的狂暴而又炽热的力量顿时有些无可奈何了,凯尔莎想到了司夏刚才期待的眼神凯尔莎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半途而废,她不想再失信于司夏了。
“我不相信一滴泪晶能有多大的能耐!”此刻,凯尔莎手中开始凝聚着一股可怕的力量,正片空间开始回想起剧烈的爆鸣声。
“急冻——冰封之术!”只见漫天冰屑朝着冰床涌去,虽然冰屑依旧无法靠近泪晶,但却将其完全封闭了,整片空间的温度立马降了下来。
“难道还要反抗吗?”凯尔莎看着冰球里的泪晶周围一只迷你的不死鸟在其周围盘旋,似乎并不愿意就这样屈服。
砰——
只听一声巨响,冰球炸裂,一股巨大的能量波动将凯尔莎整个人震飞到了墙壁上,接着又摔了下来,鲜血从她的嘴角溢出,但她又立马站了起来难受地喘着粗气。
空间中,炽热的高温已经完全消失,不死鸟之泪已经不见了,只有一个封闭的水晶盒子完好的放在冰床上。凯尔莎走上前,将盒子小小翼翼的开了一个缝隙,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缝隙,却散发出了惊人的炽热,凯尔莎见状立刻将其封闭了。
冰窟外,司夏正坐在地上闭目养神,当凯尔莎从通道走出来的时候,司夏立马起身上前询问,然而司夏还没开口,凯尔莎已经再也坚持不住昏倒了。
当凯尔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司夏的怀里不停地穿梭在皇宫的各个建筑之间。
“你,不想问问我有没有拿到吗?”凯尔莎虚弱的说道。
“都无所谓了,我不想再有人因此而离开我了。”司夏淡淡说道。
“呐,那个女孩的生死也无所谓了吗?”
“怎么会无所谓呢,即便让我用死来弥补我的过失,我也无话可说。”
此刻的凯尔莎认真的看着司夏的脸庞,他的脸上此刻竟然依旧挂着微笑,凯尔莎心中不禁想道:“他果然还是一点没变啊,永远只会为别人着想,痛苦也只会一个人承担。”
“今天的朝阳真美?”凯尔莎淡淡说道。
闻言,司夏停止了步伐,停在了皇宫最为高耸的穹顶之上,一起欣赏着美丽的朝阳,司夏突然说道:“跟那天的朝阳一模一样,我还以为那一次是我们最后一次看日出了。”
凯尔莎闻言低下了头,接着问道:“司夏,你恨我吗?”
“恨你?我为什么要恨你,我觉得比起狠,我反而更应该感谢你。”
“感谢我什么?”
“我从来没有体会过家的感觉,也不知道被人关爱的滋味是什么样的,然而,在那一年当中,我感受到了,那是我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人生原来可以如此美好。”
闻言,凯尔莎声音低沉地说道:“你知道吗?在你到来之前我一直都沉浸在无尽的痛苦之中,我亲手毁灭了我所拥有的一切。”
“你是指达菲尔的事吗?”司夏似乎看出了凯尔莎的心事。
“不仅是她,我背叛了整个精灵族,仅仅是因为我没有得到那本该属于我的权利和地位。现在想来,我应该是天底下最愚蠢的精灵了吧。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在你的内心深处其实还是在提防着我,我们之间的感情再也不可能回到那一年了,对吗?”凯尔莎盯着司夏,她希望得到司夏最真实的回答。
不过,司夏只是沉默了片刻,并没做出任何回应,直到太阳完全升上地平线,司夏才开口说话:“太阳出来了,这座城市也快要苏醒了。”说着,司夏继续朝着皇宫外纵身跳去。
【旅馆内】
一大早,蒙塔莎就站在大厅的窗口一脸担忧地看着伊特蓝皇宫的方向,洛奇也起得很早,早早地坐在了大厅的沙发上等待着司夏的归来,而龙树自昨夜回来就一直没睡,在大厅呆到了天亮。
砰砰砰——
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龙树第一时间抬起了头,然后便急忙上前开门了,开门后的龙树一眼就看到了司夏,接着便惊喜的回过头对蒙塔莎说道:“蒙塔莎老师,是司夏大人。”
“司——夏……”
蒙塔莎一脸惊喜的上前迎接,然而看到的第一眼看到的却是司夏怀里的凯尔莎。
蒙塔莎的脸上立刻没了所有的惊喜和笑意:“你回来了。”
司夏此刻并有及时回应蒙塔莎的回应而是立马说道:“蒙塔莎,快弄些热水和纱布,还有去药铺弄些治疗烫伤的药。”吩咐完这些司夏抱着凯尔莎立马走向了艾瑞娅的房间,将她放在了艾瑞娅旁边的空床。
司夏看着凯尔莎那条别烧伤的手臂心心中有着说不出的痛感,在路上的时候明明还只是有些红肿,然而此刻却是已经有开始溃脓的迹象。
房间外,龙树和洛奇正趴在门口一脸疑惑地偷窥着房间的情景。
“龙树,什么情况?这女人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司夏大人似乎很着急的样子。”洛奇小声说道。
“不知道,我也没见过。”龙树回答道。
“不会是司夏大人的女朋友吧。”洛奇突然猜测道。
“别乱说,司夏大人不是那样的人,他昨晚才刚刚对蒙塔莎老师……”龙树刚准备说出昨晚他偷听到的事情却听见身后一个干咳的声音。
“咳……你俩鬼鬼祟祟的在干嘛?”蒙塔莎正拿着纱布和烫伤药站在那里没好气的看着这两个小家伙。
“没……没什么。”洛奇尴尬地说道,接着两人便灰溜溜的离开了。
蒙塔莎进门时,司夏正为凯尔莎擦着额头的汗,蒙塔莎顿了一下脚步接着走上前问道:“按照你的吩咐,纱布,烫伤药。”说着,蒙塔莎将手中的药递给了司夏。
司夏接过药什么也没说便准备给凯尔莎敷药,蒙塔莎看着凯尔莎那溃烂的伤口突然说道:“还是我来吧,这个我比你有经验。”
司夏看了一眼蒙塔莎说道:“那麻烦你了。”
蒙塔莎接过药面无表情地说道:“才过了一夜,我们的关系就已经生疏到这点小事都要道谢的地步了吗。”
司夏闻言一惊,他没想到蒙塔莎会这样想便立刻回应道:“我……”
司夏还没开始解释,蒙塔莎又继续说道:“你先出去吧,一会儿我要帮她换洗一下,你不方便呆在这里。”
“好……好吧。”司夏有些无奈地走了出去。
司夏刚从房间出来,龙树立马迎了上来急忙问道:“司夏大人,那个……”龙树欲言又止。
“你是想问这个吧?”说着司夏手中浮现了一个水晶盒子。
“你是说这就是……”
“不死鸟之泪。”司夏补充道。
闻言,龙树激动地眼泪都流出来了:“司夏大人,谢谢你。”
“你要谢的不是我,而是那个人。”司夏用眼神看路一眼凯尔莎的房间。
这时,洛奇有些坏笑地问道:“司夏大人,你要如实回答,你和那个美女姐姐什么关系。”
“这个嘛,暂时保密,有机会自然会告诉你们的。”司夏卖了个关子。
“嘁,你不说我也知道,不就是司夏大人你的女朋……”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司夏立刻捂住了洛奇的嘴巴惊慌地说道:“洛奇,这种事千万不能瞎说,要是被不该听到的人听到了,我会死的很惨的!”
洛奇被司夏捂着嘴极度痛苦地挣扎着,似乎快要喘不上来气了。洛奇挣脱后大口地喘着难受地说道:“我不说就是了,司夏大人这是要杀我灭口么!”
司夏尴尬一笑道:“对不起,是我用力过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