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淑来到太后的院子里时,太后依旧在欣赏着自己亲手修剪的花,嬷嬷将沈淑带到后,便有退到一旁不再说话。
“淑儿进过姨母,姨母这几日看着气色好了不少,淑儿心里便也放心多了。”沈淑向太后行了礼,便笑盈盈的走到太后的身边将太后搀着,像极了一副姨侄情深的画面。
太后听到沈淑的话也着实很开心,沈淑这孩子虽然心眼儿不够,但却是善良又嘴甜,任谁都不会不喜欢她。
太后放下手中的枝剪,一把握住沈淑的手:“淑儿,姨母今日叫你来,是有一事要与淑儿你商量一番。”
“姨母有何事直说便是,您是淑儿的姨母,淑儿自然会听姨母的话。”沈淑做出一副小女儿家的姿态,很是乖巧。
太后心里甚是欣慰,看来当初舍弃了沈贵人那枚棋子自己并没有做错:“淑儿,姨母想问问你,你觉得太子殿下宁鸿飞这人如何?”
沈淑听到太后提起了宁鸿飞,小脸一红一直红到了耳根,嬷嬷见到沈淑这个娇羞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沈淑姑娘害羞了。”
沈淑本还没那么害羞,听到嬷嬷这话才更加害羞:“嬷嬷又在调侃淑儿了。”
嬷嬷也是打心底里喜爱沈淑这个乖巧的孩子,在这后宫里待了这么些年,后宫里的女人个个都是人精,心狠手辣,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就连刚刚生下来的孩子,也和其他孩子比起来少了几份纯真。
太后看到沈淑的这个样子,就算她不回答,太后也自然明白了沈淑的心思,这样便好,自己一个当姨母的,若是沈淑就是看不上宁鸿飞,自己也不能太过强求,只不过宁鸿飞那样优秀的皇子,那个女孩家会不喜欢呢?
“淑儿,你可还记得那日你为宁鸿飞与喻问凝求情的那次?”自从喻问凝被处死后,后宫遍自行将“喻问凝”这个名字当成了禁忌,并不轻易提起,今日沈淑听太后自己提起了喻问凝,心里也是一愣。
“记是记得,只不过淑儿不知姨母现在提这事有何事?”沈淑心里确实是感到疑惑不堪。
太后抿着嘴笑了笑:“这次你又为喻问凝求了情,宁鸿飞那人定会觉得你温柔善良,这不失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好机会,姨母这样说,你可懂得姨母的意思?”太后说完,怕沈淑理解不过来自己的意思,便又反问了一遍。
沈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姨母是想让淑儿现在在太子殿下面前好好表现,好让太子殿下对淑儿动心?”
动心这个词真是说的有些轻,毕竟还是一个不经人事的闺中女子,对男女之爱自然不会常常在口上说出来。
太后倒也不觉得沈淑说的不对,但与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还是差了那么一点,便接着沈淑的话往下说:“淑儿说的也对,哀家会找机会让你和宁鸿飞接触,到那个时候,淑儿应该知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吧。”
“淑儿明白。”
沈淑从自己还未进宫时便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是要进宫为太后所用的,但真的到了这一天,沈淑反而变得不那么焦躁不安,反正太后怎么说,自己便怎么做就好了,但沈淑心地善良,绝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太后这便吩咐完,单卿月在温怡宫给云郸写的信也已经上了封条。
“春雷,你将这信亲手送到左相府,给左相大人,记住,不要让多余的人知道这事,也万万不能将这信落到其他人手中。”单卿月这几次送信都是让春雷去送的,每次都会郑重其事的嘱咐这些事。
春雷早就明白这些事,也知道正是因为这件事很是隐蔽,单卿月才会千叮咛万嘱咐的给自己不厌其烦的说这些事。
“春雷明白,娇妃娘娘尽管放心便是。”春雷将信那在自己的手中,快速的出了温怡宫,又乔装一番,才拿着单卿月的令牌出宫去。
春雷做的也确实很是隐蔽,太后怎么也想不到单卿月会和云郸是一伙的,所以也并没有派人将单卿月日日盯着,更是不可能知晓单卿月派春雷送信给云郸。
春雷混过了几个地方,绕着圈出了宫,春雷为了自己看起来不像是宫里面的丫鬟,所以才特意的乔装打扮一番,好让自己在路上不会太显眼。
路上的行人很多,越是这样,春雷便更是小心翼翼,怕自己遇到了认识自己的人,自己到时候该作何解释,解释不好还可能会将单卿月牵连进去,这样一来,自己便里外不是人了。
春雷很是谨慎的在路上走着,走了不知多久,终于来到了左相府的门口,由于前两日也一直是春雷来送信,云郸府中掌门的丫鬟与春雷一往二来的便也很是熟悉了,但那掌门的丫鬟并不知晓春雷是单卿月的贴身丫鬟,只当它是哪个大臣府中的丫鬟。
“姐姐,今日又来给左相送东西了?只是左相大人还是身体不适,不愿意见客,又让姐姐白跑了一趟。”掌门的丫鬟看到了春雷连忙向春雷陪着不是,同时也是为了说明云郸还是不愿见人。
春雷上两次来也是这样,自己跟在单卿月的身边,也听说了一些关于左相的事情,所以春雷知道了云郸还是不愿见自己时,也没有多大的惊异。
“妹妹,左相大人不适见客,可否让周平大人出来一趟?”之前单卿月给云郸写的信,其他人接手春雷都有些不放心,但周平是云郸身边的人,春雷便每次都把信交给周平,再让他转交给云郸。
掌门的丫鬟也不愿意为难了春雷,都是做丫鬟的人,自然都明白做丫鬟的难处。
“好,姐姐且在门口稍微等等,妹妹这就去叫周平大人过来。”
春雷开心的向掌门的丫鬟笑着点了点头,捏了捏藏在袖口中的信。
春雷站在左相府左右不停地张望,过了良久,终于等来了周平的身影。