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赎的是什么东西?”凌浩风在那头问。 “一个玉盘,就是第三号生意,当牌和钱都带来了,可是合约时间还没到。”飞夜说。 “什么?!”凌浩风在电话那头惊呼。 “怎么了老板?”飞夜听出凌浩风话音里的异常,于是问。 “她现在人在哪里?”凌浩风问。 “还在店里,在等你回来。”飞夜说。 “你跟她说我一小时后就到。”凌浩风在那头说。 飞夜还想问个究竟,可是凌浩风已经挂了电话。 “这个老板怎么这么着急?”飞也无奈地挂了电话。 “你们老板怎么说?”葛清菲在一旁听了个大概,问。 “我们老板说让你稍等,他正在赶回来。”飞夜回答。 葛清菲得到了答案便不再说话,整个大厅立马就安静了下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葛清菲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而且她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焦躁。
飞夜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她,觉得她的确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而整个客厅里最沉不住气的就是杜月月,终于她在换了不知多少坐姿之后,一下子站起来,对着飞夜吼道:“你们老板究竟什么时候回来?!” 飞夜经过和她的接触已经知道她的脾气,只是笑笑并不理她,而出乎意料的,葛清菲却开口说话了:“等他的人是我,杜探员怎么比我还急?” 杜月月不想她竟然喊出了自己的姓氏,一下子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姓杜,而且还是探员的?” “这很难吗?”葛清菲不急不缓地说道:“看过今天新闻的人都看到了你的遗照,而且国贸大厦里的那些警卫说不定正四处搜寻你的遗体呢!” “遗照?遗体?我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听到这样的说辞杜月月不禁目瞪口呆。
而葛清菲抿嘴一笑之后就不再说话,在一旁观看的飞夜却觉得这葛清菲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她那谈笑自若和处事不惊的神情绝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可是他又转念一想,和五号当铺有瓜葛的人又有谁是简单的?! 杜月月经过刚才的事后一个人气鼓鼓地坐在沙发的另一头,什么话也不说,飞夜知道他在气什么,忍不住想笑,但是这个节骨眼上要是笑出来的话估计他会被爆怒的杜月月给锉骨扬灰。而就在客厅里气氛如此诡异的时候凌浩风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的到来彻底缓解了客厅里的沉闷,他扫视了一眼客厅,分别打量了杜月月与葛清菲,然后将箱子放在办公桌上对葛清菲说道:“你就是葛小姐吧?” 葛清菲点点头,她的目光从那一个装着玉盘的箱子上扫过,然后说:“凌老板想必已经知道了,需要多少赔偿金?” 凌浩风说:“很抱歉葛小姐,这件东西没到合约期是不能动的,请葛小姐到了合约期再来吧。” 葛清菲听后笑了笑,似乎早已经知道这个答案,而且她似乎花了这么长时间的等待完全不是在等赎回这个玉盘,而更像是亲自见到凌浩风,只听葛清菲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凌老板可要将东西保管好了,一年后我再来取。
” 凌浩风也笑了,他道:“五号当铺保管的东西可还从来没有出过差错,葛小姐就放心吧。” 可是葛清菲在听了凌浩风的话之后却“噗哧”地笑了起来,然后她朝凌浩风晃动着指头:“这可不一定哦。” 她的这一句话让凌浩风立即想到了那本小册子里的记录,但他还是不露声色道:“那是葛小姐多虑了。
” 葛清菲也不戳破,她说道:“为了防止意外,我已经向四海集团提前出卖了这一块玉盘,现在不单是我,四海集团也会密切关注这一块玉盘的安全,所以凌老板可要好生保管着!” 听了葛清菲的话凌浩风明显不高兴了,他冷冷道:“葛小姐考虑的还真是周全,只是既然东西已经放在了五号当铺,那就与旁人无关,而且,葛小姐的做法明显是信不过我们,既然信不过当初又何必当在这里?葛小姐别说令父当时真的是缺钱花?” 葛清菲不想自己的这一做法会令凌浩风如此生气,当即也不示弱说道:“说实话我爸爸为什么要将这个玉盘当在这里我并不清楚原由,而且我爸爸已经失踪,我也正在四处寻他,这一块玉盘当时商量的本来也是要卖给四海集团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我爸爸又变了主意,凌老板见过我爸爸,你听他说过么?” 凌浩风看着葛清菲的样子不似作假,知道她还不知道她爸爸已死的事,而且她爸爸的尸体现在就在储藏室里,如果告诉她实情她难免会误会,于是凌浩风只好说道:“这些事情葛老怎么会和我说呢!” 葛清菲想想也是,便不再问,既然话已说好,那她也不用留在这里,她便站起来要走,凌浩风送她,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回头,挨近凌浩风,用她俩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凌老板,晚上有一个四海集团举办的酒会,我将为他们讲解这一块玉盘的价值,我很期待凌老板赏光。” 说完她的手在凌浩风健硕的胸膛上这么一划,一张卡片就滑落到凌浩风衬衫的口袋里,然后她一笑就回头走出了五号当铺,凌浩风看着她的背影眉头不禁高高地皱了起来。 而飞夜这个时候早就凑到了凌浩风的身边,他笑嘻嘻地说道:“老板你说她是不是看上你了,你看她那双手在你的胸膛上那个划啊划,划啊划的,看得我都心痒痒,老板是不是心动了?” 凌浩风习惯了飞夜的嬉皮笑脸,不搭理他,只是问道:“你进去过储藏室没有?” 飞夜见老板又转移话题,重重地叹一口气,故意让凌浩风听见,然后说:“进去过了,还不就老样子,不过……”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故意停顿下来,拉长声音,然后凑近凌浩风问道:“不过三号箱是开着的,老板把葛美女的东西拿出去干什么了?” 凌浩风听飞夜并没有提到储藏室尸体的事,心一下子沉了下来,他再也不理会飞夜,径直往储藏室里走进去,飞夜也想跟进去却被杜月月拉住,只听她说:“你们老板真奇怪。” 难得这一次飞夜没有反驳,他也赞同:“是有些不正常。” “奇是奇怪一点,不过长的这么帅,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对他痴狂吧,你和我说说,你们老板伤过多少女孩子的心?”杜月月花痴地问飞夜。 飞夜白她一眼,说道:“老板可是一个很洁身自好的人,你与其白白在他身上下功夫,不如来讨好讨好我,论容貌论资质我和老板可从来都是平分秋色的,说不定我一开心就喜欢上你了。” 飞夜又回归到了他的不正经上,杜月月白眼皮翻了几翻,最后艰难地来了句:“虽然你也有几分姿色,可和你们老板比起来差的那个……”边说着杜月月的那双手在飞夜面前使劲拉开,她以实际动作告诉飞夜和凌浩风的差距。 飞夜不屑地哼一声:“没品味的女人!” 说完就进了储藏室里,储藏室里已经没有了葛老头的尸体,凌浩风心中虽然不解,他还是对飞夜说:“我们还得接一笔生意。” 飞夜跟了凌浩风已经几年,也知道五号当铺的规矩,一年十笔生意,从来不多,也从来不少,可今年却要接第十一笔生意? “老板,是不是出事了?”飞夜不是糊涂的人。 凌浩风沉吟着要不要把事情告诉飞夜,但是又想到电话那头的神秘人,想到能不把飞夜牵扯进来就尽量不要牵扯他进来,于是只是将事情的一部分说了出来:“今年生意坏了一笔,所以要重做。” “坏了?怎么坏的?”飞夜知道这可不是小事,五号当铺的生意怎么会随随便便的就坏了?! “飞夜,有些事情我还不能和你说,你也别问太多,这对你不好。”凌浩风最后只能这么说。 “老板,我跟了你四年了,你告诉我五号当铺幕后的老板究竟是谁?”飞夜问。 凌浩风却不说话,最后他喃喃地回答了一句:“我也不知道,而且这是我经营这里的第八年,难道真的只是个巧合?” 飞夜便不再说话,只是看着整个储藏室发愣,其实他一直都不明白五号当铺存在的意义,过去不懂,现在也不懂,它就像一个谜团,从内而外都是一个谜,甚至连他自己都是深不见底的谜团。 “你和杜月月就留在这里吧,我晚上要去参加四海集团的酒会,记住万事小心点,最近可不太平。”凌浩风说。 “老板你还真去?那葛清菲可不是好相与的人,而且我总觉得她怪怪的。”飞夜严肃地说。 “能够攀上四海集团的女人岂非等闲之辈,只是也只有她或许才知道答案。”凌浩风说。 凌浩风最后的这一句话只有他一个人听得见,然后他又说:“飞夜,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就离开这里,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老板你这是怎么了,就像是在安排后事一样。”飞夜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老板一向坚强,从来没有这般过。 “好了,总之你记住我的话。”凌浩风拍拍飞夜的肩膀,他还有什么话想和飞夜说,可是最终还是忍住了,既然飞夜能在五号当铺打杂,也并不是偶然吧? 说完凌浩风站起来简单地收拾了点东西就离开了五号当铺,临走时他又说了一遍让杜月月想去撞墙的话:“杜小姐最好还是留在这里安全一些,外面都认为你已经死了,你这一出去不光政府以为你诈尸,那些追杀你的人可又要不置你于死地不罢休了。” 而飞夜刚走出来就看见杜月月正把头往墙上撞,他不解地看着杜月月,下巴差点掉下来。杜月月一回头也就看见飞夜的这个表情,她果断地将烟灰缸抓起就朝飞夜砸了过去,可是却被飞夜轻松地接住。 “原来不是真撞呀,我刚刚还想怎么送你去医院呢,总不能和医生说快救救这个诈尸的受伤者吧。”飞夜面不改色地说道。 结果是杜月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飞夜还在奇怪她什么时候忍耐力这么好了,可是直到听到“咚”的一声杜月月倒在地上,这才反应过来她已经被自己给气晕过去了。 飞夜做了一个耸肩的动作,于是过去看看杜月月究竟怎样了,当他触碰到杜月月的身体的时候却吓了一跳,杜月月的全身竟然一片冰冷,而且这种冰冷就像是尸体的温度! 难不成还真给自己给说中了,她就是一个诈尸的受伤者! 飞夜不确定地去摸杜月月的鼻息,他想自己不会是把一具尸体给气死了吧? 当他的手刚靠近杜月月的时候,突然有一双手陡然拉住他的手,还没等飞夜反应过来,躺着的杜月月已经翻身起来,然后很迅速地将飞夜给撂倒,杜月月站起来拍拍手看着地上躺着的飞夜:“这才是我最擅长的,迷药只不过是刚学。” 飞夜躺在地上摸着自己的腰,痛得龇牙咧嘴,他看着杜月月说:“这么认真干嘛,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是女人耶,你不知道女人的心眼是很小的。”报了仇的杜月月心情大好,走到沙发前坐下,观赏着飞夜的在地上翻滚。 飞夜嘴上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心里面却在嘀咕:“难道是自己的手太烫了?” 他把手在自己的额头上摸了摸,很正常的温度,那杜月月当时的体温怎么会像个死人一样,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但是他也没有去多想,然后站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尘,说:“我才不和女人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