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树!艾瑞娅!我在这儿!”洛奇大声喊着。
“看呐,是洛奇!他还活着!谢天谢地。”艾瑞娅高兴坏了,然后拉着龙树就跑了过去。
“洛奇你还好么?有没有受伤啊?”龙树隔着湖水问道。
“我没事,完好无损。”洛奇回答道。
听到这里龙树和艾瑞娅都松了一口气,此时的他们实在是经不起任何的打击了。不过艾瑞娅有些好奇:洛奇是怎么跑到湖中心的,这里并没看见有任何桥梁或是其他类似的东西。龙树也同样迷惑。
洛奇转身向树母问道:“他们也可以像我一样过来吗?”
“当然,只要他们愿意。”树母温柔地回到道。
接着洛奇大声喊着教龙树他们如何走过湖面,不过龙树和艾瑞娅有些迟疑,直接从湖面走过去似乎有些不切实际,可他们也同样不相信洛奇会骗他们,于是龙树决定大胆一试,事实并没让龙树失望,这湖面像是被人施了魔法,走起来竟然想草坪一样柔软,接着艾瑞娅也走上了湖面。
两人通过湖面后第一件事就是来到了洛奇身边确认他真的没有受伤,事实证明洛奇似乎总是被幸运女神庇佑,被云翼龙像玩具一样抛来抛去最后还意外坠落在石壁上竟然能毫发无伤,这不是幸运又是什么呢?
“来让我为你们介绍一下我新认识的……嗯,怎么说,算是朋友吧。”洛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树母了。
“在哪儿?”龙树问道。
“就是这棵树。”洛奇说道。
“你说这棵树是你的朋友?”龙树有些诧异。
“你好,小家伙。”一个柔和而又充满慈爱的声音再龙树耳边响起了。
龙树和艾瑞娅都吓了一跳,四处打量着想要寻找声音的根源,可周围似乎除了这棵树并没有别的什么东西。
“你们不用找了,就是这棵树,她叫树母。”洛奇解释道。
“树母?”龙树有些惊奇地看着树母自言自语道:“真神奇,一颗会说话的树。”
“你叫龙树对吧?”树母问道。
“您怎么知道?”龙树有些惊讶。
“是达菲尔告诉我的,你们已经见过那丫头了吧。”
“原来您认识达菲尔。”龙树说道。
“当然,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看我,陪我说话,跟我讲外面的事情。”树母提到达菲尔的时候语气轻快了许多,可以看出树母真的很喜欢达菲尔。
“能冒昧的问一句,大树不是应该生存在树林之中么?”艾瑞娅问道。
树母哀叹了一声说道:“是呀,树林里确实比这里强多了,我已经十多年没听过鸟叫了,说实话我宁愿在树林里待一天,也不愿在这这死寂的地下溶洞里苟延残喘十年,只是我放不下达菲尔那孩子。正如你们所见,我的树叶已经凋零,枝干已经干枯,我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尽管达菲尔为了我不惜掘地三尺找到了这方伊诺之泉,但是伊诺之泉的水也只是能让我多苟活十几年罢了。”
“达菲尔一定很爱您吧。”洛奇说道。
“当然,她爱我就像爱她的母亲一样。”树母欣慰地说道。
“如您所说,达菲尔应该是个很善良的人,可是有时候她给人的感觉总会让人不寒而栗,让人感到恐惧。”龙树向树母诉说着自己面对达菲尔时候的真实想法。
“如果她对你们曾做出过什么过分的事那么我替她向你们道歉,但请相信我,达菲尔是一个很善良的孩子,只不过曾经有人利用她的善良毁了她心中所有的美好。”树木解释道。
听到这里,三人的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达菲尔应该也曾有过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三人虽然很好奇那是一段怎样的过去,但细想来这毕竟是达菲尔的隐私,至少龙树应确认了达菲尔是个善良的人。
不过龙树心中还有一个疑惑,他接着问道:“是您让她来保护我的吗?”他总觉得达菲尔应该是有什么目的,要么就是受人所托。
“当然不是,我从来不会干涉达菲尔的任何事,她有自己的想法。”
“那您知道是谁让她这么做的么?”龙树问道。
树母思虑了片刻说道:“树母从不撒谎,我承认我知道是谁的指示,但我不能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你会自己知道的。我觉得你们应该问一些别的问题,或许我能给你们一些不错的建议。”
“别的什么问题都行吗?”艾瑞娅问道。
“当然,树母无所不知。”树母的语气充满了自信和傲娇。
“我想知道我的爷爷是怎么死的?”艾瑞娅问道。
“你爷爷?他叫什么名字?具体死于什么时间?还有死亡地点你能告诉我么?”
“我爷爷叫阿耶夫·亚特兰蒂,死亡时间应该是五年前我生日的前三天九月十二日,死亡地点应该是格罗布多旁边的禁林。”艾瑞娅回忆道。
“你是亚特兰蒂家族的人?”树母有些惊愕。
“是的,我叫艾瑞娅·亚特兰蒂,是亚特兰蒂家族唯一的幸存者。”艾瑞娅说道。
“那你听说过狂怒之血吗?”树母问道。
“狂怒之血?对不起,我从来没听过。”
“也对,那个可怕的名字确实应该被人遗忘。对了,你刚才说地点在哪儿?”
“禁林。”
“禁林么?这个恐怕不行,虽然说太巫拉森林每棵树都是我的眼线,但是唯独禁林和不行,那里早就被十分强大的魔法禁锢了,外界的一切感知力都无法侵入,抱歉,我帮不了你。”树母有些惋惜地说道。
艾瑞娅也有些失落,不过她思考了一会有继续问道:“那您能告诉我那天晚上他是否真的去了禁林?之后有没有出来?”
“这个么?我试试吧。”此刻在地下深处肉眼不可见的地方,树母的根系像是一个交叉分布错综复杂的大网,每一个分支都连接着一颗树,树母就是通过她那巨大的树根来感知外界的一切事物,不过仅限于有树的地方。
时间过去了很久,树母终于说话了:“你爷爷从来没有去过禁林,他最后一次进格罗不多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听到这些的艾瑞娅普通一声跪在了原地,整颗头无力的低了下去,如同死人一般,一滴眼泪从从左眼流淌而出,接着艾瑞娅竟然笑了,笑得很诡异很讽刺:“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使他们干的!格罗布多的人没一个好东西,是他们合起伙来谋杀了我的爷爷。”艾瑞娅抬起右手将右眼的眼罩扯了下来,一滴红色的不止是眼泪还是鲜血的液体从右眼流了出来,一条条像蜘蛛网一样的鲜红色细丝以艾瑞娅的右眼为中心往外扩散着,很快这些细丝爬满了她的右半边脸,有的甚至已经蔓延到了她的脖颈以下。
“这女孩儿的气息……难道是亚特兰蒂家族的狂怒之血?这怎么可能?到了她这一代出现狂怒之血的概率几乎为零,怎么会在她的身上显现?”树母震惊的说道。
“艾瑞娅,你怎么了?”龙树正准备去安慰艾瑞娅,树母却突然发声制止了龙树:“离那女孩远点!”
“为什么?”龙树问道,就在龙树问完这句话,艾瑞娅猛然抬头,一颗黑色的瞳孔一颗红色的瞳孔充斥着愤怒和暴戾死死盯着龙树,艾瑞娅的眼神让龙树瞬间觉得头皮发麻,即便是面对辛狄洛的时候龙树也没有这种感觉。龙树正准备往后退,可那时已经晚了,艾瑞娅的猛然伸出左手扼住了龙树的脖子然后用力一摔将他扔在了远处十几米处,接着她有突然扭过头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洛奇,洛奇吓得腿都在发抖,并不自觉的往后退着。
“艾瑞娅,你快醒醒,我是洛奇,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洛奇一边后退着一边劝说着艾瑞娅,不过洛奇的劝说似乎并没有有奏效,艾瑞娅纵身一跃一拳打在了洛奇的胸口,洛奇整个人直接倒飞了出去,在地上翻滚了好几米才停了下来,洛奇和龙树都蜷缩在地上无法动弹,然而狂怒的艾瑞娅似乎没有就此打算放过他俩,她抬起双手一股强大的意念从她的身体放出,接着洛奇和龙树感觉到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引了过去,就在这时两根藤条从地上冒了出来缠绕住了洛奇和龙树的脚,两人就这样被两股力量拉扯着悬浮在了空中。
“树母,我的身体快被扯断了,您快想想办法。”洛奇难受地说道。
“狂暴之血发作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只要撑过这段时间应该就没事了。”
“我怕还没撑过去我们就被撕碎了。”洛奇痛苦地说道。
“要是达菲尔在就好了,她一定有办法,至少能把这姑娘先囚禁起来。”树母说道。
“龙树!快……快想想办法吧,我可不想死在艾瑞娅的手里。”洛奇的声音已经开始沙哑了起来。
“以前你都是怎么做的?”
“拜托,我从来没见过她像今天这样!她简直变了个人!”
就在两人近乎绝望的时候,一道灵巧的身影朝着艾瑞娅疾来,艾瑞娅极为警觉地收回了力量,龙树和洛奇才终于获救。
眼前这个较小的身影龙树可太熟悉了,没错,就是达菲儿,龙树没想到达菲儿有一次救了他的命。
“你这家伙,到底招惹了多少人,总是有人想要你的小命!”达菲儿不耐烦地说道。
龙树立刻解释道:“艾瑞娅不是我的敌人,她是我的朋友,只不过得了一种怪病而已,你千万不要伤害她!”
“她想杀你,你却想救她?真是没见过你这样愚蠢的人!”
“这是个意外,艾瑞娅以前不是这样的!”洛奇补充道。
达菲儿抬头看着眼前的艾瑞娅,她一眼就认出了这确实是昨天那个冒着危险去救龙树的女孩儿,只不过她想不通艾瑞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达菲儿,是狂怒之血,这女孩儿现在很危险,你要小心。”树母提醒道。
“狂怒之血吗?这世上怎么还会存在这样可怕的血脉力量?”达菲儿眉头微蹙喃喃道。
“啊!”艾瑞娅像发疯似的冲向了达菲儿,她的速度极快,达菲儿刚反应过来对方就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她的拳头在空中飞快的挥舞着,力量之大速度之快让达菲儿心头一寒。达菲儿只得不停躲闪和格挡着。
几个回合后,达菲儿已经明显觉得,在近身格斗上她没有丝毫的优势,想到这里她立刻飞速朝后退去,与艾瑞娅拉开了十几米的距离,紧接着双手拍下地面,无数藤蔓破土而出,然后朝着艾瑞娅逼去,虽然艾瑞娅的速度极快,但面对这满天的藤蔓她几乎无处可逃,在被第一根藤蔓缠绕后,又有无数的藤蔓接踵而至,最后艾瑞娅被囚禁在了一个用藤蔓编织的坚韧牢笼之中无法动弹分毫,不过艾瑞娅还在愤怒和挣扎着。
只见达菲儿微微一笑瞬间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又出现在了艾瑞娅的身后,她轻轻抬起左手在艾瑞娅的身后轻轻一拍,艾瑞娅便倒地不省人事了。
龙树和和洛奇赶快跑到了艾瑞娅身边将艾瑞娅抱了起来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她只是晕倒了,你们不用担心她,把她扶到湖边,把她的手放在湖水中。”
接着两人按照树母的指示将艾瑞娅带到了湖边,将她的手放进了湖水中,只见艾瑞娅脸上的红色血丝正在逐渐消退,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就完全恢复了先前的模样。
此刻在龙树和洛奇的心中都有一个疑问,这狂怒之血到底是什么?
对此树母也做出了解释,原来亚特兰蒂家族并非纯正的太巫拉人血统,在千年之前,一个太巫拉女人爱上了一个人类男人,并且两人已经有了爱的结晶,后来因为泯灭者的叛乱,太巫拉神座将所有太巫拉人召回并来到了这片森林,正是这个原因恋人没能长相厮守,但是女人将那个孩子留了下来,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孩子竟然继承了他父亲的亚特兰斯全部血统,每当那孩子生气愤怒之时狂怒之血就会发作,发作后的人会变得异常暴戾,并且获得非同寻常的破坏力极强的力量。所以,拥有狂怒之血的人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你永远不知道她会何时爆发。虽然第一代巫神曾用封印之术将亚特兰蒂家族的血脉力量强行压制过,但经过如此漫长的岁月,封印的力量早已经脆弱不堪,狂怒之血一旦发作,那后果将是毁灭性的,据说纯正的狂怒之血即便血脉力量没有完全成熟觉醒也能轻易毁掉一座城镇。好在亚特兰蒂家族的血统在整个太巫拉只有这一支,讲过千年的繁衍生息,狂怒之血的血统早已经被稀释的所剩无几,尤其是到了艾瑞娅这一代狂怒之血的血统稀薄程度根本不足以让其发作,可是现实总是出人意料的,艾瑞娅应该是个特例。并且狂怒之血只有在发作的时候才会让人双眼猩红,而艾瑞娅自从那场惨痛的经历发生之后右眼就一直处于猩红状态,这一点即便是树母也无法做出解释,在太巫拉关于亚特兰蒂家族和狂怒之血的记载并不多,包括亚特兰蒂的家族起源和狂怒之血的诞生史料中都没有过多记载,毕竟这种血统源自凡界,要想真正了解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前往凡界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