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让汉卿下周就去广州，【从广州转道香岗，随后可以去往西方】
“我的事业我的梦想都在这里”电话打断汉卿的话，姐姐把粥递给他，自己接电话“吴厂长，你回来了，让汉卿去开会，可他。。。”姐姐正要推辞【姐姐称呼吴厂长“你”，而不是尊称“您”，因为工厂她占有股份，与厂长（暂时）平级关系。1956年全国资本工商业实现了公私合营。在私营企业中增加公股，国家派驻干部(公方代表)负责企业的经营管理。国家对资本私股的赎买改行“定息制度“，统一规定年息五厘。生产资料由国家统一调配使用，资本除定息外，不再以资本身份行使职权，并在劳动中逐步改造为自食其力的劳动者】
“厂长我马上到”汉卿大喊，好让电话那边厂长听到。
“你什么时候能长大”？
“我不想长大，我长大了，姐姐就得嫁人，我可舍不得”【人类起源母系社会，人的基因中，女性总习惯快速长大扮演母亲角色保护弱小者，男人则心理抗拒长大享受被保护滋味】
厂部会议室，吴厂长面对30多名参会者“今天宣布一个纪律，那就是在上级没有下达，停止我们厂奔腾号电力机车研制的正式文件之前，一切工作不仅不能停，而且必须要提速提质，要充分相信我们的技术人员，要充分相信我们自己的方案”【吴厂长说“在上级没有下达停止电力机车研制命令之前”，说明停止电力机车研制不是空穴来风，甚至是板上钉钉。这时候要提速提质进行研制（重点是提速），一旦命令下达，不但造成“半截子工程”经济损失，也有政治风险（顶风操作）】
厂长问姚主任有什么意见和建议，姚主任“既然是厂领导的安排，我服从好了”【厂长点名姚主任，是因为他提交了《建议电力机车项目下马申请报告》。可是刚才“电力机车项目不能停”已经作为纪律宣布，姚主任只能做出服从的表态（杀鸡儆猴），堵了其他反对者的言路】
厂长接着宣布“立刻恢复六大组的工作模式，由姚主任担任技术总协调”【是技术总协调，不是总负责，有职无权吧？】
厂长点名冯仕高发言，冯仕高“现在上级让我们集中力量，肃清修正路线流毒，这时候大张旗鼓在苏联基础上展开科研，会不会授人以柄”【冯主任的职位是厂长任命的，上下级从属关系很明确，冯仕高敢于直言，还是有作人原则的】
“电力机车不是他苏联的专利，电力机车的技术也不是修正路线，我们只要掌握了，那它就为我们国家服务”
“那上次上级批复，暂停引燃管技术改造的文件，是不是继续执行，这样机车跑起来的概率会大一些。”【冯仕高表面意思是对上级阳奉阴违，既按照文件暂停引燃管技术改造，但其他研制继续进行，获得上级认可电力机车研制概率会大一些.但是不是借文件之名给汉卿他们设置障碍？】
“汉卿说说看”吴厂长自己不表态。
“1958年我们的第一台机车，就已经跑起来了，但那个车没有我们自己的技术，这些年经过78项技术修改，今天的这台车，才是真正意义上属于中国的第一台电力机车。而引燃管等三大技术革新，是其标志。”【1958年8月15日，中国第一条电气化铁路宝鸡到凤洲区段开通。中国第一台自产电力机车是韶山1，是仿苏联的N6O。首台机车于1958年试制成功，但因质量不过关未能批量生产。汉卿的意思，搞电力机车必须进行引燃管改造（上级文件不予执行）】
吴厂长“晚改不如早改，被逼着改不如主动改（此处有掌声）。为了让我们电力机车研制能顺利进行，组织研究决定，借调金灿烂同志，到电力机车研究室担任联络员。正科级，实行厂长督办制”。【厂长督办制，就是金灿烂归厂长直接领导，钦差大臣？厂长讲清灿烂的级别和隶属关系，但职能如何没明讲。厂子就这么大，有什么好联络的，总不可能设个正科级的通信员吧】
“厂长您没搞错吧？”汉卿小声抱怨。
“这样的安排，主要就是希望像汉卿这样，已经脱了帽的高级知识分子，能够在无馋接级的帮助下，尽早实现身份的加冕和事业的加冕”【厂长说的“脱帽加冕”完整表述：脱资产借级知识分子之帽，加劳动人民知识分子之冕。】
散会，厂长办公室，厂长和灿烂在谈话，汉卿进入（没敲门）“厂长，您干吗给我派个监工头？”
灿烂站起来“谁爱监工你啊”。
灿烂小气愤“这是吴厂长帮你排除干扰保护你，懂吗？”
厂长“汉卿还有什么意见？”
“我就对金灿烂同志说两点，第一少说话，没人问你别说话，第二，别打快板”。【少说话就是少干预（技术研究）。没人问你别说话，似有少打小报告之意（厂长不问询，不要主动汇报鸡毛蒜皮小事情）。别打快板，就是不要干扰技术人员情绪（不要胡乱鼓动）】
厂长“你这算什么？”【想约法三章吗，灿烂调动的事没必要征得全体同意】
灿烂“挺好，至少没有击鼓骂曹，那咱们一言为定”。【击鼓骂曹不是骂灿烂，也不是反对厂长派人监督。曹操被骂是因为篡夺汉朝皇帝权利，灿烂这里说击鼓骂曹，是说汉卿没有抱怨（怀疑）厂长派灿烂来夺去电力机车研制领导权，业务上外行领导内行，那。。。】
灿烂汉卿握手，汉卿做鬼脸“你假公济私啊，疼”
“灿烂你表个态吧”厂长不是让灿烂表决心（如何保障汉卿工作等等），表态就是给汉卿打预防针，告诉他底线在那里（越线，厂长也保护不了他）
“我这人读书太少，最高学历就是部队基层干部文化提高班，相当于高小毕业，这个差距，我就是骑着炮弹也追不上大家，但是有人破坏奔腾机车，天涯海角我也给他追回来”【灿烂说的有人破坏奔腾机车，谁破坏？冯仕高吗？是常汉卿，怎么破坏，里通外国（与冬妮娅继续联系，包括去香岗）就是破坏，那样就给别人停止电力机车研制的把柄。“天涯海角我也给他追回来”，就是你跑苏联跑香岗，都要追回处罚】
厂长“你们这就算是将相和了啊，接下来就是争分夺秒，把握住最后的机会，在杨部长验车之前，完成试验”。【将相和，就是分工明确，汉卿负责研制，灿烂负责监工（监军？有追责权）】
电力机车设计室。技术人员在讨论，汉卿“下面是第七个问题，引燃管的稳定性。。。”
灿烂抬进一口木箱“吃饭了吃饭了”大家踊跃围拢过来，汉卿面沉似水，大家回到座位上。灿烂“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都把手里活放一放，吃顿晚饭的时间耽误不了地球转圈圈”从木箱中掏出一只只铝饭盒【民以食为天（生存第一），考虑问题没心思吃饭了，就是心思过重，要影响生存（健康）了。所以“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我姐不让我吃外面的东西”汉卿拿出当时很少人用的保温饭桶（职工医院打碎那只的同款）
“吃不到一块就说不到一块，也就走不到一块”灿烂告诉他共苦重要性，汉卿面露难色，“算了你那小鸡仔的胃，消化不了我们无馋借级的晚饭”灿烂为打破尴尬，招呼大家“愣着干嘛，吃饭呀”。
姚主任家。夫妻在吃饭。上次奢侈5个菜，今天两菜和米饭。【汉卿他们在单位吃晚饭，说明在加班，姚主任作为项目总协调人没加班，要么是工作积极性不高，要么是被边缘化】
妻子“吴厂长让你提意见，你为什么不提，这么一来你还有什么希望”【厂长问姚主任的原话是“有什么意见和建议”，让他提建议就是说电力机车项目不能全盘否定，如果姚主任只提意见不提建议，就要和厂长唱反调】
“组织已经决定的事情，我必须去服从”
“你明天就去请假，总不能这么帮助对手吧。”
“你是狭隘，我会坚持我的技术主张，但是我不会去给别人拆台的，这是我们专业科研人员的良知与底线”【不存在帮不帮汉卿的问题，厂长决定的事情，姚主任泡病号拖延就是给厂长拆台。何况他不参与加班，已有消极表现】
第二天冯仕高办公室，他在接电话“部里也在为要不要继续研发电力机车，产生争论，就看我们厂这次的试验结果了是吗？明白了，暂时保持中立”【内线发来上层情报】
打开抽屉，拿出灿烂照片（上次火车接站时用过的）“我可以选择中立，灿烂你怎么办呢”【指明灿烂有进无退的境遇】
打电话给总务处“从今天起，给车台职工提高一个等级的伙食供应标准”。挂上电话，再次面对灿烂照片“其他的我就爱莫能助了”【提高伙食供应标准，不需要请示厂长和档委吗？这么做，主要是修正其前期过于打压电力机车的态度，靠向中立】
车台上，工人报告调压开关就是不进级，汉卿做出技术指导。灿烂推三轮车进来，车上装几只桶，吹响了哨子。
汉卿皱眉，对大家说“先吃饭吧”。【为什么皱眉，嫌吃饭耽误赶进度？还是心疼灿烂的辛苦，联络员也不是炊事员啊】
饭桶掀开，大家惊讶“天呀，今天两荤两素，这是过年了”，有人赞叹“正科级的联络员就是不一样，伙食标准立马提高一个等级”，大家都对灿烂心存感念【这就是冯仕高对灿烂对帮助，她能领会到吗。行善不隐。】
汉卿找灿烂，灿烂不搭理，“什么意思，干嘛不说话”？
“你不是让我少说话吗”
“那我问你你得回答我啊”
灿烂指指一个脸盆和毛巾“洗手洗脸，准备吃你姐带来的饭吧”【洗手可以理解，洗脸就太脱离群众了。大家好像连手都没洗，就开始去排队打饭然后狼吞虎咽了】
“可我今天想吃食堂的饭”。
“行，我去给你打饭”。
“不用，我自己排队”【体验普通人生活】
“你都三天没下车台了，排队就是浪费时间，再说了，你的责任比任何人都大，坚持这样的形式主义，还不如给你节约点时间呢”【灿烂是经过反思的，刚开始她认为汉卿不应该脱离群众（不和大家同吃食堂的饭），后来认为只要能保证机车试验成功，追求形式主义（同甘共苦）是没意义的。她对汉卿无微不至的关心，也是督促他抓紧工作（厂长希望的那样）】
“这可是我平生听过最精辟的论断了”。
“你这表情真像个皮精”。
“你打了饭咱俩一块吃啊”【汉卿又要昭告天下他与灿烂关系的密切】
“炊事员都是等大家吃完了才吃，规矩”【做饭发饭都是费体力费时间的工作，炊事员都是先于大家吃饭的】
“我能给你提个建议吗，以后开饭能不吹哨吗”。
“部队开饭都是吹哨”
“这里不是部队，你不能用管理士兵的方法，管理知识分子，感情上接受不了，你这就是最笨的方法”【知识分子追求个性自由，部队管理强调步调一致，吹哨子吃饭，有种不吃也得吃的压迫感】
“不让我吹哨，我喊开饭了你又嫌弃，你让我怎么办”？灿烂小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