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以后,毕南安再也没见过官顾惟了!毕南安当时是想答应的,可是,毕南安怕了。
她静静想来,无论她答应或者不答应,毕南安都会影响他的前途。
她的家庭是病态的。只要她还拿着那二十万,婶婶一家不会放过她。
而官顾惟那么单纯,她怎么能拖他下水呢?且无论如何,毕南安还是配不上官顾惟。
转眼就要过年了,校园生活已经过去了一个学期了。毕南安也打包了回家,唉……好巧不巧堵上了春运。
不过也还好,干粮准备的足够充足。
回了家,他们说好第二天要会母校看看。
看看当年的班主任,看看高考前埋下的心愿瓶。看看自己曾经的理想。
终于,毕南安在今天看见了官顾惟,不过他的精神似乎有点不对劲。身体消瘦了不少,眼睛也没有以前有神了!
大家在一张大圆桌上等着毕南安,官顾惟坐在正中间,四周坐的分别是姜月言和安思曦,于杯欢,姜语,大家把官顾惟团团围住。
菜上齐了,毕南安走上了圆桌,坐在了角落,毕南安总觉得该和官顾惟说点什么,又没什么可以说的,他们吃这座菜脸色也不咋地好!
毕南安只得埋头苦吃,途中,官顾惟想夹口水鸡,安思曦和姜月言第一个就拦住了:“不能吃!忘了医生说的吗?”
毕南安猛地抬头:“医生说?你怎么了顾惟?”
官顾惟呵呵一笑:“没怎样,就是有点小感冒!”
毕南安当真的,继续埋头苦吃,一句话都没有再说关于官顾惟的!
下午去了母校,校园还是一如既往充满生机,体育课的老师总是凌厉的上着课,同学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也是,在课堂上不能说话,在体育课上不得好好说吗?不然都怕给整抑郁了。
还记得,高三那一年,学校搞个校运会,然后,毕南安在跨栏的时候摔倒了傍边的椅子,椅子是铁做的,好巧不巧,那块残缺的椅子腿,插进了毕南安得腹部,流了一大片血。
毕南安被官顾惟和姜月言送去了医院,那一晚,几个人一夜没睡。
这样细细想来,他们的感情真的,除了社会再也遇不见了。幸好,我们现在还在一起,还能一起回来寻找这点点滴滴的记忆。
大家都在刨着土,毕南安刨土刨到翻白眼,去了学校小卖部买水,小卖部的东西总是贵的惊人,外面一块五的水,它愣是要买到两块五。
外面五毛钱的辣条,它愣是要卖到一块五两包,一块钱一包。你说气不气人。
毕南安买完水回去,他们都挖出来的,一个小木盒,正正方方的,有一点点花纹。很复古,很好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古董。
毕南安把水一个个分了出去,都是按个人喜欢的饮料买的,毕南安买了酸梅汤,于杯欢买了橙汁,姜语买了乳酸饮料,安思曦买了牛奶,官顾惟买了可乐,姜月言买了矿泉水。
姜月言主动要求要矿泉水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看到官顾惟的可乐以后,果断的和官顾惟换了。毕南安也不晓得为啥。
大家翻开自己的宝贝,先打开的是于杯欢,她藏了一封信,信很短,就十四个字“趁年少,不负青春。苦三年,不负流年!”
还有一只玩具熊,听说是她初恋送给她的,她一直宝贝着呢,谁也想不到,她竟然埋了下去。
然后是姜语,她埋了一根笛子,她很喜欢这根笛子,是她爷爷给她的。她本来打算艺考笛子的,可是家人不允许,就这样,笛子埋汰了。
姜月言埋了一支钢笔,为什么要埋钢笔呢?谁也不知道!他也不肯说。
毕南安埋了一个发钗,那是十岁那年爸爸送她的发钗,说:“安安长大以后,一定是一个大美女,毕南安就留了长发,可惜,她爸爸看不见她戴上发钗的那一天。
安思曦埋了月考的试卷,那是她考得最差的一次。这份试卷影响了她好久,他最终以更努力的成绩遗忘了。
官顾惟拿了一个文具小袋子装着,很神秘。就当他要拆开袋子看的时候,毕南安手机响了。
毕南安说了一声抱歉,转过身去接电话,是曹万姝打来的。
曹万姝声音哽咽:“安安,姥爷不行了,你快来!地址XXX医院。”
毕南安一听,拿起自己的书包就跑了。离毕南安近的于杯欢却听得一清二楚的。告诉了大家,官顾惟以最快的速度追了出去。
医院内
避难看着颓废的母亲,说:“姥爷不行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毕南安眼睛发红,眼泪硬是忍住不掉下来。
一旁的舅妈看见以后,连声道:“安安,是姥爷不让告诉你的,姥爷不想你看到他病怏怏的样子,他说了,他去找姥姥了,姥姥在下面等他都快等得没耐心了。”
“姥爷很高心这辈子做你姥爷,他下辈子还想做你姥爷,姥爷很高心可以去找姥姥了!”
毕南安在一旁泣不成声。官顾惟赶到以后,把毕南安一把抱在怀里。
全然不顾周围的人。毕南安也哭累了。因为怀抱熟悉,一下子睡了过去。
曹万姝也叫官顾惟送她回家。一路上,毕南安都听到了官顾惟的咳嗽声。
隐约间还听到了官顾惟的唠叨:”我走了,你该怎么办?没人比我更爱你了!”
毕南安一觉睡着,很不舒服,相继看着爸爸,姥姥,姥爷,还有曹万姝以及官顾惟一个个远去。
醒来却看见官顾惟在床边睡着了!
毕南安给他披了张被子,就穿上了孝服去了姥爷葬礼。
姥爷葬礼和姥姥的一样,该来的人都来了,不该来的人也有来。
姥爷火化了,只剩下小小的一盒骨灰。
有的人悲伤万分,有的人却在作妖。毕家婶婶上前拿了毕南安姥爷的骨灰。
冲上了高楼的楼顶,场面一度混乱。
毕南安跟着跑上了楼顶,楼上的婶婶发了疯似的,冲着曹万姝大喊:“快把二十万交出来,不然,我给你扬了这老爷子的灰。
在场的人无一不紧张,曹万姝叫毕南安把二十万拿出来,毕南安知道,现在老爷子的骨灰重要,什么话都不说,利索的把二十万的卡拿了出来。
毕三莱,一把抢过卡,像拿到了奇珍异宝一样,眼睛放光。可是,毕家婶婶却还是把灰給扬了。大家伙都大惊失色的。
毕三莱被曹万姝打了一巴掌,曹万姝知道,毕家婶婶最疼爱毕三莱这个宝贝儿子。只是打了毕三莱,一点也解决不了她的心头之恨。
毕家婶婶冲下来护住了毕三莱。可是毕南安也给了一记耳光毕家婶婶。毕家婶婶头被打的偏了一边去。
后来,毕家叔叔和舅舅他们打起来了。谁也不知道毕三莱带了刀,一把捅进曹万姝心脏。
场面混乱到了极致。
后来不知道谁报了警,警察来了以后,捉了毕三莱他们,曹万姝被送进了医院。
经过一夜抢救,还是去了。临终前,曹万姝对毕南安说:“安安,别怪三莱,他是你弟弟,他小时候对你可好了,有什么吃的,他第一时间都会拿给你的,只是长大了,被他爸爸妈妈荼毒了。”
“妈妈不后悔,妈妈希望你原谅三莱,将来三莱总会有一天知道错的!”
就这样,毕南安失去了妈妈,她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她恨毕家,可她妈妈叫她别恨毕家。
毕南安第一次感到孤独。她真的失去了,她什么都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